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这四个字,好像炸雷一般,灌入众人的耳朵,县官亦是如此,不过县官似乎要比普通人强一些,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对刚刚举起刀的刽子手吼道:还等什么,动手啊!
刽子手这才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随后握紧手里的大刀,高高举过头顶,照着老掌柜的脖子砍了下去。
说是迟那时快,壮汉铁牛,看刽子手依旧落下了刀,双脚踏地暴喝一声,一颗石子应声而起,他屈指一弹,大喊一声着。
只见那颗石子,发出了破空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击在刽子手的鬼头刀上,鬼头刀应声而断,只留下刀柄在刽子手的手中,刀身则『插』在县官面前的桌子上,不停的颤抖着,在阳光下闪烁着锋芒。
县官被吓了一大跳,瘫软的坐在凳子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流,裤裆的地方传来一片温热,县官被吓『尿』了。
这时张富贵他们也来到了行刑台上,铁牛把张富贵放在老掌柜旁边,指着县官愤怒的说道:你这狗屁小官,没有听见爷爷的话么?居然还不停手,真是好大的狗胆。
张富贵坐在地上,看着凄惨的父亲,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抱住老掌柜痛苦的说道:爹,是孩儿没用,孩儿来得太晚了。
老掌柜这时的意识尚在,他勉强抬起手,轻轻的搭在张富贵的脸上,微微的笑道:孩子,你来的一点都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说完老掌柜就闭上了眼睛,手无力的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架势,张富贵撕心裂肺的喊了声:不!然后拼命的摇晃着老掌柜不停的说道:爹爹,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我啊!
在一旁少年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轻轻的推开张富贵,无奈的说道:店家,你在这么摇,你父亲就真的死了,他只不过是身心疲惫,昏过去了而已。
张富贵听到这话,紧忙把手放在老掌柜的胸口处,感受到微弱的心跳后,张富贵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父亲扶在自己的腿上。
这时县官也反应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愤怒的喊道:哪里来的贼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拦截法场么,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拿下!
官差听到这话,连忙冲上邢台,各自拿起武器,把少年他们团团围住。
铁牛看他们被围住,不屑的笑了一下,无视那些官差,对县官说道:我看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拿着兵器对我们,我看你这官是要当到头了!
县官闻言顿时大怒,尤其是感觉到裤裆凉飕飕的之后,更是愤怒的失去了理智,他声嘶竭力的吼道:我管你是什么人,还不快快把他们拿下!
铁牛看着跃跃欲试的官差们,特别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滥番薯臭鸟蛋,还想抓住老子,我看你们是活拧歪了!
本来还有些怯场的官差们,听到铁牛的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也不知是谁带头,大喝一声,朝着铁牛他们冲过来。
结果还没等到铁牛身边,铁牛身体一震,单脚朝地上狠狠的踏去,只见由木头搭成的刑场,瞬间崩塌,除了铁牛附近的哪一块,剩下的地方全部倒了下去。
那些官兵们也不例外,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哭爹喊娘,县官也是被吓坏了,他指着铁牛哆哆嗦嗦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威胁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铁牛刚想反驳,就被少年拦住,少年淡淡的说道:与这种人无需多言,把你的腰牌给他看看,本公子有些烦了。
铁牛对这少年一拱手,说了一声诺,然后从怀中取出个巴掌大小的铁牌,甩在县官的桌子上,乐笑着说道:狗官,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谁。
县官此时也冷静了许多,他心中暗叫不好,难道真是踢到了铁板,这几个大有来头?半信半疑下,县官拿起铁牌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师爷看到县官这个状态,他心里也是暗叫一声不好,紧忙凑过去,拿起铁牌,定睛一看,他也感觉脑袋翁一下,上面轻轻楚楚的写着几个大字,三万御前禁军教头,正四品!
但是相对于县官来说,师爷要镇定的多,他看着壮硕的铁牛,强行提高语调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现在有不少冒牌货,冒充朝廷命官,四处为祸。
铁牛听别说人说他是骗子,那还得了,眼睛气的通红,他声音如同暴雷的吼道:你这个狗腿子师爷,居然敢说老子是骗子,今天我非活撕了你不可,说罢就要朝师爷冲过去。
这时少年再次拦住了他,少年怀里掏出一个纯金的牌子,仍在县官的桌子上,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铁牛的,那就看看我的把。
听到少年的话,县官和师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地方,但最后还是师爷坚持不住了,他咽了口唾沫,捡起桌面上的金牌,看到上面的字后,猛然跪在地上,双手托着金牌,哆哆嗦嗦的说道:二.二皇子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
在场的人全都惊了,谁也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少年居然是当今皇朝的二皇子殿下,当然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身份,因为没人敢冒充皇子。
二皇子微微低了一下额头,庄严的说道;在场的人都听着,我的身份大家也都知晓,在下不才奉父王之命,帮他老人家微服私访,巡查这四方冤情,今日来到这县城中,闻得有冤案,所以特来调查。
说罢二皇子小拇指屈伸,伸到嘴里狠狠一吹,响亮的哨声瞬间震动四方,只见嗖嗖嗖几声,法场周围凭空出现一队黑衣人,为首的就是那个阴老。
二皇子看着阴老淡淡的说道:阴老,不知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阴老双手抱拳深鞠了一躬说道:都办妥了,这件事情的确是有冤情,事情的始末和张富贵说的没什么两样,不过有一点,恐怕他也不知道,郑老赖的老婆郑氏,还没等郑老赖的尸骨寒了,就与这小小的县官通『奸』,并且与其密谋,等张有才斩首后,吃下张家的酒楼,郑氏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