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早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自己与那个神秘人之间的这场博弈是无可避免的。
他向来都很自信,可是现在他的信心却开始动摇了。
对方绝对是个高人,对人『性』把握得很好,精于布局,而永远都把自己置身事外。两个电话就要了向天笑的命,换做是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他的功课做得很足,不然他也不会抓住张跃庭与向天笑的软肋,他这两个电话刚好击中了二人的要害,『逼』使二人将事件推向他预先设定好的结果。”
周宏也被这个神秘人给深深吸引住了。
庄严长出了口气:“不管他是谁我都一定要把他给挖出来。”
周宏点点头,他不再劝庄严了,他拍拍庄严的肩膀:“好,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作为庄严父亲的挚友同窗,周宏自然不会再阻止庄严继续调查,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会力挺庄严,做他的坚强后盾。
庄严的心里很是温暖,他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周叔。”
周宏大手一摆:“你小子和我客气什么,不过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别只顾着查案子把所里的正事给忘记了,我们可是已经收了代理费的。”
庄严尴尬地笑笑:“我回去马上就办。”
“哦,对了,那女人的老公也是个律师,一般来说这样的案子要么对方很好说话,要么就很难缠,好在女人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拿到她应得的就行。”
庄严虽然瞟过一眼那案卷却没留意到男方是做什么的。
“真没想到还是同行呢!”庄严笑道,他并没有把这事情当一回事。
周宏正『色』道:“你可别小看他,他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两年前我曾和他有过一次交锋,他当时是辩方律师,我差点就败在了他的手上,最后还是我运气好,他的当事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隐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才让我反败为胜!”
庄严一惊,周宏可是茶城市出了名的周大状,能够让他吃亏的人还真不多。
“是谁啊,这么牛?”
周宏点上一支烟:“他叫何质斌,在天福市开了一家天秤律师事务所。你呀你,能不能上心一点,虽说这只是一个小案子但也不能失了我们宏达的水准。”
“何质斌?”庄严愣了一下。
周宏见他这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
庄严摇摇头,他说道:“不认识,只是这个名字好熟悉,不知道在哪儿听过。”
片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想起来了,我是听秦慕飞说过,向天笑的那份股权赠与文书的限制『性』条款就在这个何质斌的手上,他曾给秦慕飞打过电话,说是让秦慕飞去办理股权变更的相关手续,只是秦慕飞没有去,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想得到向家的财产。”
周宏轻笑:“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好吧,和这小子打交通你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别入了他的套。好了,你回来一定是有你的事情要办,赶紧滚蛋吧!”
庄严起身告辞,走到门边他停下了脚步:“对了周叔,怎么没见潘姐?”
“哦,她接了个案子,到独峰县去了,她最近真的很拼,几乎就没有休息过,我都和她说了,钱是挣不完的,我还问她是不是很缺钱,她说只是想多做点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有空你多和她通通电话,劝劝她吧。”
庄严出了事务所就给潘芸打电话,电话通了,潘芸去没有接。又打了一次还是这样,庄严心想她或许是正有事吧,估计晚一点她会回过来的。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庄严要到人民医院去,他想见一见张跃庭给向天笑介绍的那个精神科医生、心理专家高彬。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高彬望着庄严,语气中带着不悦,他正忙着要去查房。
庄严打量高彬,高彬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大概一米七八到一米八的样子,身材匀称却不单薄,儒雅中带着一份阳刚。
庄严微微一笑:“高医生你好,我叫庄严,是宏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来找你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之前我的朋友来找过你,也和你聊过。”
“你朋友是哪一个?”
庄严回答道:“茶城市局刑警队的副大队长叶玫。”
“哦,可是我现在很忙。”
高彬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或许是听他提到了叶玫的缘故吧。
庄严笑着说道:“没关系,你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吃晚饭。”
高彬看了看表,抿了下嘴:“五点半,这样吧,六点钟我们在雨花湖湿地公园的‘大重庆’火锅见!”
距离六点还有两个小时,好在人民医院离庄严的家不远,他先回了家,然后给张达打电话。
张达在社里,接到庄严的电话很快就奔来了。
“你小子怎么也跑回来了?那边的事情你就不管了?”张达有些不满地说,他以为是因为他们走了庄严一个人呆不住就跑回来了。
庄严扔给他一支烟:“想什么呢,我回来是有正事。”
庄严并没有像对叶玫那般把一切都告诉张达,并不是他信不过张达,毕竟这小子是记者,有时候会把新闻放在第一位,万一他想发个头条博取眼球,把这个案子给捅了出去那就麻烦了。
“正事?所里的事?”张达问道。
庄严点点头。
张达抽着烟:“唉,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回来磨了我们老大好久,希望他能够再让我回到天福去,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如果我还继续揪着向家的事情不放的话搞不好能不能再留在报社都两说。我也就奇怪了,这个向家就那么厉害?”
庄严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张达像是感觉到庄严的异样:“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庄严喝着茶:“我有什么好瞒你的,你们不也是今天才离开天福的吗?我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张达还是觉得不对:“哼,你别诓我,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装着喝茶,不敢看着我?”
庄严苦笑:“长进了嘛,还懂得心理分析了?”
“那是,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咳咳,这比喻真的恰当么?”庄严一头黑线。
张达哈哈大笑,他就是喜欢看庄严的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