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案子我知道,发生在瓮水县,当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据说很多律师都不愿意为那小子辩护,怎么,你周叔不会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了吧?我可听说这个案子前段时间你们所里接了。”张达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庄严。
庄严皱着眉头,周叔让他练手的小案子还真是这个案子,他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叔啊,能再坑一点吗?就这案子还是小案子,还练手?
不过庄严不是一个畏难的人,这一点小挫折是吓不退他的。
“周叔说了,就是个小案子,给我练练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庄严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张达一脸诡异地笑:“小案子?好几个大律师都打了退堂鼓你居然说是小案子?”
庄严白了他一眼:“大律师又怎么了,大律师就不是人了?”
张达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庄严的肩膀:“真替你感到悲哀,出道的第一个案子就要铩羽而归,以后你要想再在这一行立足就难喽。”
庄严一把拉住了他:“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个案子到底复杂在什么地方。”
张达点上一支烟,悠哉地抽了一口然后说道:“看在大家兄弟的份上我就给你说道说道,其实呢这个案子原本不复杂,男人怀疑自己的女人有外遇,一气之下就把那女人给杀了,还分了尸,按说这应该很好定『性』,男人是故意杀人罪,可偏偏这男人承认他杀了人,可却又说他是被人给陷害的,他只是被人利用的一个工具,你猜他说是谁陷害他的?”
庄严摇摇头,他哪里猜得到。
张达喷出一口烟雾:“就是那个勾引他女人的男人,可他又拿不出一点证据来,那男人也被他捅了一刀,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下好了,那男人也成了受害者。所有的律师去都是劝这个男人认罪伏法,这样可以有机会让法官因为他的认罪态度而从轻发落,老实说,他这就是死刑,从轻充其量也是个死缓,这也是这些律师的底线了。可是这男人却不答应,把这些律师全都轰走了,主控方差一点就硬『性』指派一个律师了,反正证据确凿,任谁都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也不知道后来那男人怎么又找到了你的周叔,你周叔接下了这个案子,周叔他没给你说什么吗?”
庄严摇摇头:“这个倒没有,他总不至于要我帮这个男人脱罪吧?”
张达说道:“看来周叔也知道这案子没戏,所以呢你就假装尽尽力吧,估计你上庭了也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庄严突然问道:“你觉得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吗?”
张达一怔:“你小子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真想把这案子给玩出花来?庄严,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你庄严是个疯子。”
庄严嘟着嘴:“我怕什么,我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光脚的,我还会怕穿鞋的吗?既然这个案子交给了我,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办。其实你要反过来想,这样一个板上钉钉的案子如果能够让我翻腾出一点浪花的话,无论这场官司是输是赢我都赚了,当然,在其位谋其政,我肯定会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的。”
张达没想到庄严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想想庄严说得并没有错,庄严原本就没有什么名气,输了他也没什么损失,但如果这个案子能够让他折腾出点什么的话他就很可能因为这个案子出名,对于庄严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奸』诈啊『奸』诈,我还以为你庄严忠厚老实呢,原来也是个投机分子。”张达表示同自己的不屑。
庄严笑了:“反正离开庭还早呢,这段时间我可以好好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这个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刑罚就应该轻得多。”
“好自为之吧兄弟,这种事情我就不掺和了。”张达想要置身事外,庄严却道:“那哪成,还非得你帮忙不可呢,你的身份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比起我就要容易多了,你也说了,我们是兄弟,这个忙你是肯定要帮的。”
张达一脸的无奈:“看来你是赖上我了。”
庄严说道:“对了,我一个同学好像就在瓮水县,听说自己承包了一片茶场,日子过得很滋润,上次他来茶城的时候就请我去他家里作客,这次应该有机会去看看他。”
庄严似乎并没有把这个案子当一回事,张达也不再说什么:“行吧,哪天去的时候叫上我,提前说,不然到时候我不好请假。”
这个时候庄严的手机响了,是叶玫打来的。
“庄严,我刚接到张达的短信,瓮水县的那个案子你接了?”叶玫很是关心地问道。
庄严瞪了张达一眼,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大喇叭,自己不过就是接了个案子他马上就搞得人尽皆知。
“没错,叶队有什么指示啊?”
叶玫说道:“你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案子你都敢接,我问你,是不是还真想替他脱罪啊?”
庄严说道:“现在还不好说,脱罪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确实杀了人,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杀人定『性』就会有所改变,同时也会影响到法官的量刑什么的。我打算试试,或许他真是有些冤枉。”
“好吧,我知道你就是头倔驴,这样吧,刚好下周我休假,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一声。”
庄严的心里很是感激,他知道叶玫这是关心他,他说道:“嗯,好的,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他对张达说道:“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多事呢?谁让你把这事儿告诉叶玫的?”
张达说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既然想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当地警方的配合是不可少的吧,瓮水县虽然不属于茶城管辖,可叶玫有她的人脉关系,有他帮你事情就好办多了。”
庄严想想也是,他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真不想再欠她的人情了。”
“人家帮你哪是冲着人情啊,分明就是冲着感情来的,人情值几个钱,我说庄严,她和向紫苏之间你总得有个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