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看见厨房深处有一个女人从窗内向外望着。
她穿着透明的雨衣,戴一顶无沿红色帽子,臂弯里挎着一只手提包。
她就是孟梦。
孟梦转过身来,看着毛毛。
毛毛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在餐桌前。
马尼拉把食品放在毛毛面前。
“人要是很长时间没吃饭……”
“一定要慢慢吃。”
他看了孟梦一眼,就走了出去。
大鼠蝴蝶利用门开的瞬间,又钻进了厨房。
蝴蝶跑到毛毛脚下。
毛毛看着孟梦,切了一块香肠。
“唉!你怎么不对我说,祝你好胃口?”
孟梦靠在窗台上望着他。
毛毛:“你不懂礼貌吗?”
蝴蝶用爪子勾了一下毛毛的裤脚,毛毛低头看见大鼠。
“哟!蝴蝶……”
“你可跟了我好长的时间啦!”
他扔给大鼠一片香肠。
他又给警猫卡尔切了一截干肠。
这种牛肉干肠是卡尔的最爱,怎么吃都不够,他很有滋味的嚼着干肠,听着他们的聊天。
卡尔已经决定了,如果毛毛不收养大鼠蝴蝶,他就让贾西贝收养他,没准儿他要是一只智慧鼠呢?
也许抓鲜花恶魔他能帮上忙呢!
“你八成也饿了,来,跟我一起吃吧!”
孟梦:“它们是您的宠物吗?”
“不是我的,是飞向我的一只蝴蝶。”
“这只橘猫呢?”
“它的眼睛很漂亮。”
“其实,这只大鼠,它就是一只水豚,比海狸鼠长得还大,是人类的朋友,这个岛,养这种鼠的人有很多。”
“噢!还是一只好鼠呢!”
“名字叫蝴蝶,还真起对了!”
他开着玩笑。
毛毛:“你也和它们一样漂亮。”
他嚼着干香肠,切着面包。
“你很美,我很喜欢你!”
毛毛对她说。
他又吃了一块面包。
“真的!你不胖不瘦……”
“正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毛毛边吃边说。
卡尔嘴里嚼着干肠,心里想,这把妹也太容易了,他感觉这个小红帽动心了,这种把妹,叫一见钟情法。
孟梦听他说着,有点儿吃惊。
“我现在就像电影里那样……”
“我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孟梦一面听着一面回过头去。
她撩开窗帘,看着窗外。
毛毛不停地嚼着,不停地说着。
“我头脑发热,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是吧!”
“你知道背上长着一双翅膀的小东西是什么吗?”
“还有那些神箭什么的……”
他用胳膊学着翅膀搧动的样子。
他又接着说。
“我现在焦虑不安……然后是情歌……是眼泪!”
他说完,差点笑出来。
“唉!这种事总是这么回事,去它的吧,一切事都是讨厌的。”
孟梦转向毛毛。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孟梦问他。
毛毛:“想什么?”
孟梦:“嗯!您刚才说的,爱情。”
“噢!噢!女人都是这样!”
“先装淑女,然后就像温顺的鸽子一样多愁善感!”
毛毛对她说。
“您在说什么?”
“什么,鸽子?”
毛毛一边吃一边走到她旁边靠近窗户。
“你没读过书吗?”
“没人教过你活着的语言吗?”
“小红帽,帮人拉皮条的生意。”
毛毛看着她的眼睛说。
“您干吗用这种语言和我讲话?”
她说完,从他面前走过。
“噢,好吧!”
“我表示遗憾!你大概不会让我相信,你到这儿来,是为了给你的老白鸽子(指马尼拉)送饺子来的吧!”
“你戴着红帽子,你可不是什么小红帽噢!”
孟梦坐在凳子上,她的背,靠着餐桌。
毛毛从桌子的另一边转过身来,面对面包和香肠。
他在孟梦的身后。
“不,我要对你说这很遗憾,因为……我是条大恶狼,不过,大恶狼可是个善良的人!”
毛毛说完,坐下,大鼠蝴蝶把前爪放在他的脚上。
“你觉得海军蓝的制服能让我的脸色好看些吗?”
他讥讽地笑着。
毛毛:“你说呀!”
孟梦头转向他。
“您为什么总是这样笑?”
孟梦又朝前望去。
毛毛扔给大鼠蝴蝶一片香肠,又扔给卡尔一截香肠。
绿毛飞过来,用鸟爪子敲着桌子,他用摩尔斯密码告诉卡尔,头儿,正跟马尼拉谈论鲜花恶魔的案子。
卡尔听了绿毛的话,更加坚定了要领养大鼠的计划。
他跳下桌子,向大鼠走去。
“喵呜……”
蝴蝶,我们能谈谈吗?
你能听懂猫语吗?
无论多大的鼠,见到多小的喵都会害怕,这是一种自然界的发展规律。
“吱吱……”
听懂了,谈什么?
你们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喵呜……”
大忙,一个人已经杀了18个人了。
他现在还逍遥法外,继续和他的两个海狸鼠朋友杀人,把人肉做成肉饼炸成春卷销售。
“吱吱……”
我去哪里帮你?
“喵呜……”
跟我们一起回纽约。
“吱吱……”
好!没问题。
…………
“这不是真笑,是寂寞孤独的笑。”
毛毛站起来,不再开玩笑了。
“你见过一个女人爱一个逃兵的吗?嗯?当这些兵在乐曲声中迈着有节奏的步伐参加检阅,脚下扬起阵阵尘土的时候,她们能爱上当兵的!”
“可当兵的独自一人头戴大盖帽,扎着皮带到她面前时,你瞧她们的脸色有多难看!”
“噢!我不知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因为……”
他涚完,又坐下了。
“这无济于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会互相理解,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他们说的话不一样。”
他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
“他们可能互不理解,不过,他们是可以相爱的。”
孟梦突然说。
“噢,你已经爱过什么人了吧?”
毛毛有些失望地问。
孟梦看着他没有回答,又追问。
毛毛:“你爱过吗?”
孟梦叹口气转过身去。
孟梦:“没有,我还没有真正爱过。”
毛毛:“那么,是怎么回事呢?”
外面突然响起了爆炸声和枪声。
孟梦突地朝门口转过身去。
卡尔把大鼠按在桌子底下。
又有几声枪响。
孟梦不安地站起来。
孟梦:“出了什么事?”
毛毛:“不知道。”
马尼拉走进厨房。
贾西贝和绿毛都掏出了枪。
“哎?怎么回事?”
马尼拉有点儿慌张。
“有坏人。”
“我找到这么个安静的角落,就是因不愿见到这些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