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蓝麟风从一开始的远距离收割,到现在的苦守最后防线,体力和精力都下跌了一大半。
虽然河面上越来越多燃烧着的影子,但这样下去,我和蓝麟风就很难再守住这么大的一个船尾了。
而蓝麟风幻化出来的长剑,数量也越来越少,圆月轮身上的红芒也越来越淡,我们和蓝麟风额头的汗,更是越流越急。
“快到岸了!你俩再坚持一下!”
就在我和蓝麟风都显『露』疲态,有些疲于应付的时候,船舵室里传来老翁劫后余生的呼喊声。
我俩立刻精神一震,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手挽手合力发出了一个大的灵波冲击,将所有扒住船舷,和整条船周围十米内的影子,尽数绞碎,余波更是将后面的黑影直接撞飞几米后,才摔落水面。
木船发出超负荷的吱嘎声,速度硬生生被冲击波冲的往前激『射』而去。
老翁一个没掌控好,船舵猛的一歪,船身打横,斜着就飞向了对岸。
对岸的鹅卵石浅滩,转瞬间就出现在了眼前,船体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我和蓝麟风只来得及抓住彼此,就被从甲板上硬生生的甩了出去。
在飞出去的同时,我还看到了船舵室里一条黑影,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飞了出来,很显然,这么强烈的碰撞,那老翁也没有幸免于难。
木船翻滚着,蹦蹦哒哒的往岸上的斜坡上翻去,我、蓝麟风和老翁就被直接甩在了河岸边。
木船下面没有了那些残肢断臂,那幽蓝的火焰便随之熄灭,『露』出了下面被炙烤的黝黑的船底。
而忘川河内的残肢断臂,则还熊熊燃烧,但却显然已经失去了依托,只能零零散散的散布在水面。
我和蓝麟风因为在船尾,被甩飞以后,就直接掉在了距离忘川河最近的河岸边,河岸上一颗颗磨得圆滑的鹅卵石,均匀的散在河岸上。
“呜~”
我才一落地,就听到了蓝麟风的一声闷哼。
原来,蓝麟风见势不妙,便立刻调转了身子,用自己的后背朝下,整个人垫在了我身下,充当起了我和鹅卵石之间的人肉缓冲带。
“你……”我见状,连忙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然后见到他依旧没有缓和的脸『色』,不由担忧道:“伤到哪儿了?”
蓝麟风抿着唇,摇了摇头:“无碍,等我缓上一缓。”
“哎呦喂!”不远的地方,传来了重物落地声,紧接着就是老翁的痛叫声:“我去你『奶』『奶』个腿儿!疼死爷爷了。”
我和蓝麟风纷纷往出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老翁整个脑袋都扎进了鹅卵石和泥土中,两只脚还在空中『乱』蹬着。
老翁的身材不高,又瘦又小,就这样倒栽葱的『插』在忘川河边,看上去既滑稽又可怜。
“你俩还愣着干嘛?快把小老儿我弄出来啊,这泥土真他(娘)的腥臭!”
经老翁这一提醒,我们这才发现,这鹅卵石下面的那层土壤,竟然是鲜艳的血红『色』,血红『色』的土壤衬托着洁白的鹅卵石,显得是那样的瑰丽又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