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的沉默,让曹小北更加心急了起来,他好像特别怕杨思思离开,他扯住杨思思的胳膊,言语中难掩激动的心情,他又说道:”你让我跟你一起走吧,反正我时间多的是;等你爸好点了,我再带你回大理。我都想好了,我爸在古城有一个特别大的门面,开个网咖都够了……到时候,我和我爸把这个铺面给要了,咱俩合伙开个网咖,你要是喜欢酒吧,开酒吧也行……反正不要房租,怎么着都能赚到钱!”
“我拿什么跟你合伙?”
“你出个人就行了……开网咖最好,咱俩白天可以一起打游戏,晚上就骑着摩托到处玩……赚的钱,我都和你平分,反正我保证你不会有一点压力。”
杨思思好似在一瞬间长大了很多,她低着声音回道:“小北,我都准备进步了,你还打算在原地站多久?……你问问自己,你真的能从你刚刚说的那种生活中得到尊严吗?……也许,你会觉得理所应当,可我却受之有愧……因为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爸给你的,可我和你爸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凭什么去靠他积累的财富活着?”
曹小北近乎失控的状态,他大声对杨思思说道:“那你就嫁给我啊,你做我爸的儿媳『妇』,那他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拿的?”
杨思思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不会喜欢一个和曾经的自己,没什么区别的男人……因为我特别不喜欢曾经的自己。”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别和我说米高,他跟我曹小北比差远了……”
这次是杨思思打断了曹小北,她冷着脸说道:“你连自立都做不到……凭什么说别人比你差?……你赶紧醒醒吧,没有人会永远一帆风顺的!你不要让我觉得,你是个离开了你爸,什么都不是的人,就像我现在一样……我也不想让你经历我现在的痛苦!”
曹小北愕然地看着杨思思。
杨思思不再理会,她将那串一直没能还给曹小北的钥匙放在了过道上,然后便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过道外面走去。
曹小北双手重重从自己脸上抹过,然后又沿着楼道向外面追去。
诚然,杨思思这番话说的是有点难听,但也是一个事实……最起码,她是在用自身得到的教训,让曹小北认清现实……而从他们刚刚的对话中,我也能感觉的到,曹小北对待生活的态度,确实是有些不端正,他太过于依赖曹金波了,而且他自己所奉行的也是非常彻底的享乐主义,所以他对未来的一切规划,都离不开享乐二字。
……
我也走到了楼道的外面,此时,杨思思已经站在小区外面,等着从网上叫的网约车,曹小北就在她身边站着。
我莫名有些伤感。
没过一会儿,一辆白『色』的朗逸,便飞快地向这边驶了过来。司机帮杨思思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里,杨思思打开车门的同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对她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她点了点头,便坐进了车里。
司机忙着赚钱,当然不会在意别人在离别时的心情,所以在妥当之后,便一脚油门,带着杨思思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烈日灼灼,可心里却像是被一阵寒风吹过,我的阳光走了,从此以后也只能冷暖自知的活着……但是不怕,当寒风吹过去,一定也会有暖风吹来,到时候一定会遍地开花的!
我忽然觉得,她真的有必要改一改自己的名字,因为思念着实痛苦,而活在画里,才是自在惬意,所以聂铛铛送给她的这个“杨如画”,才真是最美好的象征!
……
曹小北来到我的面前,他以一种质问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告诉我,我真的有那么差吗?……我到底哪儿比不上你?”
我平静地回道:“如果你爸曹金波能一直这么有钱有势,那你没有必要问我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爸也步了思思她爸的后尘,你再来问我……到那个时候,其实不用我回答,你自己心里就有答案了。”
曹小北瞪着我。
我又对他说道:“给自己一点儿紧迫感吧……思思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有点不太好听,但心里明白的人都能听出来,她是对你有期许的,她希望你能做一个自立的人。”
“我他妈不用你来告诉我。”
我看了看他,然后将从楼道里捡来的那串钥匙又递给了他;再然后,便丢掉了说话的**,所以不管曹小北再和我说什么,我都不搭他的腔,一直到他离开。
……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老黄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告诉我,他已经和杨如画坐上了去昆明的顺风车上,他自己会先回上海继续处理那一堆事情,杨如画则直接从昆明飞国外……老黄又因此感谢了我。
可我不觉得他该感谢,因为我帮他找杨如画,和杨如画自愿去国外,都是我们有责任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也会在大理默默地祝福她,希望她能陪着她爸,早日度过难关。
是的,从现在开始,我更愿意叫她杨如画,而这也是一种期许,希望她经历了这次的磨难,能够破茧重生,她是该和曾经那个任『性』的杨思思说再见了。
……
中午的时候,我给陈进打了电话,我想搬回到他那里住……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住在哪里都不会再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那个会敲地板却像阳光一样的女人,还有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女人,都已经从我身边离去了……从此,我虽然孤单,但也自由了。
……
搬回去的第一个晚上,我带着篮球,去了篮球场……我主动和聂铛铛他爸联系了,我让他带着聂铛铛来篮球场进行训练……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是一个正常人,我只是在努力让自己做回正常人。在我的心里,我仍为叶芷的生死不明,而感到痛苦。
在教聂铛铛打球的过程中,陈进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又去找了几家能做路灯工程的公司,但是结果都不理想,这些公司,要么没能力和“古城保护管理局”那边牵上关系,要么就嫌我们的预算给的太少。
陈进让我拉下面子,再去找找孙继伟,让他亲自出面,去替我们到“古城管理保护局”说个人情。
说实话,我是挺为难的,而我的为难,是怕孙继伟为难,如果他真的方便自己亲自出面,上次就已经替我们办这个事情了。
……
就在我和陈进还通着话的时候,一直在我旁边坐着的老聂,突然开了口,他对我说道:“……我刚刚听你们好几次聊到古城保护管理局,你们是不是在他们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
“要是事情不大的话,我帮你们走一趟。”
我惊讶地看着老聂,老聂又笑道:“铛铛他大舅妈,就是古城保护管理局的副局长……只要不是什么太为难,太违背他们工作原则的事情,都好办……你先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老聂的话,让我是一阵恍惚,我确认了不是在做梦后,又忽然想到了杨思思……难怪当初,她一定要我搬到“山水间”这个地方来住,这里确实比其他地方存在着更高级的人际关系……尽管此时看来,像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但身处这样一个社会关系网中,早晚都会受益,所以看似偶然也是必然。
更让我惊讶的是:就算杨思思已经离开了,可她的阳光还是在照耀着我,我好像又因此清理掉了身上的一片阴霾!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房客大小姐》,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