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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恶徒竟还想闯入我吴府,我定要将他抓到赵大人跟前,让赵大人给他一个教训。”吴三老爷恶狠狠地开了口。

“啊,啊!”忽然之间,姜玲珑尖叫了起来,模样比之前还要疯癫万分。

“三叔,你先送玲珑回屋,我来处理这事儿。”吴修远不置可否,目光在姜玲珑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后,立马挪开了。

吴三老爷恨极了吴歧,只因为他害的他妻儿双亡,如今要当真就这么放过他,他当真是不愿意。

可看着姜玲珑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他也越发不忍心,只怕姜氏唯一的亲人也有个好歹,忙拉着她离开。

吴修远的目光在吴歧手上的大红帖子上看了一眼,终是沉声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我爹更不会去。”

“你的腿?”

上次见到时,她还是一副完好的样子,这才多久不见,他竟成了这个样子了?

“呵!”吴修远冷笑,目光朝着吴歧身上挪动了一些,嘲讽道:“看见我这个样子,你不是很高兴才是吗,吴歧,终归还是让你赢了。”

吴歧皱眉,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他:“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在他看来,过往他们虽因着各种原因有所隔阂,可毕竟在两人心中,好歹都是吴家的男儿,也从未有过害彼此的心。

如今,他竟说出这样的话?

“吴歧,也没有外人在,你装什么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被罗朝凤困在府上,你就趁虚而入,抢了她,你的心机,你当真以为能藏的人不知,鬼不觉?”

吴歧皱眉,一句话都不说的看着吴修远。

吴修远想起梁绿珠,心里就痛。

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阴冷道:“吴歧,我劝你立即离开这里,否则,我定然对你不客气!”

“不好意思了,今儿个我必须要请吴老爷喝喜酒,这请帖我也必须送过去。”说完话,吴歧抬腿就朝后院走。

“来人,把他给我拦下来,即便是用刀架在脖子上,也要给我拦下来。”

吴修远怒了,愤愤的命令着院子里的人,顿时众人蜂拥而至,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挡住了吴歧的去路。

吴修远的面色越发阴沉,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杀意,在那一瞬间,她忍不住去想,自己要是当真是杀了吴歧,那该有多好,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人敢抢他的东西了。

可吴歧是什么人,没有几下,他就将周遭的人一并打败了,只见他一个纵身,一个消失在了吴家的宅子深处。

吴修远脸色更差了,猛的拍了拍轮椅,怒吼道:“来人,追上去,他要是再敢逗留,就按进盗贼的法子处理了!”

众人领命,一路朝着宅子深处追去。

吴歧熟门熟路的到了吴家祠堂中,果真看到吴半场正在祠堂中上香,他快步走到了吴半场的身边,吴半场不急不慢的上了香,回头看向吴歧,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别误会,我是来宴请吴老爷你吃喜酒的。你这府上的人将我拦着,否则,我也不会闯过来。”毕竟如今他已经不是吴家的大少爷了,莫名的出现在了这里,还是不应当的,所以他也当真有必要解释一句。

“修远拦了你?”吴半场反问,眼看着吴歧虽没有反对,可面上的表情已经是十分明显了,脸上浮现了一丝无奈。

梁绿珠将大红喜帖拿给吴半场:“吴老爷会来的,对不对?”

吴半场本是想要伸手去将喜帖接在手里的,可是稍稍的想了想,他终道:“王爷若是知道你这么上赶着就大婚了,该有多遗憾,放心吧,老夫一定会让人备上一份厚礼送来。”

不接喜帖,也只是说要送礼,吴歧不由失笑:“吴老爷这意思是,您是不会来的?”

“吴歧,你将我吴家搅和的一团乱,你还想搅和出什么来。吴歧,你走吧,我还想我们家清净几日。”

吴歧皱眉,远远地,就能看到吴修远正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过来。

“是啊,吴大公子,鄙人府中事物众多,还请你体谅。”吴半场的话语,适时的传来了。

吴歧知道,吴半场并不是这种性子,即便是看在宁王的面儿上,他也会来吃喜酒的,否则是因为吴修远······

目光淡淡的在吴修远的面上扫了扫,吴歧放下了红色喜帖,笑道:“吴老爷事儿多,我也不叨扰你,如今过来,也不过是不想让你日后后悔罢了,毕竟,你笨就对幼娘姨娘愧疚于心, 若是你这次不来,今生恐怕会更愧疚。”

“你什么意思?”吴半场隐隐的意识到了吴歧这话语当中的深意,皱了皱眉头。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吴歧,我早知道,你今日来,就是不安好心。”

吴修远也是勃然大怒。

吴歧耸了耸肩,并不愿意跟他多说, 这就抬着步子往外走,没有走上两步,吴歧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吴修远,悠悠的说了一句:“吴老爷,若是我记得没错,你初次见绿珠的时候,还真以为你看到了幼娘姨娘。”

笑了笑,吴歧往外走去,既然该提的醒还是提过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屋里传来了吴修远的咒骂声,吴歧也不理会,很快就出了吴府。

因为婚期越发接近了,小木匠和梁双喜都在帮忙采购着东西。

这日,梁双喜和小木匠才刚刚到了肉铺,就看到有人在跟肉铺老板寻衅滋事。

原本梁双喜是将小木匠拉到了一旁,不想多事儿,可那找事儿的人忽然回过了头来,一时之间,梁双喜惊呆了。

是张春生!

这才多少日子不见,张春生已经是满脸胡渣,衣衫破旧,看起来像是在外面流浪久的模样。

她惊讶之余,没有想到张春生忽然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喊叫道:“绿珠,我就知道你担心我,你是专程找过来的,是不是?我也找了你好久,你到底去了哪里。”

声落,张开了手臂,还试图将她搂在怀抱里。

小木匠见了,这还得了,伸手就将梁双喜拉到了自己身后,冷声道:“你谁啊。”

张春生刚刚还看到‘梁绿珠’在跟他笑, 转眼之间,又被这忽然而来的男人挡了去,顿时有些着急着,想要伸出手,将梁绿珠重新抓回来。

“绿珠,你不要怕,一切有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儿的。”他一个劲儿的朝着梁绿珠挥着手。

小木匠眉头一立,伸手就将张春生死死地拽在手心里,凉凉道:“你这是要干什么,酒喝多了不成。”

“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你干嘛挡着我,不要我去见我的绿珠,你是何居心!”

张春生很快骂了回去,反手就抓起了小木匠的衣领。

梁双喜看着形式不对,又见张春生说话反反复复,明显是将他弄错了的样子,顿时上前去拉小木匠:“你别理他,肯定又是吃了五石散,出现了幻觉,把我当成了我二姐。”

小木匠惊讶的看了看张春生,这时,张春生却忽然急了:“绿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没有吃麻沸散,我怎么会吃那东西呢,我就是想你了, 但又找不到你,我急。”

小木匠松了手,将张春生拉着他领口的手扯了开去,转身要朝梁双喜这边走。

五石散可是比酒还可怕的东西,那东西吃多了会产生幻觉,遇上这种人,你即便再跟他多言,那也是对牛弹琴。

可小木匠才刚刚转身,张春生却又跑过去纠缠梁双喜。

小木匠见了忍无可忍,伸手就打了张春生一拳。

张春生也不甘落后,两人撕打了起来。

梁双喜急的不行,看着小木匠分明没有放过张春生的模样,他也是不明白,平日里,那么知进退的一个人,怎么转眼之间,竟然跟一个吃过五石散,脑袋瓜子都不甚清明的人较真儿了。

“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梁双喜赶忙冲着小木匠喊着。

“瞧着,绿珠心里还是有我的,她在担心我。”张春生刚说了一句,小木匠挥着拳头又给了张春生一下。

张春生稳不住脚步,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他,手才刚刚伸过去,倒是将她衣服里面的绣紫藤萝荷包拉在了地上。

梁双喜傻眼了,那荷包跟她绣的,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躬着身子捡了起来,她仔细一看,还真是自己绣来送给赵玉瑾的,赵玉瑾说这荷包是被他退了回头,难怪她一直没有找到,原来,一直都是在小木匠的身上。

惊讶的看着小木匠,正好,此时小木匠也向她看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荷包上时,整个动作都顿住了,赶忙收敛了动作, 往她面前走。

梁双喜回忆起不久之前,自己明明还问过他荷包的事儿,可那时候,他明明告诉自己,他没见过,更不知道那荷包长什么样。

他在说谎!

眼看着小木匠越来越近, 梁双喜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转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