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眸子如两颗上好的夜明珠,里头盛满了流光,宛如河水细细流动。
只见那双眸子先是在边上睡着的阿三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便见黑影弯腰将熟睡中的阿三抱到最里面,将睡得不省人事的喜如换到了外面。
“阿如……”
低沉沙哑的声音仿若一层粗糙的树皮,每一个音节都满是沙砾,穿透人的耳膜,一粒粒散在心上。
喜如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耳边的气息声便变得粗重了。
阿三占的地方不多,黑影索性也跟着上了炕,用那双琥珀色的眼一寸不落地瞧着怀里之人,随即,他的目光锁定了黑暗中那只有他才能瞧见颜色的淡粉色的唇。
安静的屋内响起一道吞咽的声音,紧跟着便是双唇相叠轻轻的吮吸声。
或轻的,或重的,柔软而香甜,融合着少女身上独有的淡淡馨香,宛如一道上好的点心美食,一旦沾上便舍得松开了。
男人将舌缓缓探入,捕捉到里面的小东西后狠狠品尝了一番,最后轻咬着那唇瓣,满目柔光地看着眼前这张看似并不完美的小脸。
阿如,阿如……
“嗯……”
喜如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羞耻很羞耻的梦,她梦见自己跟那个人在一张炕上,他们还抱了,他还亲她嘴儿了,一边亲一边喊她“阿如”。
梦里,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像山一样的体魄将她密密实实地抱在怀里,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衣料底下他那一身好像藏着无限力量的肌肉,还有他喷洒在耳边的灼热呼吸。
“荣大哥,……”
只敢在梦里放肆的她脱下平时伪装冷静的外表,近乎贪婪地往他怀里钻。
好暖……
她好早好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因为这张脸的关系她好怕他会嫌弃她。
记得第一次被他抱着的时候那会儿她才八九岁,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要是这个人是他们家的人就好了,要是是她亲大哥就好了。
可后来,等到她对他的那种感情开始变质的时候她就不那么想的,她开始不想做他的妹子,只想做他的媳妇儿。
但她晓得像她这样的是不可能的,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性子内向不爱说话不说,一张脸还很阴沉很丑。
现在好了,荣大哥不嫌弃她,还让她喊他猛哥,还抱了她,那是不是说他也想亲近她,想让她当他媳妇儿?
噗……
如此一想,喜如乐得勾起了唇,揪着男人的衣襟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嘴里喊着他。
男人身子猛然僵住,抱着的手愣是绷着一动也不敢动,某个地方早就蓄势待发,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被子里叫嚣着。
他本只想来看看她,抱抱她的,怎么会……
“荣大哥……”
又甜又软的声音就跟酥糖一样简直一路酥到骨子里,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心尖儿上爬似的。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人狠狠压倒在身下,随即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微急的喘气声与能溺出水的呢喃声。
……
翌日,喜如从床上睁眼,望着屋顶出神了片刻后顶着一张大红脸将视线缓缓下移,最后定格在那只正放在胸口处的手上,还有那被她扯开的衣领上。
那一刻,她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这算啥?啊?这算啥?!
做那种梦也就算了,她居然……居然还自个儿把自个儿的衣裳给扯开了,这是要做啥?想做啥?!
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喜如理好衣裳把自己重新捂进了被子里,头一次不想起床。
阿三今早很难得地醒得很早,在喜如把自己捂住的同时她睁开了眼,像往常那样定定地看着喜如,更确切地说是看着边上这一坨。
喜如从被子里伸出头来,扭头便对上了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不由得更加嫌弃起自己的龌龊。
但想了想后她还是忍不住问:“昨晚……我没把你咋样吧?”
梦里她……她嗯咳!她抱了那个人,该不会把阿三当成那人给抱了吧?
方才想着,阿三已经掀开被子下地穿好鞋,噔噔跑到门边直接把门给开了。
冷风灌进来,打在脸上正好吹散了喜如脸上不正常的热,也正好让从隔壁屋子里出来经过这件屋子的男人把床上还披头散发没起床收拾的喜如看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