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芳还想说什么,谢云峰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说:“闹闹闹!我倒要看你想闹出个什么名堂来!嫁不嫁一句话,不嫁现在就收拾着准备行村规!”
陈桂芳立马就哑巴了。
阮家大伯气得脸都青了,冲阮全道:“一个女人都管不好,难怪好好的一个家弄成这样,丢人现眼!”
阮全被骂,心里哪能舒坦得了,当即就一把将陈桂芳拽回来,“再闹就给我滚!”
陈桂芳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都让她给咽下去了,不为别的,因为阮喜珠给她使眼色了。
没错,这个时候闹对他们来说没一点好处,不管怎么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因为一时忍不住气就把自己的命都给葬送了。
陈桂芳不闹了,阮全也把火气压着,二黄被癞头跟李老幺拉着重新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谢云峰就说:“阮喜珠,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点头了。
阮喜珠抿了抿唇,压抑着哭腔说:“我自认做出这种事,没脸……没脸见人,也没脸说什么,一切由村长做主。”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一点毛病没有,既把自身错误认识到了,也把谢云峰和安抚了,也让在座的更多人见着她这样于心不忍。
谢云峰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阮家大伯,问:“阮家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阮家大伯是阮全的大伯子,也是神玉村的人,阮全爹娘走得早,差不多就是阮家大伯把他给带大的,后来阮全娶了陈桂芳,他家大姑娘也紧跟着嫁到了隔壁村。
大姑娘不忍心两个老人在这便把人接过去跟姑爷一块住着,时不时会回来看看,在村里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
阮家大伯没好气地看了看阮喜珠,气得吹胡子瞪眼,“还能咋看,不通惯的小畜生,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
阮喜珠把头垂得低低的,一脸的悔恨。
阮家大婶子便在一边道:“行了,这孩子本就是个不坏的,该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说两句就算了。”
“哼!”阮家大伯很是不悦地哼了一声,继而道:“事情都这样还能咋样,人家肯娶就该谢天谢地的,还想造出个什么幺蛾子来,以后再让我听到些不好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阮全赶紧道:“是是是,大伯教训的是,回头我一定好好管,让您老人家费心了。”
到底是把自己养大的长辈,阮全也不是个拎不清轻重的,连声说着好话,阮老爷子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谢云峰道:“既然如此,那就嫁吧,今儿个九月二十五,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一吧,得尽快把这事儿给办了。”
那也就是只有五天时间了,陈桂芳惊道:“就这么几天?!”
阮家大婶子就说:“不然你还想咋,难不成还要准备轿子喜服?你咋把你家老二送出去的就咋把老大送出去。”
这话说的陈桂芳当场便不知咋接话了,人二姑娘好歹还换来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老大呢?啥都没捞着不说结果还整成这样。
陈桂芳当时就想到一点,狠狠冲边上的陈琼芳瞪眼。
陈琼芳还在因上回陈桂芳让她家大轩娶这破鞋置气呢,这会儿被她这么一瞪,当即就不高兴了,说:“你瞪我做啥?当初要不是我拦着没让你家男人把人打死,你们能从荣家汉子那得钱么?”
说完,陈琼芳却是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嘲讽一笑,也不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晓得了,你是在怨我当初拦着你们没让婆子给娘家喜如检查身子,这会子遇上你家老大就不甘心了是吧?”
笑了笑,陈琼芳说:“不过也是,你家老二也是偷汉子偷来的,没准当初检查了也是啥都捞不着,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觉得这回没让你捞着啥么?”
陈桂芳脸色陡然一变,脸上闪过一抹被说中心思的难看,上去便要撕陈琼芳。
喜如瞅准机会道:“大伙儿口口声声都说我跟猛哥是偷汉子偷来的,我就想问一句,你们是见着我跟他脱了衣裳光膀子抱在一块了,还是抓着我跟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喜如突然出声是大伙儿没想到的,一时间整个堂屋都安静了下来。
喜如便道:“做人留点口德,别听风是雨,不然当心回头报应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