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再把那兵符交到他手里,他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元媛发现田玉儿脸颊泛红,连忙又警告道:“如果你现在鲁莽的跑回去,被外人抢走了兵符,你那夫君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做回他的大皇子。”
“难道你忍心他还像以前一样跟你乞讨生活吗?”
田玉儿眨眨眼睛,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是不是只要我一直留在这里,夫君就会来接我回去,我们一家子再也不分开了。”
“对,就是这样,所以,表姐你千万要耐得住性子,好好的住下,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夫君就会来接你的!”元媛的好言好语终于让她相信了。
“好,我相信你。”
田玉儿,带着梦游般的笑容回去了,元媛暗叹一声,好累啊!
毫无形象的歪倒在椅子上,反正嬷嬷们都不在,放松一下好了!
红衣迟疑了半响,才小声的说道:“姑娘,您是在哄表姑娘开心吧?”
元媛暗笑道:“是啊,表姐爱做白日梦。他那个夫君抛弃了她和孩子离家出走了,我又不忍心跟她说实话,所以就骗她呗!”
“要不然她一激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毕竟是我姑姑唯一的女儿,我骗她也是为她好,你说对不对?”
红衣连连点头,“姑娘就是心善。”
“嗯,我也觉得我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姑娘!”元媛大言不惭的自卖自夸。
引的红衣抿嘴暗笑。
隔了几日,大雍孝文帝,纪御带着皇孙纪晨,从别院回到皇宫。
罗宁果然跑过去在他耳边吹风,又顺便把陈老太的意思说了一下。
当皇帝的人,心思缜密,听了罗宁的话,只是暗笑他一门心思的讨好未来的郡王妃。
罗宁也是厚脸皮,被陛下打趣反而打蛇上棍的赖上了,一定要陛下同意让元媛的表姐,做梦兰国未来的皇后。
孝文帝并没有当场答应,梦兰国使臣寻找失踪大皇子的事情,他是知道,却没有想到这位大皇子十几年,在大雍做了乞丐?
疑心病可是做皇帝特有的。
一个出身皇族之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忍辱负重的在大雍乞讨十几年?
看来这个朱飞不是简单人物!
孝文帝纪御三言两语稳住罗宁,又问起他和三皇子纪渊冲突之事,对他现在的身手赞不绝口,把罗宁的关注点转移了。
最后皇帝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罗宁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目送罗宁离开,孝文帝纪御沉默了许久,才吩咐暗卫彻查朱飞,尤其是他做乞丐这些年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暗卫下去了,大雍最高领导人孝文帝陛下,用手捏着眉心。
贴身大太监和贵送上一盏温度刚刚好的香茶。
“陛下,您先喝杯茶歇歇!”
见孝文帝并没有动,转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按压肩部。
“奴才瞧着永平郡王是越发的健壮了,只是这脾气还是小孩子似的!”
孝文帝舒服的轻叹一声,“他还是个孩子啊!”
和贵伺候孝文帝几十年了,看出这位主子此刻心情不错。
才笑道:“那也是陛下您宽容,才纵的永平郡王这般有恃无恐!”
孝文帝没有啃声,和贵又试探的说道:“和三皇子打打闹闹也罢了,这梦兰国选皇后这样的国家大事,怎么也随便掺合呢!”
孝文帝哼了一声,和贵立刻住口,手上还是不轻不重的捏着。
半响,孝文帝才说道:“罗宁心思单纯啊!”
和贵其实也了解孝文帝为什么会偏爱罗宁。
当年宫变,长公主正带着刚刚三个月的罗宁来宫中,陛下一时兴起接过罗宁,想不到那孩子就抓住他不放了。
恰逢叛军攻入内宫,也是罗宁一声啼哭,让孝文帝警醒才躲过了伤人的暗箭。
后来谋反的先皇后及其族人伏法,她的儿子也绝对不能再做下一任皇帝。
当时还活着大先帝儿子有三个,只有孝文帝是宫人所出,论起来,他是最没有可能登基的。
谁知也是罗宁咿咿呀呀的指他,长公主才最后决定拥护他。
孝文帝能够登上皇帝的宝座,永平郡王罗宁的确是有功之人,虽然他那时候只是个光屁股的娃娃。
想到这里,和贵连忙把心里的小九九丢下,“陛下,茶水正好!”
孝文帝端起茶盏,先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一下子脑子清醒了。
“这是什么茶?闻起来有些不同?”
和贵笑道:“这是贵妃娘娘亲自炒制的雀舌,陛下好灵的鼻子,奴才闻着和往日并无差别啊!”
孝文帝笑笑,轻抿一口,淡雅温润,就好像贵妃给人的感觉。
“怎么,贵妃今日没有送补品给朕吗?”
和贵连忙笑道:“回陛下,贵妃娘娘说了,陛下离宫数日,宫里的其他娘娘一定是望穿秋水了。”
“这几日就不送补品来了,估计陛下这里的汤汤水水一定少不了!”
“哈哈!雨柔永远是这样的性子!”孝文帝龙心大悦。
一盏茶下肚,和贵一挥手,立刻有几个小太监端上来各式补品。
“陛下,这些是各宫娘娘送来的,听送东西的宫女说,都是她们主子亲手给陛下煨制的,您看要喝那一样!”
收了各位主子的好处,好歹给人家说两句好听话。
小太监轻轻揭开汤盅的盖子,房间里瞬间就弥漫了各种香味。
孝文帝目光一扫,已经没有了兴趣,挥挥手,“都端走!”
“贵妃在做什么?”
和贵笑道:“奴才听说贵妃娘娘正在学习织锦,太后娘娘寿诞将至,听娘娘身边的宫女说,娘娘预备亲自动手,给太后娘娘做衣衫呢!”
贵妃娘娘赏钱最多,自然要说的仔细些。
“雨柔果然贤良,只是从织锦开始,岂不是大工程,太辛苦了!”孝文帝欣慰的点点头。
“走!去永华宫看看!”
孝文帝摆驾永华宫,其他宫的娘娘听到消息,一个个银牙咬碎,也只敢在心里咒骂几句。
“陛下!”熙贵妃张雨柔看见孝文帝出现在自己宫里,十分惊讶,连忙跪下行礼。
“爱妃,朕说了多少次了,你见朕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亲自搀扶。
张雨柔人如其名,柔情似水的说道:“陛下宠爱,可礼不可废,臣妾身为贵妃更应该做六宫表率!”
恭请孝文帝上坐,亲自洗手泡茶。
“陛下尝尝,这茶水味道如何?”
孝文帝品了一口,满意的点头,“爱妃泡的茶最和朕心,大善啊!”
“陛下抬爱了,臣妾只是想着,这茶水是给最亲近人喝的,比别人更用心罢了!”
“哦!那朕算是你最亲近的人吗?”孝文帝调笑。
熙贵妃含羞带怯的微微低头,红晕爬上了耳畔,明明已经是四旬的人,脸上愣是不见一根细纹。
五官只是清秀,却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仿佛是一汪清泉,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那片温柔里。
孝文帝一把拉过熙贵妃,摸着她柔若无骨的玉手,笑道:“爱妃怎么不回答?”
“陛下!您明明知道臣妾的心啊!”
熙贵妃连声音也柔的能滴水,惹的孝文帝心痒难耐,低头去嗅她的香腮。
熙贵妃却轻轻推开他,娇嗔道:“陛下!青天白日的不好这样呢!”
二人正调情,突然闯进一个人来。
“母妃你要替我做主啊?”
孝文帝吓了一跳,连忙推开贵妃,威严正坐。
“嘉玲,你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来的正是熙贵妃所出六公主。
“父皇,你也在,你要为女儿申冤啊!”嘉玲公主好像找到组织,大声抱屈。
熙贵妃拉住气愤不已的女儿,柔声说道:“玲儿,见到你父皇怎么不行礼,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嘉玲公主这才委委屈屈的冲二人行礼。
“这才是皇家公主该有的仪态,你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熙贵妃不紧不慢的说道。
孝文帝大为赞赏:“你也学学你母妃,再看看你,毛毛糙糙的像什么样子。”
孝文帝不过是一句平常的话,却一下子触动了嘉玲公主的心声。
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父皇!你也这样看我。难道我在你心里也比不上那个乡下丫头吗?”
熹贵妃拿出帕子给女儿擦眼泪,“玲儿,你父皇并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哭了?赶紧把眼泪擦干了。”
嘉玲公主顺势把眼泪擦干,只是一双眼睛有些红肿。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孝文帝对嘉玲公主也颇为宠爱。
“行了,先坐下,给我说说,是谁敢给你委屈受。”
嘉玲公主一屁股坐下,撅着嘴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乡下野丫头,陈元姑!”
熙贵妃不赞同的摇摇头:“玲儿,这可不是一国公主,该说的话!”
熹贵妃看了孝文帝一眼,柔声说道:“陈元姑,就是赐婚给永平郡王的那位姑娘吧!我记得她年纪尚小,怎么会得罪你了?”
孝文帝记得陈元姑是罗宁那小子天天挂在嘴边的人,决定认真对待。
问道:“说说吧,人家姑娘是怎么得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