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在质疑少帮主?”
他乔二虽然在帮中不受重视,但好歹也算是核心弟子,你曹宁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质疑老子!被称之乔二哥的男子哼了一声,斜眤了方脸男子一眼,拉长了语调训斥道。
“没有,没有.....”
方脸男子举起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低头缩脖的连忙否认,笑话!他一刚进青龙帮的小喽啰,又怎么会想着得罪未来帮主,岂不是嫌命长了。
“某就是怕乔哥被那帮子小人蒙骗,不了解实情,到时候办砸了差事,回头再被少帮主责难,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看场上情势不对,剩余的二人也连忙帮曹宁那个二愣子打起了圆场。
“对啊乔哥,曹哥这人嘴笨,说话不好听,但为人还不是不错的,就是心眼太实,他也是为您担心而已....”
“真的,真的,乔哥,您没在这待过,不知道,那小娘们实在太特么奸诈了,俺们兄弟三人在这大门口守着,眼睛都不带眨的,整整半个多月那娘们愣是连大门都没出过,曹哥他也是着急,为您和帮里面的兄弟们着想....”
“就是,乔哥您还不知道吧,最近安县这边弄出了一个什么灾民安置点,给吃给喝,还不要钱,那帮刁民一个个的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跑的那叫一个快呦,搞得兄弟几个好长时间都没开荤腥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
乔二微眯着双眼,安静的看着对面三人上蹿下跳的嘴脸,不由得哑然失笑。
现在的新人还真是胆大,这种小把戏都敢摆出来,莫非真拿他乔二是个软蛋,好糊弄的吧?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爷当年是怎么混上现在的位置上的?
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找死!
想到这儿,乔二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冲几人一挥手,打断道:“你们有时间在这跟我说的天花乱坠,莫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多弄些女人回来,咱们青龙帮跟别的帮派不同,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你们的嘴皮子功夫。至于别的,皆由帮中当家的操心,尔等听命就是,切记不要卖弄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否则....哼哼,别怪我没提醒,后果不是尔等能承受的起的!”
得!一瓢冷水泼下来,三个人都哑火了。
.......
“我不去!”
“你这个不孝女!忤逆不孝的玩意!”
“逼着你娘去给你做事,你还是个人么!?”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生你下来,生下来也应该给你浸水里淹死!”
三天前,自从赵妍赵秀口中得知杜君有意让她弄个幼儿园,郑氏就跟吃了枪药般,见天的凑到杜君面前哭天抹泪,甚至还把农场里但凡跟杜君亲近,能说的上话的人都发动起来,轮番上阵,挨个过来对杜君进行劝阻。
幸好,她还没丧失理智,所有的事情都是私下里托付的,否则杜君的名声又将遭到新一波的攻击与抹黑。
但即便如此,杜君也像是陷入了人民群众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压力倍增。
不过,以杜君的犟脾气,又岂会被郑氏轻易拿捏住?
这几天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事都不耽误,同时借此机会正好把幼儿园的理念给他人灌输一番,既保证孩童们的安全又能释放出更多的人手,不仅没有被劝服,相反的还拉回了几个同盟,正可谓是另一种收获,相信郑氏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呕都能呕出血来!
老娘是让你们帮我的,不是帮杜君那个贱丫头的,你们怎么全都叛变了,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都喂了狗了么?
处理好其他人,又晾了郑氏两天,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杜君决定跟郑氏正面摊牌。
纵容落在他人眼里有失孝道,但那有何妨?
被动挨打可不是她的作风。
况且假如这件事办成了,对郑氏来讲百利而无一害,杜君自诩此举对得起郑氏,而且两天的忍耐已是她的极限,她没必要再接着委屈自己。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闺女,没想到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临了却变成了一只白眼狼,不仅忤逆不孝,还心肠歹毒,一心只想着逼死亲娘,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老天爷,你就睁睁眼劈死那个不孝的丫头吧!”
吃过早饭,院子里只留有几个仆役,郑氏坐在厅堂里瞪着眼睛,又开始自顾自地念叨上了。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杜君对此心中明镜,扯了扯嘴角,先把满仓等人打发了出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拍在桌面上。
“娘,这是借据,你欠四叔的三十两我已经替你还了,那么,这笔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什么银子?”正骂的起劲的郑氏一愣,旋即跳起脚指着一个方向破口大骂,“童四你个老匹夫,当初是怎么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呢?你出尔反尔,你忘恩负义,你个狗日的,我我...我诅咒你,出门被车撞死,喝水呛死,生儿子没**,总之....总之就是不得好死!”
郑氏的画风突转,一度让杜君有些傻眼,直至郑氏发泄完毕,坐回去连喝了三杯茶,杜君才回过神来。
卧槽!郑氏该不会也被穿了吧!
否者,早有这等战斗力何至于被欺负成那个B型!
人见人欺!
但是......可能么?
郑氏这几日又没有寻死觅活过,怎么可能被穿!?
杜君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面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上的借据,淡淡道:“娘,别说其他的,您就看看这借据,三十两,您何时还我?”
这不对啊,剧本不应该这么写啊?郑氏有些傻眼,她说了那么多,按理来说,不是你应该过来安慰我么?怎么还一直盯着银子不放!
良久,郑氏反应过来,搓着手掌,低眉顺眼的看着杜君,仿佛之前彪悍的那一幕从未出现般,又变回了她本来的面目,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磕磕绊绊的应道:“那个.....君子啊,娘身上有没有钱你还不知道么,那些银子一部分孝敬你爷奶,剩下的都给你爹治病了,再者说,我是你娘,便是花了你一点银子又怎么了,你这个人都是我生的,孝敬我一点银子也是应该的,而且我借的也不多,才三十两银子而已,要不是你当时不愿意给我,我又何必去找外人,丢这个脸!”
说到最后,郑氏越说越是觉得自己委屈,声音哽咽,声调也大了起来。
才几十两,还而已!?
杜君被郑氏的无耻言论气笑了,真想把郑氏脑子砍下来,看看里面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居然这般奇葩!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此话还真没说错,想当初,在赵家村,要不是她意外的出现,郑氏这辈子连个铜板都攒不下,更别说看见银子了。
但是现在您再瞧瞧,这口气大的,张嘴就是三十两银子......而已!
哪来的这么大的脸!你特么这辈子挣回一个三十两了么?
杜君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对于那些银子花哪儿去了,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