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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猛紧了紧抿着的唇,说:“我陪你。”

喜如身形一僵,仰头看了他一眼,便听他说:“我不插手。”

当然,如果你有危险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后面这句话他定然不会说出口。

喜如心里一暖,深吸一口气后向他点了点头,“谢谢你,荣大哥。”

荣猛已经懒得去纠正她这个毛病了,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后两人便一道往阮全家去。

“让你带个人回来都带不回来,你还有啥用?”

阮家,阮全刚下地回来不久,在路上就听到动静儿了,这会儿正坐在门槛上边抽着旱烟边数落坐在屋里生闷气的陈桂芳。

陈桂芳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这话后能好受到哪里去,当即就抬头没好气地说:“你行你去啊!啥都要支我去,恶人都让我给当尽了!你还好意思在这抽,抽抽抽,抽死你算了!”

阮全也不乐意了,扭过头说:“咋说话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老子是你男人,你男人死了对你有啥好处?不就让你带那傻子回来么?有这么难么?”

陈桂芳“腾”地坐直了身子,满嘴喷口水,说:“不难,不难那你去!那玩意儿是个啥样你不清楚么?除了那丑货她亲近过谁?老娘差点没让她把耳朵给叫聋,反正我是不行,你行你去。”

说起这个阮全脸阴沉得可怕,咂了一口旱烟,面前烟雾袅袅的。

“个狗娘养的,一定是那不要脸的丑娘们儿教的!”

方才说完,喜如跟荣猛就到了门口,刚好把这句话给听了进去。

按照荣猛的性子,若不是之前跟喜如约定过,这会儿就已经上去照着阮全的脸就是一拳了。

“我是狗娘养的,你们是啥?”

喜如面色无常地走过来,院子里的大黑在看到她的时候赶紧着跑过来摇尾巴。

阮全跟陈桂芳俩人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瞧着她头发凌乱的样子,陈桂芳的脸色有些虚,“腾”地起来走到门口,在阮全开口前说:“你来做啥?这里不欢迎你,滚!”

“叩叩”两声,阮全把旱烟给灭了,把里头的烟头在门槛上敲出来,也跟着站起来,冲喜如跟荣猛一个劲儿地摆手。

“滚滚滚,老子不想看到你们,滚滚。”

这一连说了五个滚,怕是放在任何人头上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偏生喜如面色不变,她走过去,站在距离他们差不多一丈多的地方,说:“我会滚,但不是现在,我来,主要是要跟你们说明白一件事。”

理直气壮,毫无畏惧,不过短短的近一月时间,面前的这个人就已经变得完全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说一句话连蚊子的声音都比她大了。

陈桂芳心虚,就用声音来掩饰,大声道:“你干啥?你啥态度?这是你跟你老子娘说话的态度么?”

喜如心底冷笑,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说:“没啥态度,也不需要啥态度,你们不欢迎我,我把事儿说完了就走。”

说完,没等陈桂芳跟阮全再插话,直接就道:“当初是你们同意我嫁进荣大哥家的,也是你们主动要求荣大哥把阿三一块带走的,同样也是你们收了荣大哥五两银子的,人在做天在看,说话不算数的人是要遭报应的,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要把阿三带回来,但我今天先把这话给撂这儿了,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打阿三的主意,就别怪我不顾情面,要闹大伙儿就闹个够!”

这是喜如上辈子跟这辈子加起来头一次一次性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的,冷冷淡淡的,却让人听后心里像是被锤子打过一样,闷闷的。

“荣大哥,我们走,”喜如转身要走。

“给我站住!”阮全一声怒吼,震得大黑都不敢再动了。

喜如很听话地停下,回身看向朝这边走过来的阮全,说:“别以为你吼两句我就会怕你,今天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绝对让你后悔,你信不信?”

她的眼神太过阴沉,跟两个结了冰的水洞似的,愣是将阮全看得心里打鼓。

但这并不表示阮全就真的被这么个眼神给吓到了,他是谁?他是她老子!

“哟,”阮全朝这边走了几步,随即看了她边上的荣猛一眼,要笑不笑地说:“这才多久,翅膀硬了啊?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了啊?”

话刚说完,他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猛地弯腰抄起他刚才回来扔在那边的锄头,照着喜如的脑袋就打了过来。

“老子让你能!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个贱货!”

“啊!”

阮全怒吼,陈桂芳在后头尖叫了一声捂住眼睛。

荣猛脸色一沉,长腿往前一迈,手上已经朝阮全过去了。

却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他身边的喜如却突然迅速地朝边上一侧,阮全的锄头还没落下来,她就从侧面跑着抄过去一脚踢在了他的裆下。

“啊——”

“哐当!”

惨叫声跟锄头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陈桂芳把手从脸上拿下,就见自家男人捂着裤裆“扑通”一下跪在了喜如面前。

她当即吓得不轻,惊恐地跑过来,扶着阮全说:“咋了,你这是咋了?没事吧?!”

喜如的力气一直就很大,何况她本来还就是做惯了活儿的,这一脚还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阮全是疼得一阵一阵吸冷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喜如的手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你……你……”

喜如面色不改,一脚踢开地上的锄头,冷冷道:“我说过,你今天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让你后悔,是你自己不信的。”

“嘶……你……你个畜生!你……”

男人的那个地方受了重创,阮全疼得生理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见着就要掉下来,喜如说:“对,我就是畜生,那你们就是畜生的老子娘,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打阿三的主意,不然下次就不是你这下面了。”

说完,喜如方才要走,却见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台阶上的阮喜福这个时候冲了过来。

因为是孩子,所以喜如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瞥了一眼要走的时候却见荣猛长臂一伸,直接把阮喜福给拎了起来。

“哐当”一声,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上掉了下来。

喜如循声看去,便见得地面上赫然躺着刚落下的一把他们平时用来削洋芋的小刀。

“你们想干啥?!放开他!”见儿子被人拎在手里,陈桂芳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的男人了,过来就要抢人。

荣猛没打算跟一个妇人做出抢孩子这种事,正好阮喜福不老实在他手底下乱挣,他顺着他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砰”,阮喜福从他手里落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刚好撞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啊!痛……好痛!娘!啊……啊!”

十岁的男娃子哭起来声音可谓是穿透耳膜,陈桂芳被吓到了,赶紧着就朝她他屁股下面摸,“咋了咋了?哪疼?哪疼?这儿么?这么?”

看,这就是儿子跟姑娘的区别。

阿三被阮全亲手打成傻子,她就算病的要死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吭一声,即使咳嗽,那也得在自己房间偷偷捂着被子咳。

对此,喜如只想说,去他娘的男娃女娃,呸!

“你……你畜生……”阮全捂着关键部位,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为了阮喜福指着喜如鼻子骂。

喜如不屑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说:“我说了,我是畜生,你们就是畜生的老子娘,畜生教出来的儿子也是小畜生,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刀子刺人了,长大了一定是个杀人犯,你们就等着吧,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说完,一把拉着荣猛的手腕,拽着人就往院子外头走。

外面站着几个路过这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见二人过来,几人连大气也不敢出,视线在里头又是哭又是闹的三个人身上晃了一圈,又往拉着男人的喜如身上看了一圈,几人脸上表情纷纷难以言表。

啧啧,看来这阮家二姑娘是被逼得狠了,这会儿居然带着自家男人来娘家找事了,不得了不得了。

喜如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从阮家出来后就松了荣猛的手,说了声“谢谢”后低头往家走,并没有去陈老太家的意思。

荣猛走在她边上不发一语,半晌后抬手摸到她头上,一边给她整理被阿三扯乱的地方,一边说:“不高兴就说出来,憋着对身子不好。”

说实话,阿如刚才的表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那么灵巧的,有主见的,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的阿如他也喜欢,但更多的却是,心仿佛被一根丝线紧紧揪着,一扯就闷闷的痛。

快十年,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照顾了同样是孩子的阿三,年复一年,因为自身的缘故被打骂,因为阿三的缘故被打骂,被看不起。

偏生她又是个懂事的,啥事都不想让陈老太操心,一个人憋着,憋得不能憋了就一个人跑到山上去哭,哭完了又继续做她认为自己该做的。

这种日子,怕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撑不了多久,何况她这样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