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庄严就一直在留意着厂门口这边的动静,他没有看到有人或是车进出厂区。
郝爽也说过,并不是一整天都会有人进进出出,有时候一天偶尔能看到那么一、两个人。
看来这厂里应该是有人的,但这些人应该并不是水泥厂的人,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庄严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自己就这么贸然的去合适吗?
会不会自己这么做太冒失了。
距离厂区大门不到二十米,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四个字:危险快跑。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看来发信息的人当时很焦急,又或者他担心让人看见。
发这信息的人是沈芳,又是沈芳。
约自己来的人是沈芳,现在让自己快跑的人还是沈芳,这沈芳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庄严得做出一个决定,是继续这趟龙潭虎『穴』之行呢还是听沈芳的赶紧离开这儿再作打算。
庄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已经感觉到这水泥厂里面应该隐藏着某个秘密,他如果进去或许能够有所发现,但他也相信这里面充满了危机,而具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还是未知数。
庄严犹豫了,他停在了那儿,此刻他距离水泥厂的大门二十米不到,他竟然感觉这二十米仿佛像二千米,二万米那般。
他一咬牙,准备继续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他听到了马达轰鸣的声音,紧接着,一辆摩托车向着他这边飞驰而来,一个急刹就停到了他的面前,骑车的那个人虽然戴着头盔,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是一个女人,身材很好。
女人将一个头盔扔给了庄严:“上车。”她像是根本就没有给庄严思考的余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庄严有些懵了,他拿着那头盔不知所措,女人催促道:“快上车!”
庄严这才戴上头盔上了摩托车,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想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摩托车并不有驶进厂区,而是向着天福市的方向走,在一个路口突然一拐,就上了山路,又跑了大概十几公里摩托车停了下来。
庄严下了摩托,取下头盔:“你是谁?”
那女人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女人长得很漂亮,乌黑亮丽的头发,一身黑『色』皮衣:“我不是发了信息让你赶紧离开的吗?你为什么还要打算进去?”
“你是沈芳?”其实庄严早就有心里有了猜测。
女人点点头:“没错,我说是沈芳,怎么,你竟然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我们通过电话的。”
庄严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
“不是你约我来的吗?”庄严问道。
女人抿了抿嘴:“没错,是我约你来的,可我那是被『逼』的,不过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轻易相信才对,谁知道你居然还真就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不屑,她应该是在鄙视庄严的智商。
“你也不想想,我们仅仅只是通了一个电话而已,我就那么信任你,把我约到这种鬼地方,还要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沈芳果然是认为庄严的脑子不够用。
庄严苦笑了一下:“这么说那句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只是在提醒我这约会有问题?”
“没错,看来你也并不糊涂嘛,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知道有问题你为什么还来?”
庄严叹了口气:“因为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
女人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庄严,这家伙,明明知道有危险就因为一个好奇就以身涉险,这样的奇葩还真不多见。
“我知道你,你叫庄严,是个律师,而且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律师,听说天福『药』业的董事长被害死的那个案子就是你破的,原本我还真挺佩服你的,但现在看来你也就是一个只会逞匹夫之勇的人。”
庄严居然被一个女人这么说,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后手?”
女人说道:“后手?你是说那个小卖部的老板吗?你应该是请他帮忙,如果你进去以后没有出来就让他替你报警对吧?”
庄严一怔,他没想到这女人连这个都知道。
“他或许真会帮你,可就算是那样又有什么用,说不定警察来的时候你已经早就挂了,他们来也就是给你收尸而已。”
庄严没有说话,但他并不否认沈芳说得也很有道理。
“你们不会是真想要杀我吧?”庄严问道。
沈芳说:“你说呢?不然把你约到那个地方去做什么?”
“你刚才说你是被『逼』的,被谁『逼』的?梁桂林还是谢小宝?”庄严问道。
沈芳歪着头:“你知道得还真不少,得,那我就告诉你吧,是谢小宝,这一切都是谢小宝在幕后策划的,他原本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那个想要敲诈他的女人,谁知道你竟然冒了出来,你一到瓮水就把他给吓着了,而你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他才下了决心想要你的命。”
谢小宝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从他设计贺春生杀死前女友的这件事情来看他是善于谋局的,可他却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法子来对付自己,看来他确实对自己很是忌惮,他甚至都没有信心再设计来谋害自己。
“你和我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和我合作?”庄严问道。
沈芳摆摆手:“你要别误会了,我帮你只是想让你承我一个情,欠我一条命,我知道他们迟早都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只是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能够帮我一把,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要不是因为我的父亲我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沈芳的事情庄严早就从张达那儿得知,所以当沈芳说到她的事情的时候庄严点了点头。
沈芳继续说道:“至于你想要抓住谢小宝的把柄那就得靠你们自己了,这件事情我是无能为力的。别说我根本就没有他犯罪的证据,就算是有也不能给你们,这一点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庄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他能够理解沈芳为什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