“什么冲动?晋苍陵,你还想捏死我呢?”
云迟叫着跟了上去,晋苍陵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差点撞到他背上,赶紧刹住了,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背,“干什么?”
“听。”晋苍陵皱着眉,“有流水声。”
云迟一怔,也凝神听了一下,果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流水声,像是细细的欢快的泉水叮咚流动。
本来听到流水声他们应该觉得很是欢喜才对,可是此刻他们却根本就欢喜不起来。
因为这流水声,他们是突然之间听到的!
在晋苍陵出声之前,四周依然寂静,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流水的声音,仿佛是突然之间水声就冒出来了。
流水又不是什么可以移动的东西,怎么会突然间响起来呢?
以他们的耳力,再远一些,这样的叮咚水声都应该早就听到了,哪怕刚刚有一只蝴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水声,”云迟手一指,“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正说着,前面传来了骨影的声音,“帝君,帝后,前面有水,属下和丁叔先去看看!”
“骨影回来!”云迟这一句话,骨影却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总要去看看,走吧。”
晋苍陵却是没有迟疑,也举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已经听到了水声,他们的确是该去看看的。
绕过了这一片紫色的花林,有一条幽深小径出现在他们面前,路两边也开满了细碎小花,周围有被植被包裹着的石头,形状各异,石头缝间也有野花盛开着,五颜六色。
从这一条小径走上去,就像是走上了加冕的路,莫名有一种仪式感。
但是走了一段,他们也没有看到骨影和丁斗,倒是流水声好像还是不近不远地在前面引着他们。
“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我们走了多久,水声离我们好像都一样是那么远。”云迟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晋苍陵嗯地一声,沉吟地说道:“这水流肯定是有问题,但现在更大的问题是,他们的速度能比我们快?”
为什么他们还没能追上骨影和丁斗?他们人呢?
“再往前走走看。”云迟说着身形一掠,加快了速度。
他们施展轻功,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能够奔出十好几丈远。如果真是这个距离,他们之前哪里能够听到水声?
但是他们不仅听到了,还觉得水流离他们很近。
前面出现了一个转弯,转弯处是一株花树,树约莫两人高,枝条十分繁盛茂密,被树挡着都看不见弯腰那边到底是什么。
更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是,这株花树,开的花竟然是金色的。
是那种黄金的金灿灿,花瓣重重,在阳光下甚至还灼灼闪光,看着就像是假的花,像是用黄金雕刻而成。
走得近了,他们还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这种花香清幽无比,让人精神一振。
“这是真花还是假花?莫非是金子?”晋苍陵皱了皱眉。
云迟朝那株花走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现在还未能追上丁斗和骨影让她心头覆着一层阴云,可是看到了这么一株金光闪闪的繁花,让她不察看个仔细也是不可能的。
走近了这株金花,她伸手去掐了掐其中一朵花的花瓣,花瓣娇弱,瞬间被她掐破了,与别的花瓣感觉无异。
云迟转过头,对晋苍陵说道:“这花是真的......”啊。
啊字未落,晋苍陵已经脸色微变,“小心!”
云迟也在瞬间察觉到了一股淡淡腥气朝她袭来,身形立即就往后一退,险险地退开了。
在那株花树之后,一股暗灰色的雾气喷了出来,雾气有如手臂粗细,从花间叶间喷过来,直冲她方才站着的地方。
而在袭击落空之后,那雾气立即就散去无踪了。
云迟和晋苍陵再细看那花,却见在刚才雾气喷过的那个地方,那里开着的花都褪去了金灿灿的颜色,变成了晶莹的银白。
“这......”
晋苍陵都有些错愕。
这是一树两色花了?
就是在刚刚那灰色雾气喷过的地方开着的花褪成了银白,其它地方的花依然是金光闪闪的。
这么看,还真是玄妙又诡异。
云迟挑了挑眉,倒是颇感兴趣,正在想着这会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花,突然就感觉到一股风从她背后扑了过来。
她正要反手一击,已经听到了云啄啄的叫声,这才急急地把招式撤回。
她这一撤回招数,云啄啄已经撞到她背上,像是要推她前进。
推她再回到树下。
“啾,啾啾啾!”
它一边一下一下地用头来推着她的背,一边兴奋地叫着。
是的,兴奋。
完全是兴奋的感觉。
“你是想让我去被喷成银白色吗?谢谢了,我不想镀银。”云迟一转身,抓住了它的翅膀,“想找死?”
“啾啾啾!”
云啄啄在她的手里扑腾着。
“想让我去摘那些花?”云迟皱了皱眉。
每次云啄啄扑腾得这么欢快的时候,一定是眼前的东西让它很感兴趣。
而它之前那么快地扑下来,难道就是来寻这株金花的?
“啾!”
还真是要让她去摘那些花啊。
云迟望向了那株花,把它一抛,身形一掠,飞快地摘下了一朵金花然后又立即退了回来。
她把那朵花举到了云啄啄面前。
怎料,云啄啄猛地把那朵金色的花被啄了个稀巴烂,丢到了地上。
云迟嘴角一抽。
这只蠢鸟,找死呢?
让她摘花,她去摘了,结果它把花给丢了?
“蠢鸟......”她正准备开骂,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反应过来,“难道你是要我摘那几朵变成了银白色的花?”
“啾!”
云啄啄猛地点头上下飞扑着。
这兴奋的样子......
竟然是要摘那被灰色雾气喷过,褪了金色的花?
这大大出了云迟的意料。
难道说,被那灰色的雾气喷过的银白色的花才是宝贝?
“我去摘。”晋苍陵冷冷扫了云啄啄一眼。
这只蠢鸟倒是好大的胆子,还敢指使他的女人干活。
不过,要是这银白的花是异宝,给云迟收起来,他倒是没有意见。
云迟叮嘱了一声,“这蠢鸟眼里只有宝贝,可不管危险的,你摘花的时候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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