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说的就是你。”芍药一脸的坦然。
而周围一片哗然,众妖根本不敢相信芍药拖沓了半天,最终竟然决定从左护法说起。
整个事情跟左护法有什么关系?
众妖面面相觑。
“我一直很好奇,左护法如何能够在众多势力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魔界之王接班人中呼声最大的一人。”芍药嘴角轻钩,目光不偏不移的落在左护法的身上。
“但是从此前的种种我大概看得出来,左护法你这是在掩饰自己的野心呀,而我却成了那个替罪羔羊!”
左护法听到芍药此言,哑然失笑。
“你继续说。”左护法的目光森然。
反正此女也蹦跶不出什么名堂,他又何须惧怕她。
“既然左护法你查来查去,都发现食材没有任何问题,那怎么就料定我有问题?因为我烹饪手法吗?我当时烹饪之时,身边站着几大御厨,我相信魔界之妖法力不会低到看不出我动没动手脚吧?他们怎么没有出来作证呢?”
芍药接二连三的追问让人应接不暇。
左护法沉思了些许时间,再度开口说道:“所以呢?你仅仅凭借推断就说自己无罪吗?”
“那你又如何仅凭推断说我有罪呢!你说我下毒毒死魔王,这不正是你的推断吗?”芍药眼底划过一缕精光。
很好,他总算露出了破绽。
左护法暗道不好,刚刚他的此番言语恰好推翻了对芍药的定罪。
的确,至始至终出来作证的都是那些女婢,而御膳房的几位御厨并未出面,更重要的是断定芍药是凶手的,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推断,根本没有证据。
“呵,伶牙俐齿!”左护法冷笑一声,他的手指自然的垂落,渐渐收紧。
“那么,我的罪证是不是就不成立呢?而冷情食我所做膳食后昏迷不醒,只能说明我有嫌疑罢了。”芍药自信的笑着,她的面容十分的英气,这样一种别致的美在魔界独树一帜。
“所以?”左护法忍着滔天的怒气,从鼻腔里呼出些话语。
“所以,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把我处决了。”芍药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明面上看起来万分的自信,可是她心里也在不断的打鼓,她害怕左护法直接将她否决掉,然后行刑。
现在可是在魔界,就算她再怎么伶牙俐齿,这左护法杀她还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为什么不说她所听到有关左护法的一些传闻,自然是怕到时候左护法又抓到他的一处把柄,说她搬弄是非。
这时候的情况,那管事定然也不会出来作证。
到时候等着她的,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了。
芍药脑子十分清晰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这是她唯一能够破局的办法——死咬着虽然有嫌疑,但凶手另有其人。
“呵呵呵,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魔界世世代代对于仙界之人都算不上友好。”左护法嘴唇轻勾,语气谈不上多好。
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现在,眼前的这位仙女就给我们认认真真的上了一课,仙界之人竟然能将黑的都说成白的!”
左护法这一击来的十分的妙,直接将芍药的矛盾引向了仙魔两界,而非她的个人。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下,周围此起彼伏的质疑声不绝于耳。
而芍药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手忙脚乱。
“本王在位多年,一直不知道左护法原来也这般伶牙俐齿呀。”
在这胶着的时刻,一道清亮的声音破开尴尬的局面,紧接着一道身影从群妖之中飞了出来,落在了芍药的身侧。
“冷情!”芍药一眼都不会认错,眼前的人正是冷情本尊。
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此刻全然一副安然无恙?
“你是谁?”左护法见场上突然出现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男子,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在这个紧要关头,怎么会有人前来坏他大事!
“呵。”冷情轻笑了一声,他的雪白的指尖绕过耳后,将那面纱缓缓的解开。
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蛋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不是冷情,还能是谁?
“参见吾王。”左护法虽然在冷情面容出现的瞬间一阵慌乱,但多年的辅佐让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他连忙弯曲朝着冷情行了个大礼。
只要王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他便不会有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行事低调,王必然找不到任何的错处。
“左护法,你如今的演技倒是越发的纯熟了。”冷情平日里晚班温和的眸子,此刻满是冰冷。
“参见吾王——”
“参见吾王——”
“参见吾王——”
群妖反复确认,明白眼前的这人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纷纷下跪行礼。
“平身。”冷情说道。
众妖这才缓缓的起身,目光不解的看着场上的三人。
怎么看,都觉得王在护着他身后那个仙界女子。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王什么时候醒了?
“王,您说什么呢?您能醒来,我感到万分的喜悦。”左护法讨好的说道,他的面容藏在黑色的袍子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万分的喜悦?是吗?”冷情目光里满是疑狐,他莲步微动,手掌拍了拍,一个女婢被压了上来。
她的面色看起来万分的苍白,整个人十分的娇小,她缩在场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是昏迷了。
“这······”左护法在看到此女的瞬间,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他想要迈开步子朝着那女婢靠近,却被冷情带来的两个暗卫死死的拦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弄醒她。”冷情的话带着他的冷酷,眼神知至知终没有看那女婢一眼。
一个侍卫领命,将一道黑色的烟雾投入在女子的体内,很快那女婢便幽幽的转醒。
“救命,王······求您饶了我吧。”此刻女婢还没有完全苏醒,她凭借本能说着求饶的话,仿佛在昏迷之前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你可知罪?”冷情质问道。
“我,奴婢知错了,奴婢错了!”女婢下意识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脑袋。
众妖见到眼前的变故,一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怎么感觉此刻拼了命认错的女子跟左护法指尖有着什么联系?
“你如何知错了?”冷情追问道。
“奴婢不该听左护法的指使,给王您下药啊!开始奴婢真的没有办法,我们雪山狐狸一族全被左护法牢牢控制着,倘若我不听他差遣,他便要屠光我族!”
女婢声泪俱下,那一声声求饶直戳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芍药见到这一切,大概也猜出了其中的门道,看向一旁左护法的目光多了一份愤慨。
“贱婢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指示你做事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给王下药!你不要含血喷人!”左护法此刻被牢牢地控制住,根本无法靠近那女婢分毫,他仅能靠着声音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女婢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在审问室,而是在行刑处,这四周的火山连绵,难怪她觉得身体出乎意料的发热。
“我······”女婢鼓起勇气缓缓抬起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个如梦魔般的男子正被两个暗卫牢牢控住,可他那嗜人般的语气让她十分的惊恐。
现在若是她不将全部的实情公之于众,她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有王在,就算她死,也能护住雪狐一族全族之妖,这就够了。
如今,只能死马就当活马医了!
女婢眼一闭,心一横,继续道:“罪奴有证据!”
完了!
左护法在瞧见女婢一脸决绝的模样时,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什么证据?”冷情有些许惊讶,毕竟刚开始这女婢可是打死都不愿意亮出最后一张底牌,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将其亮出。
“这,便是罪奴的证据!”女婢声落,便化作一只雪色的狐狸,她将那一尾张开,在尾巴的末处,一柄令牌赫然出现。
这是一枚小小的,黑色的令牌。
在女婢身边的侍卫立马蹲下身子,将令牌从女婢的尾巴处取出,为冷情双手奉上。
冷情眸光冷冷的看着那枚令牌,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虽然芍药很想问问看,这枚令牌究竟是什么,但看着冷情这般生气的模样,芍药还是觉得不要贸然开口比较好。
“左护法,这枚令牌是什么?”冷情一把将那令牌拿起,悬挂在了空中。
这比巴掌一半大小的令牌,落入了众妖的眼里。
一些与左护法较为熟悉的妖怪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们大声喊道:“这不是左护法那枚令牌吗!”
“不对,不对,左护法的令牌要大一些,这个令牌只有一半大小。”
“对哦,这虽然和左护法的令牌一模一样,但是尺寸是要小一些。”
“ 不会吧,那个女婢怎么会有左护法小一号的令牌啊。”
“对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
群妖七嘴八舌的纷纷对于这令牌的出现表示惊讶。
“这令牌是左护法放在罪奴身边,要我与他联系时候用的!”
这时候,那个女婢为众妖答疑解惑。
“你胡说,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左护法眼见形势不妙,他法力全开,直接将扣着他的两个暗卫震得粉碎,身子飞快的朝着那女婢靠近,妄图杀人灭口。
冷情很快就发现了左护法的意图,他一个闪身挡在了那个女婢的面前,掌心蓄着法力,毫不留情的朝着左护法重重的一掌。
两股力量,一黑一红在空中对抗着,形成了两道偌大的光波。
而芍药,自然而然被护在了黑色的光波之下。
最开始,两股光波势均力敌,但是很快,那红色的光波被压下。
“啊——”随着一声惨叫,左护法的身子好像一束抛物线,在空中划开,最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无妄,你谋害当今魔王,勾结黑暗势力,残害忠良,制造动乱······赎罪并罚,王派我前来将你抽筋剥离,毁掉元神!”
左护法还想要挣扎些什么,一个青衣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直直抵在了左护法的咽喉处。
“右护法······”左护法不可置信的睁大的眼眸,他根本不敢相信,本该在边疆的右护法怎么会突然回来。
除非——
左护法朝着那站在中心处万分亮眼的男子望去,他还是那样的绝代倾城,嘴角含着笑意。
原来,王一直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啊!
只不过在等候时机,给他重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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