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次是想着都要的。
反正这少女无人相识,口音也似从大晋而来,在异城这里必也没有人可依。
至于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萧王,他们有人盯着,此时还在乘风楼里,并无跟上来。
所以现在他们无所畏惧。
“你们想要什么?”云迟的脸庞,被那流光黑风帽衬得越发雪白如玉。
白玉的肌肤,黑如玛瑙的眼眸,红艳的唇,都是碰撞的极致『色』彩,让她看起来明艳近妖。
尤其是这恍似慵懒不在意的声音一出,更似夜『色』里一丝调皮的风拂过他们的耳朵。
“我靠,这小娘子到底哪来的,真带劲。”其中一个大汉看着云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道哪里就觉得带劲了,明明她也没有做什么带劲的举动,但却就是让他有这么一种感觉。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感觉。
但是他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被他们几人这样拦下了,可是她却是一点儿都不惊慌失措啊。
他们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当然不会轻易被美『色』『迷』了神魂,所以当下也都提起了警惕。
“小娘子,装傻是没有用的,乘风楼得的那三件宝物,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走。”
美人有毒,他们虽垂涎她的美『色』,但也怕真死在美人肚皮上。
何况这明显是萧王看中的女人,他们只夺宝,不劫『色』。
虽然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云迟耳朵微动。
随风逐流已经飞跃而来,一左一右立于她的马侧。
两人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来。
“姑娘,这里交给我们,您可继续赶路。”
云迟挑了挑眉。
“你们应付得来?”
“区区小虫。”
嗬。
如此说来,随风逐流是顶尖高手。
因为云迟已经看得那几名大汉的武功并不算低。
“那就交给你们了。”
乘风楼要帮她,她又何必拒绝。
“是。”
随风逐流两人说话都是异口同声,说明他们的默契极好。
是字刚落,他们就已经齐齐朝那六骑而去,手里的软剑却是同时袭向了马足,并非朝着马上的人动手。
两把软剑快速缠上了马前蹄,猛地一扯,中间这两匹马立即就嘶鸣着跪倒摔倒。
马上的两名大汉只得同时足尖蹬,窜了开去。
如此一来,便空出了两骑的空间。
云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不犹豫,轻叱一声,策马从他们打开的那个空隙飞驰而过,突破了他们的拦截。
旁边的人要来拦,却已经被随波逐流给挡住了。
云迟自飞驰的马上回头一望,只见夜『色』里那两名侍卫身形飞腾起落,手里的软剑已经在内力的倾注下变成了硬剑,同时刺进了两名大汉的胸膛。
她眉一挑。
真是好俊的功夫。
这么看来越觉得乘风楼不简单了。
等她到了城门,又有一批人追了过来。
但是未等云迟动手,随波逐流又已然赶到,再一次把人拦下了,她得以轻松地离开。
这时的乘风楼里,常管事正垂手站在孟天然面前,很是恭敬的样子。
“孟爷有何吩咐?”
“传令大禹内所有乘风楼,若遇云姑娘必以礼待之,并暗中倾尽助她,无论何事。”
听到他这么说,常管事一惊。
“孟爷,难道云姑娘把正确的答案回答出来了?”
“嗯。”
孟天然搁下笔,拿起刚刚画好的画像吹干了墨迹。
上面的人,赫然正是云迟。
“让楼里所有人记住姑娘的样子。”
“是。”
常管事接过了那幅画像,仔细地收好,又有些犹疑地道:“孟爷,便是云姑娘回答出了问题,也未必就能确定她便是楼主要寻找之人,万一咱们认错了......”
孟天然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她有可能是楼主要找的人,那就得先护她周全。我会回去寻楼主,云姑娘既已答出问题答案,便要请楼主亲自定夺了。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只需要护好姑娘周全即可。如此,若真证实了她便是楼主要找的人才不会因为生了意外而令楼主伤心。”
“孟爷所言极是,常安一定传令下去。”
常管事想了想,又道:“不过,还有一事。”
“何事?”
“这云姑娘听口音是大晋人士,若是她回到大晋又如何?”
“那便把乘风楼开到大晋去,楼主又不缺银两。”孟天然不以为然地道:“云姑娘在哪里,便把最好的人调到哪里,这个不需要我来教了吧?”
乘风楼这样的客栈,开一家所花费银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再者,这些楼里的人也都是需要银两的,但是孟天然说得实在是云淡风轻,说明他的确是不把这么一笔银两看在眼里。
“常安明白了。”
常管事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屋里一丝轻响。
靠在床上的孟天然睁开眼睛。
“如何了?”
随波逐流垂手低头同时回道:“姑娘已经出城北去,与她的手下碰面。”
孟天然点了点头,“那些猫猫狗狗的帮她清理干净了?”
“是。”
“嗯,依你们之见,姑娘是要往哪儿去?”
“北去那条路,许是真云教。”随波说道。
真云教?
孟天然想了想,看了他俩一眼,“退下吧。”
眼前一晃,随波逐流已经杳无身影。
木野有些坐立不安地朝来路望着,“姑娘能顺利出来吧?肯定会有人追赶她的。”
“放心吧,萧王不出手的话,没有人拦得了小天仙。”
丁斗对云迟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她手里有了无穷的时候。
果然,他这一句话刚落,便看见一骑扬着尘烟而来,马蹄声渐渐近了。
风扬起她黑『色』的披风,让他们一时间没能认出她来。
等到她近了,看到她的样子,他们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云迟跃下马。
“姑娘,您这披风?”朱儿和霜儿上前,一人牵住了她的马,一人递上了水囊来。
云迟接过水囊喝了两口,道:“乘风楼送的礼。”
这披风布料柔滑,做工精良,而且也是新的,还真的不差。
她这一回在乘风楼又吃又拿,连她自己都觉得乘风楼要亏太多。
但是看那孟爷和常管事等人都全无肉痛的感觉。
果真是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