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猛神情一滞,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偏生喜如说完这话后还没推开他,而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
荣猛只觉心里一紧,捏着她的力道紧了紧,下一刻就把镰刀甩到背篼里,将她的双手捂了个密实。
喜如手心都快出汗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团味感觉有些眩晕。
荣猛觉着自个儿的魂都快被她看得出窍了,明明肚子不饿,偏忍不住一个劲地吞口水。
好想……把她吃下去……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荣猛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心想他这是在干什么?阿如又不是食物,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再者,他分明决定不招惹她的,这会儿怎么……
“你俩这是准备在这坝子里站多久?”
门口处传来的一道声音将心思各异的两个人打断,二人循声看去,就见张阳这会儿正抱臂靠在门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打趣地看着他俩。
喜如脸上一热,赶紧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很不自然地垂了头撂下一句“我去烧水”就走了。
荣猛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这一刻却失望到了极点,抿着唇不发一语地看着张阳。
虽没什么表情,但看着就像是在埋怨他扰了他的好事一样。
张阳很是不给面子抱着肚子笑。
进到厨房的喜如听到这笑声脸上热得更厉害了,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话,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还“你捂着就不冷了”,这都啥都啥啊!
说出这种话的她根本就跟柳寡妇没差嘛!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回头要咋面对他?
相较于喜如的慌乱,荣猛就显得淡然多了,他背着背篼往外走,全当没看见挡在他家门口的人。
张阳适可而止,憋着笑背起背篼屁颠儿屁颠儿跟在荣猛后头一起出去了。
天渐渐大亮,喜如估摸着时间烧好开水洗漱完,煮好猪食后才把阿三叫起来收拾。
这时,隐约能听到半山下头传来的骚动,似乎动静儿还挺大的,喜如估计着该是那件事闹起来了,便准备熄了灶里的火下去瞧瞧。
刚有这个想法,周二丫便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
“喜如!喜如!”
听这声音,明显带着喜悦。
喜如装作啥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院子门口,问:“咋了?大早上的你咋来了?”
周二丫跑得气喘吁吁,两边脸蛋子红红的,一看到喜如就差点尖叫起来,说:“出事了,出大事了!哈哈哈,知道么?阮喜珠跟二黄在草盘子……被别人抓了个现行!”
边说,周二丫还边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亲亲的动作。
不过喜如在意不同,“草盘子?”
那地方是专门用来公用着放各家柴草的地方,家里放不下的都放在那,每家每户自个儿的柴草都是点了数的。
最关键的是,就算被抓个现行那也是该在二黄家里。
帮她买药的那个小乞丐说了,店家说得那个药的药效是三到四个时辰,二黄又是个睡懒觉的,在天亮被人们发现之前不应该存在阮喜珠先从二黄家里出来的情况,更不会在草盘子被抓啊?
周二丫没听出喜如的怀疑,一脸兴奋地解释说:“你不相信吧?嘿嘿我也不信,不过我亲眼看到了,就在草盘子,俩人都光着身子呢!这会儿大伙儿已经让人去通知你爹娘了,我是来喊你去看热闹的,走!”
说着就把喜如往外拉。
“等等,”喜如拽住她,随即回了厨房一趟把火熄了,然后交代阿三在屋子里好好待着,又把各个屋里的门给锁上才放心跟周二丫下去。
果然闹得很大,才刚出门不久都能听到下头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且听那声音还很熟悉。
也是,能不熟悉么,可不正是她那大嗓门儿的爹娘在底下叫骂么。
“你咋的来了?”陈老太手里还拎着菜篮子,一看便是早上去地里摘了菜没来得及回去。
喜如往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们身上看了看,从人缝中看到了要去打人的阮全被两个汉子拽着,陈桂芳同样也在骂二黄,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作势也要去打人。
喜如装作不知地问:“听到动静就下来了,这咋回事?”
陈老太闻言顿时一脸恨铁不成钢,说:“还不都那回事,我不管,你也别插手,让他们自个儿闹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要闹到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