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活的第二辈子,他头一次对她做这种动作,也是他除了那晚后头一次喊她的名字后这般夸赞她的。
喜如很是欣喜,也很是紧张,明明一颗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却还是忍不住抬头朝他看去,于是就陷进了一双深沉如潭的眸子里。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那夜的情形来,喜如终究忍不住,像是被操控了一样,咬了咬唇道:“那天晚上……荣大哥你,你为什么会在那?”
这个问题她其实在跟他回来的第一天她就想问了,而且那个时候她记得他好像是喝了酒。
从小到大认识他这么些年,她几乎没瞧见他跟谁一起喝酒,更别说喝完了后还去泡潭子,简直太奇怪了。
喜如是情不自禁问出这个问题的,但荣猛却一下子就想到别的方面去了,明明没有刻意去回忆,但偏偏某个地方比他脑子还要快地把某种感觉给回想起来了。
他眸光一暗,压下那个地方的冲击,想了想后说:“跟张阳喝酒喝多了。”
哦,这就解释得通了。
他跟张阳差不多年纪,张阳又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村子里跟他交好的好像也只有张阳,俩大老爷们儿晚上喝多了回家,酒劲儿上头就去泡潭子了。
嗯,没毛病,阮全喝多了也会发酒疯,相对来说安安静静地泡潭子什么的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原来也有喝醉的时候。
方才想着,便听得头顶上方的声音说:“阿如……”
喜如被这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给迷惑住了似的,呆呆地抬头应他:“嗯?”
就这么一声,跟小动物一样,软软糯糯的,跟一只小爪子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让荣猛这个本就中意她的大老爷们儿几乎当时就给冲动起来了,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攥动,连带呼吸也灼热起来。
意识到那双眼睛里的东西越来越深沉,喜如一惊,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问了什么问题,一张脸顿时通红。
但想到自己要做的改变,她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味地躲避,只微微垂了垂眼帘,说:“那……我们下去吧。”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她咋就把那事儿给问出来了呢?!他会咋想?会不会想到那晚她对他做过的那件事?!会不会觉得她其实就是个外表看着那啥,实际那啥的女子?
啊啊!天知道那天晚上她是真的啥都不晓得,以为那是截树杆子的。
现在想想,简直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好吗!
荣猛瞧着她微垂的头,放在两侧的手拳头早就捏得死死的了,实在不能想象自己为啥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以前阿如没跟他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也就晚上的时候想想,然后用手解决解决,平时见着的了顶多也就多看几眼,假装找些借口跟她多待会儿。
可现在呢?
现在他竟然都到了跟她说多说几句话,多看她几眼就控制不住某个地方的冲动,这样下去可不好,这样岂不就跟癞头那几个混球一个样了么?
而且他明明决定不去招惹她的,偏生还跟鬼上身一样说那样的话。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想罢,荣猛暗咳一声,微微侧了侧身子,脸上表情漠然,仿佛刚才说人家好看,那么喊人家名字的人不是他似的。
不过喜如已经习惯他这张不管做什么都面无表情的脸了,加上她压根儿就没往荣大哥会中意她这方面去想,所以没留意到男人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喜如还是只能把阿三放在家里让院子里的旺财看着,自己则跟荣猛一道往村所大堂去。
一路上两人跟往常一样没怎么说话,到村所的时候那儿已经到了很多人了,一个大堂屋坐着的站着的都是平时在村子里说话最多的。
阮喜珠这会儿被人绑了手脚正跪坐在堂屋正中间,村长坐在上位,墙壁上挂着一幅菩萨图,案台上还燃着香。
喜如进去的时候陈桂芳正在边上抹眼泪,王大妞娘扶着她的肩一个劲地劝。
“喜如,”周二丫先到,瞧见了人后就朝这边小声地喊了一句。
陈桂芳听到了,喜如还没来得及往周二丫那边走就被上来的陈桂芳狠狠推了一掌。
“丧门星!你来做啥?!老娘不想看到你,你给老娘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