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汉,诸葛老妖的意志是不可违背的,冯永很清楚这一点。有些人可能还不太清楚,但是诸葛老妖就会很快让他们清楚,违背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比如说李严,他觉得自己很牛『逼』,几年后他就想跟诸葛老妖掰掰手腕:你老诸是正,我是副,咱俩上朝也就差一个身位,我说点你的坏话咋啦?然后老诸一个巴掌拍过去,说道你特么的给我放羊去!李严于是就只能灰溜溜地跑去放羊了。
同为被刘备选为托孤大臣的李严都抗不住诸葛老妖的一巴掌,冯永就更没脑残地要去挑战诸葛老妖的想法。所以看着冰山妹子被送人,他也只能是感叹自己那朦胧的感情还没发芽就被掐死了——如果是连一句话都没对人家说过的感情经历也算感情的话。
“咦?你怎么还不走?”冯永看着身旁的赵广没有动身的打算,奇道,“若不在城门落钥前赶回去,只怕你就得在城外呆一夜了。”
没想到赵广嘻笑道:“只怕今晚要打扰大郎一宿了。这个时辰,我就是赶回去,只怕也没办法赶在落钥前进城,还不如就在庄上借住一宿。”
哟呵!冯永当场就被气笑了,看了看还没下山的太阳,指着赵广说叹道:“抛开爵位不说,你以后若是去当官,肯定要比你大兄当的官大。”
“大郎谬赞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赞你。我是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挺不错的,脸皮应该比你兄长厚多了。”
说完,再不理会一脸笑容凝固的赵广,转身就走。
白日里来蹭吃蹭喝一顿就算了,现在倒好,白天吃完晚上赖着不走继续吃,晚上吃完还要给他安排睡觉的地方。
我特么的,越想越像在替赵云养儿子啊?是不是要向他问点抚养费啊?冯永边走边思考。
以如今冯永与赵广的熟悉程度和交情,留宿他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前院后院,里院外院都跑一遍了,最后才跑来跟我说要和我同榻而卧抵足而眠是个什么意思?
“你给我滚!”冯永怒气冲冲地对着没敲门就冲进卧室的赵广一脚踹过去,“你爱上哪睡上哪睡去。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赵广一个灵巧的侧身避过,眼睛却是盯着冯永的下身。
“咦,大郎,你这亵裤,好生别致,能否让我瞧瞧?”
我特么的!冯永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大热天的,老子晚上睡觉当然是要尽量凉爽啦!所以前些时日就画了一个大裤衩交给幺妹,原本是想让她按图指导一下府里唯一的女仆役帮忙做上几个。没想到幺妹识字不快,做女红倒挺不错的,小小年纪竟然自己就做出来了。
对此冯永还惊讶了好久,把此事说与管家听,没想到管家一脸的平淡:“幺妹乃主君贴身侍女,主君衣食起居,皆由幺妹任之。”
意思就是主君你别表现得像个土鳖一样,这是基本『操』作,不要惊讶。
“大裤衩,夏天睡觉穿这个凉快,你不懂。”
“我也想要凉快。”
那你去『裸』奔啊!
没办法,只好找出一个自己没穿过的给他扔过去。
赵广提着大裤衩还认真地看了看,惊奇道:“做得到是新奇。”
“好了,东西给你了,现在你赶快自己去找一间屋子睡觉。记住,隔壁右边的不能去,那是幺妹的厢房。”
赵广一脸的失望:“大郎何故如此不近人情耶?”
“有事说事。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我又不是眼瞎耳聋之辈,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晚了跑到我这里说?”冯永斜眼。
今天的赵广表现得有些反常了。冯永又不是傻子,开始可能没反应过来,现在看到这家伙把冯府里里外外都跑了一遍,最后才跑到自己的房间,顿时明白了,这家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啊!
赵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表现得这么明显?”
“很明显。”冯永点点头,“话长坐下说,短话尽快说,我还想早点休息呢。”
赵广有些扭捏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还扭了扭身子:“大郎府上这椅子倒是坐得舒服,能不能给我也做几个?大人腰腿不好,跪坐久了,受累得很。”
三国没有椅子,这椅子是冯永专门叫庄上的丁二那一家子做的,手艺还不错。
“赵老将军年事已高,跪坐久了,确实对身体不好。但这事你也不至于这大晚上的跑我这里说吧?”
赵广的眼睛看向别处,没敢与冯永对视,略带尴尬道:“大郎,如果说,从一开始我和你亲近,是别有目的的,你信不信?”
什么亲近不亲近的?说得真恶心!
“信啊,为什么不信?”冯永点点头,“你接近我,应该是他人指使的吧?”
“是。”赵广转过头看了冯永一眼,有些苦涩的点头,“但大郎可知是何人?”
“嗤!”冯永一声嗤笑,“不用你说,我能猜得出来。是不是诸葛老……咳咳,丞相?”
“啊?你怎么会想到是丞相?”顿了一顿,赵广又苦笑,“这个当从如何说起?”
“你以前啊,虽然也经常到府上来,可是并不是天天来。但自我与丞相见过面后,你就整日跑我府上厮混,庄上能问到的人都问遍了吧?问出什么东西没?”
赵广一脸羞愧地站起来,拱手赔礼,实是没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动作全被主人家看在眼里。
“丞相想知道什么,你当面直管问我便是。若是能说的,我知无不言。”
冯庄有什么秘密吗?对于外人来说,可能有。比如说祝鸡翁之术,管家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关张赵马四家为了它,甚至可以无视冯永削了自家管事脸面的事。
还比如说教庄上的孩童识字,还要灌输孩童行伍列队的意识,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冯永背后的山门,重现世间是为了吸收新血『液』,还是为了日后的某些动作做准备?
可是这一切对冯永来说,都不算秘密,因为最大的秘密,就是他自己。
赵广感觉自己是无地自容了,“实是我也不知,丞相想知道什么,只是叫我把每日所见所闻详细说与他听。”
明白了,诸葛老妖的掌控欲望看来比较强啊!看看历史就知道了,大小之事,全都亲自过问,这种把一切都要掌握在手里的想法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