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拿着钱包回来了,递给聂景辰。
他接了钱包,放下筷子,说道,“你们吃吧,我们先走了,若是想买车,就找何薇,我给你问问。”
“谢咧,哥们!”
何薇和一众同学说了再见,挽着聂景辰的胳膊离开了。
上了车,聂景辰才道,“刚才那男生家里是做什么的,说话很有底气的样子。”
何薇摇摇头,“我不知道,说真的,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不太清楚,那些人里面我就知道一个同学的名字柳国良,还是今天刚知道的。”
“是那个给你拍照的?”
何薇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那小子说的,”聂景辰笑道,“他很聪明!”
“是聪明还是笨蛋和我没有关系!”何薇撅着嘴道,“肯定是雪衫说你做国际贸易的,你起码找个高端的东西说吧,张口就来,农产品,不服你都不行。”
聂景辰笑了,“咱们国家是农业大国,现在做农产品的非常多,说这个也正常,想我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都已经问了第二次了,何薇有点不好意思说,随即又坦然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便大大方方的道,“对啊,想,天天想,天天盼着你回来,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那边通信不方便,”聂景辰的口气十分的柔软,“不然就会经常给你打电话了。”
“还顺利吧。”
“还好,”聂景辰讲的很简单,“他们的防爆系统做的非常的完善,应该是找国外的人做的,这些都好说,关键是地形地势对我们不利,还好有了突破口,才能顺利的进行。”
十几天的任务时间,聂景辰两句话便讲完了,何薇问道,“你们对自身有保护措施吗?”
“当然了,肯定会有的,”聂景辰笑道,“我大小也是个官,怎会事事往前冲?”
何薇撅起嘴道,“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冲。”
“谁说的,我可没有那么高尚!”
何薇怎么会相信他的话,平安回来了就好。关于在毕业聚会上的事情,她想等明天再告诉聂景辰吧,看他的样子也是疲惫到极点了。
回了家,一股子清冷的气息,何薇有点后悔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拿钥匙,若是她经常过来打扫估计也能好一点。客厅一角一个军用的行李包,拉链被打开了,也没有拉上,能看见里面『露』出来的『迷』彩服上面沾了很多的泥土。
“先去烧点水。”聂景辰嘱咐道。
何薇放下包,转身去厨房烧水。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聂景辰手中拿着衣服正从卧室出来,客厅里的灯很明亮,她才看出来,他的眼睛都红红的,是血丝!
“聂景辰,”何薇站在他面前,“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聂景辰『摸』『摸』她的脸,“没事,休息一夜,明天就好了。我去洗澡,把床铺扫一扫,好多天没用了。”
“好,”何薇转身去了卧室,将床重新扫了一遍,将被子抖了抖又铺好。好在最近天气不错,卧室里阳光也能晒进来,被子很干燥。
她出去之后,卫生间便没有了水流声,大概聂景辰洗完了,她站在门口,不由得拧了眉头,怎么獾子油的味道?
獾子油是她做的,还连着闻了两天,对这种味道非常的敏感,一丁点的味道她都能闻得到。
“聂景辰!”她站在卫生间门口喊道,“你受伤了?”
卫生间里传来声音,“没事,一点,抹抹就好了。”
“你出来,我给你看看。”何薇焦急地说道。
聂景辰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我没穿衣服,你确定要看?”
听着他故作戏谑的声音,何薇心里酸酸的,她勉强笑道,“对,没穿衣服我也要看。”
“好啦,等下,我马上就出去。”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聂景辰光着上身,穿着短裤出来,何薇一眼便看见膝盖上面,有个杯口大小的伤,伤口发白,周围泛红,上面明晶晶的一层黄『色』,很显然他刚才在卫生间里抹『药』了。
聂景辰看她面『色』难看,上前搂了她的肩膀,笑道,“没事,被炸『药』伤了一点,经常的事,看,都快好了。”
何薇看过去,他口中一口一个没事、没事,这么大的伤口能不疼吗?她怎么就是个榆木疙瘩的脑子呢,他们是去清除防爆系统的,而且还是个私放军火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危险呢?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揪的疼,他膝盖上面伤口发白,一看就是没有处理好,她不由得责备道,“獾子油不是随身带着的么,当时烫伤了怎么没有立即抹上。”
当时满库的军火就要被销毁了,情况那么紧急,他怎么还顾得上腿上的伤?
何薇推着他坐到沙发上,仔细的看了一遍,但愿明天伤口会收紧,发炎或者感染那就坏了。忽然发现,他的腿上好多处已经好的伤疤,钱币一般大小的,杯口那么大的,被烫伤的地方,皮肉成了白『色』,上面一个汗『毛』孔都没有。
刚才还能忍得住,可是看着看着眼泪便不受控制了。
聂景辰看到她的眼泪,忙把她拉起来,“怎么还掉眼泪了,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再说了你是当大夫的,若是见了伤口就掉眼泪,那还能不能工作了?”
“能一样吗?”何薇擦擦眼睛,语气中满是心疼,“你是谁,他们是谁!”
聂景辰故意逗她,“那我是谁?”
何薇噗嗤一下笑了,“讨厌。”她看了看伤口,又道,“明知道有伤,怎么还去洗澡,沾了水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洗也不行,回来之前我在腿上包了纱布,不揭下来不行。”
何薇的眼泪又涌上来了,生气的道,“你傻啊你,包什么纱布,烫伤的伤口被怕被捂着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厨房的水壶传来吱吱的叫声,何薇站起来抹着眼睛去厨房倒水去了。
聂景辰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伤,心中也很郁闷,明明是可以不用受伤的,明明说好了他回来他们两个人便可以享受鱼水之欢,现在好了,等吧,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