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把军帽放下,戴上艺术家的帽子。
“我是个小小的幸运儿!”
他戴正帽子,转向马尼拉说。
“哎!真怪!”
“这帽子在头顶上轻飘飘的,我还不习怪!”
毛毛对着镜子又正了正帽子说。
“噢!真是太轻啦!”
马尼拉放下吉他,站起了。
毛毛用劲儿提裤子。
“只是裤子有点儿……有点儿瘦。”
“不过……”
马尼拉走进他。
“哟,你瞧,这儿还有暗兜呢。”
“这布料可真溧亮,这还是一个大品牌呢!”
“DNG!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我说,这家伙一定特别有钱!”
毛毛兴奋地说。
“可能吧!”
马尼拉说。
他从兜里掏出一卷钱,递给毛毛。
“他还给你留下这个。”
毛毛接过钱。
毛毛:“钱?”
马尼拉:“七千九百美元。”
毛毛:“七千九百美元!”
…………
孟梦带着警猫卡尔和绿毛,打开小白玫手机店的门。
“快进来,我把闭店的(Closed)牌子挂出来,就没人来打挠我们了。”
“我可没有地下室的钥匙,干爸从来不让我进去那里,他说,那里全是化学物品,不小心弄到脸上会毁容的。”
孟梦说完,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卡尔和绿毛在孟梦带领下穿过店铺,又穿过餐厅,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地下室就在厨房里。
他们看见一个很大的铁门用暗锁锁着,卡尔从迷彩马甲的兜里掏出一个曲别针,用猫爪子很利索地弄直,伸进暗锁捅了几下,就听“咔哒”一声暗锁开了。
孟梦帮助他们打开铁门,
卡尔拍了一下绿毛的岛头。
“孟梦,你去门口看着,看菠萝回来。”
绿毛对她说。
“那你们也小心点啊!”
孟梦嘱咐了一句,就向门口走去,卡尔从餐厅推过来一把椅子,把地下室的大门卡住了。
…………
马尼拉又从衣袋内取出一个护照。
“还有这些证件,一本护照。”
他翻弄着护照。
“护照?干什么用?”
毛毛惊异的问。
“他想过,这些对你会有用的。”
“他想过,他想过,嗯……我什么也没求过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拿起桌子上的上衣,穿上。
“嘿,他怎么会猜到……”
马尼拉问:“猜到什么?”
毛毛:“猜到我要走。”
“啊!这小伙子不再需要护照了!”
毛毛问:“真的?”
“好啦,我担保,如果这玩意儿能帮你的忙,是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他用手指着一页念道。
马尼拉念:“米小米……”
他翻过一页。
“身高一米七五,1992年6月22日出生。”
毛毛在桌子上把军服整理好。
“证件上的男人都长得很像……”
“真有意思。”
毛毛:“啊!这!”
他用腰带把衣服系上。
“唔……当然,要换一下照片。”
“噢,这容易,我的老朋友。”
“然后,还要处理一下印章和签名。”
马尼拉对他说
毛毛把军帽放在衣服包上。
“这也不成问题,好啦,给你。”
他将衣服包推到马尼拉面前。
“如果一年以后,没人来跟你要……”
“那么……这就归你了。”
马尼拉交给他护照。
“好吧!我谢谢你,你知道我……”
“有些好话……我也不知道……”
他把护照装进衣袋内,朝门口走去,马尼拉跟着。
毛毛朝大鼠问:“蝴蝶,你来吗?”
“你跟我走吗?”
他吹口哨唤它。
马尼拉叫毛毛:“喂!”
毛毛在门口转过身来。
马尼拉拿起门边桌子上放着的艺术家的画夹。
“你忘了你的画夹。”
马尼拉说完,把画夹递给毛毛。
“你叫米小米,是个艺术家。”
毛毛:“啊,对!”
他把画夹背在身上。
“这完全成真事了!再见!”
马尼拉:“再见!”
他叫着大鼠蝴蝶。
人和鼠前后走出房门。
马尼拉走出五彩酒吧,看着毛毛渐渐远去。
马尼拉拿起挂在倒置的桌子腿上的一根细绳,捡起一块大石头,他又看了毛毛一眼,然后回到房内。
马尼拉走到放军衣的桌前。
他把军帽放在一边,解开腰带,敞开外衣,把石头放在上面。
他的双手抱上衣服,然后拿起绳子。
…………
左边,沿码头停泊着一艘艘轮船。
右边是一排排的库房。
毛毛双手插在兜里,边走边望着那些大轮船,大鼠蝴蝶紧跟着他。
背着一个工具箱的码头修理工人走上踏板。
吊车在缷船上的货物。
一位工人驾驶的小货车从毛毛身后经过。
毛毛站住。
一位工人从他身后经过,走上踏板。
毛毛冲工人喊。
毛毛:喂:
工人回头。
“你们什么时候走?”
毛毛问他们。
“明天五点钟上船。”
工人回答他。
“是去迈阿密吗?”
工人:”对。”
工人继续走上跳板。
毛毛不慌不忙走了几步,站下。
他又看着船。
他旁边,一个男人在看着他。
男人穿着船上管理人员的制服,他是随船医生。
医生看见他的画夹,走近他。
他指着轮船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和毛毛攀谈起来。
他吸着一支香烟。
“这儿的一切很漂亮吧?”
“嗯?船啊,海啊,人啊!”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一切都是美的。”
“我已经观察您五分钟啦。艺术家的眼神,一看就看出来了。”
他说完,抚摸着毛毛的画夹。
“我嘛,我跟您说,年轻人,我也差点儿成为一个艺术家。”
毛毛看着他,听他讲。
“是的,我天生就喜欢绘画。”
“可是后来……我学了医学。”
“我纯粹是发疯了,年轻人,站在您面前的是一位不得志的医生!”
他讽刺地笑着自我介绍。
“我就是个医生,太阳升起号上的大夫。”
他用手指着那条船,向毛毛伸出手去,毛毛跟他握手。
“我叫毛毛。”
毛毛向他介绍自己。
医生拉起他的胳膊,请他走。
“啊,您不会拒绝和我一起喝点儿什么吧?”
“不,不,谢谢您,我有急事,我得……”
医生打断他的话。
“啊,我也一样,我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明天就要走了,确恰恰相反,这并不妨碍我喝一杯。”
“您明天就走?”
毛毛惊讶地问。
“对,我明天就要去佛罗里达的迈阿密了,说心里话,啊,这可是一艘漂亮的船,您一定会很舒服!”
“况且,旅行对一个画家来说,那可是进行创作的大好时机!”
毛毛站下,转过身来。
“你们可以带旅客吗?”
医生吃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