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杼希望庄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秦慕飞的身上,而不要再盯着汤茹母子,用他的话说汤茹不可能背叛向天笑,更不可能母子俩合起伙来害死向天笑,他们一个是向天笑的结发妻子,另一个则是向天笑的亲生儿子。
“我不知道张跃庭是什么居心,向天笑都死了三年了,还要往他的身上泼脏水。”冯天杼的情绪虽然还是那样的平静,可他说话的语气却很不客气。
庄严说道:“他说得煞有介事,总不至于是空『穴』来风吧?”
冯天杼抬眼望着庄严:“小庄,你怎么那么固执呢?”
他开始对庄严死咬着这件事情有些不满了。
庄严眯缝着眼睛:“我倒是觉得既然有疑点那就不要放过,谁又能肯定这件事情与所谓的向天笑转世就没有半点关系呢?”
庄严的话让冯天杼哑然,庄严说得没错,谁也不能保证这两件事情没有的关联。记不得是哪位哲人说过,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一件事情是孤立地存在的。
冯天杼见说服不了庄严,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又怎么能够证明张跃庭没有撒谎?”
庄严说道:“倘若您是向天笑,听说自己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那么你首先会怎么做?”
冯天杼一愣,随即说道:“寻找证据,查证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明白了,你是说向天笑很可能偷偷地去做亲子鉴定?”冯天杼的神情有些变化,脸『色』也有些难看。
庄严看在眼里,心里又对他多了一分怀疑。
庄严点头:“没错,这一步是肯定绕不开的,他和向志强住在一起,他若是想拿向志强的一些东西去做亲子鉴定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想我可以从这方面着手,看看他是不是有这样做。不过据我的推断他应该是做了的,不然他不可能在酒后说出那样的话来,要和汤茹离婚,让汤茹再着向志强滚蛋,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
就在这时,『妇』人推开房门,告诉他们午饭已经备好了,让二人下楼吃饭。
冯天杼笑着对庄严说道:“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我告诉你,李姐的厨艺可是很不错的,比起洒金大酒店的那些个大厨也不遑多让。”
接着他对『妇』人说道:“李姐,你把我的那瓶老窖拿来,今天我要和小庄喝两杯。”『妇』人应了一声就先下了楼。
庄严听说要喝酒他皱了下眉头,冯天杼看到这表情说道:“我那可是好酒,八一年的老匀酒,就是比现在三十年陈酿的茅台也丝毫不会逊『色』。”
庄严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等好货『色』,想当年茅台、习酒和匀酒可是黔州省出了名的,匀酒就产于茶城,可惜后来许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匀酒这个品牌也就不复存在。
“既是这样那就尝尝。”庄严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你又没开车,下午也没什么着急要紧的事儿,喝两杯耽误不了你。”冯天杼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庄严再在推辞就是矫情了。
李姐没有和他们一桌,饭桌上冯天杼也没有再提及向家和天福『药』业的事情,反倒是和庄严聊了一些时事,一顿饭吃得还算是融洽。
吃过饭,庄严就起身告辞,他知道冯天杼有午睡的习惯。
冯天杼也不留他,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有空常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会尽力。”
他的话听得庄严都有些恍惚,仿佛他和自己是多年的朋友似的。不过说实话冯天杼还是很有亲和力的,无论他是对向紫苏还是对自己都流『露』出一种近乎真实的亲切感。
之所以用近乎真实这个词是因为庄严的心里清楚,冯天杼这样对自己是有所图的。
在接触这个人之前向紫苏就曾经和他说过,冯天杼的『性』格古怪,脾气也不好,不善于与人交际,向紫苏这么说除了缘于她自己的看法,应该还有别人给出的评价。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所看到的,所接触到的冯天杼并不真实。
午后的阳光很是炙热,庄严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头也有些晕乎乎的,看来这酒虽好喝,自己的酒量却是太差了。
过马路的时候庄严的脚有些飘,好在马路上的车不多。
可正当庄严走到马路中央时,一辆白『色』的suv从不远处疾驰而来,它像是没有看到路中间的庄严一般,直直地就要撞过来。
庄严的心里一个激灵,那点酒意一下子全没了,他向着侧里一窜,就地就是一滚,躲开了。
那车子并没有停下,径直开走了,庄严气得破口大骂:“会不会开车啊,斑马线也不知道减速的么,那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
平素庄严不会如此地口无遮拦,他实在是气极了,自己若是反应得慢一些现在恐怕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能让他不气急败坏吗?
过完马路庄严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望向那车子消失的方向发呆。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车子根本就是有意冲着他来的,目的就是想要他的命!
想到这儿庄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就严重了。
庄严掏出手机找到了刘建伟的电话。
大约一刻钟后,一辆警车来到了路边,刘建伟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叫庄严上车。
庄严坐上去,刘建伟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确定真是冲着你来的吗?”
庄严也不能确定,他问刘建伟能不能调监控看看,刘建伟苦笑:“你的运气不好,这条路的监控才装没两天,还没来得及进行调试呢,要下周才会投入使用。”
原来在接到庄严的电话之后刘建伟就已经联系过了交警部门,想调看监控,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看来这儿是个监控盲区,越是这样庄严就越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可疑。
“你记住车牌号了吗?”刘建伟问道。
庄严摇摇头,那个时候他忙着保命,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车牌号。
他回答道:“没看清,我连车标都没注意到,只知道是一辆白『色』的suv。”
刘建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庄严怼道:“我就不信换作是你还会那样的冷静,却留意车标车牌。”
刘建伟笑了:“行了,人没事就好,我就觉得奇怪了,你都有时间对着它破口大骂怎么就没想到看清楚那辆车呢!”
庄严也是郁闷无比,那个时候他需要发泄,将心里的气愤与恐惧吼出来,还真就没有想到看清那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