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周氏抱着若谷在那边吃了什么苦头,你就是真的不好了。
眼看着梁绿珠要走,吴歧赶忙伸手拽住他:“急什么,咱们就在这处看一场好戏就成了,先等着。”
梁绿珠皱眉,冷声道:“放手!”
吴歧讪讪一笑,正想劝她留下来看好戏,没曾想到,远处一阵脚步声忽然传了过来。
吴歧冲着梁绿珠点了点头,示意她且等一等,梁绿珠想着,吴十八既是跟着她娘去了周家,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索『性』就跟着蹲了下来。
很快,月『色』下,就只见得一个人影匆匆走来,她用东西遮了脸,因为她走的有些快,再是加上光线很是昏暗,索『性』,梁绿珠也看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只是那熟悉的身影却让梁绿珠的心‘蹬’的响了一下。
王秀秀!
霎时间,脑海里浮现起了王秀秀之前让她来破庙的表情,仔细回味起来,她不竟有些恍然,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引她过来的。
目光再次锁定到那庙里的方向,梁绿珠忍不住多了一丝疑问,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至于让王秀秀想着法子的将她引进过来,见她引了过来之后,她终究还不放心,还要跟上来看一看?
吴歧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看上梁绿珠一眼。
远处的人影儿在外头站了一阵,许是良久没有听到声响,觉得有些古怪,这就往里面凑了凑。
只是,她这才刚刚探出了一个人头来,霎时间,又只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传来,接着,又是男人『淫』邪的大笑声。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此时,破庙中忽然传来了少女慌『乱』害怕的求救声,这声音好生的熟悉,不是王秀秀,又是谁!
之前,梁绿珠原本还有所不解,如今,她总算是想明白了。
这王秀秀是想要让她失了清白,谁知道,又不放心,索『性』跟着过来看。
可笑的是, 没有害着她,反倒是害了她自己!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倒是好了,她总算如愿以偿,要嫁到杨家去了。”吴歧冷斥了一声。
梁绿珠扭头,忍不住看向了吴歧,面上有着惊讶:“里面的人是杨荣?”
要知道,当千王秀秀为了拆散自己和杨荣,那是什么法子都想到了,如今,终归不可能为了让自己失清白,又撮合自己和杨荣吧。
王秀秀不是个聪明的,却也不见得傻!
吴歧听到她这话,忍不住扭头朝着梁绿珠看了去:“你心里还想呢?倒是要让你失望了,里面的人可不是杨荣。”
“失望的人可不是我。”梁绿珠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很快就听见破庙中传来了王秀秀撕裂般的叫声,接着,又是男人得意的调笑声。
那声音梁绿珠也并不陌生,不是杨铁牙还是谁!
梁绿珠心里闪过了一丝恶寒,想着杨铁牙那『色』眯眯的模样,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王秀秀倒是好生的恶毒,想办法的挖坑羞辱自己呢!
只不过······
王秀秀对她不仁,她也实在不是菩萨心,这个当口,还会傻到费这力气去救人。
但这偷听人云雨的事情,她也实在是做不来的,里面那男人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实在是呛的她一阵反胃。
再想到里面的人正是杨铁牙和王秀秀,那种反胃之感又越发明显了。
眼看着梁绿珠要走,吴歧不由道:“急什么,这丫头当千为了让你被退婚,陷害你勾引我,如今,为了让你没了好前程,又陷害你跟那姓杨的二叔苟合,你就不再接着看看?”
梁绿珠就差没有朝着吴歧吐一口老血了!
这『骚』包一样的孔雀,居然还有兴致听人行房?
如今,梁绿珠看向吴歧的眼神,俨然,他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
意识到梁绿珠看他的目光越发诡异了起来,他忍不住将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不是让你看他们,而是看,看。”
吴歧在梁绿珠那别样目光的注视下,终归有些怪怪的。
毕竟,他是个男人,经这样的场面,却也是在正常不过了,她却是个女子,这样的场面,于她而言,终归不太妥当。
即便是那被沉塘的浪『荡』之『妇』,也做不到如此这般来听人云雨之事。
哽了半天,也始终是没有哽出一个字出来,吴歧索『性』嘀咕了一句:“你就看着吧, 后头还有好戏看。”
梁绿珠终究还是没了耐『性』,正想骂他混蛋,然后离开,不曾想,远处却又是传来了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隐隐的,只觉的一阵透亮的火把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吴歧颇有意味的声音随之而来:“你就看着吧,看我如何帮你出头。”
梁绿珠扭头看向吴歧,恍然之间,似乎才意识过来,他说的看好戏,不是看破庙里,那两个人如何云雨的好戏,而是看他们被人发现之后的好戏。
梁绿珠没有想到,吴歧竟还愿意为他花这个心思,只不过,他这将计就计的模样,确是让人有些受不住的。
王秀秀是跟自己有仇,确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他就这样废了一个女人的清白,还废了一个女人的一声,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吴歧见梁绿珠一直盯着自己看,似是意会到了她目光中别样的神『色』,忍不住皱眉道:“你觉得不可理解?那我也不妨与你说一说,如果,今日出现在破庙的人是你,你会怎样。”
“可那也是我的事儿。”
吴歧也不反对,只是轻笑了一声:“帮不帮你,也是我的事儿,我这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见了不平就喜欢往上面窜,不成 ?”
“大人,就是这里,他们就在里面。”张春秋的声音忽然传来,远远地,只见得有四五个人簇拥着赵玉瑾,径直的往破庙当中走了去。
“如今,赵大人竟也来了,瞧着她表妹那模样,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吴歧嘀咕了一句,不由又是觉得困『惑』:“只不过,我让张春秋去请他大伯父,却是没有染过他去县衙门找赵玉瑾,这赵大人又是被什么风给刮过来的?”
梁绿珠想起自己让梁双喜去县衙门找赵玉瑾的事儿,如今,但见得赵玉瑾亲自往这边走来了,那定是说明她娘回来了。
“啊······”破庙中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接着,又是女人疯魔一般的呐喊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秀秀,怎么是你。”赵玉瑾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接着,又听见他让众人抓着杨铁牙,一并的出去。
吴歧回头,正当想给这一出好戏点评一句,可谁知道,刚一回头,竟早是没了梁绿珠的影子,不由暗恼道:“这个没良心的!”
梁绿珠回到屋里后,当真见得周氏和若谷安生的在屋里,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一家人吃着芋子汤,倒是香的很。
梁绿珠原本以为,王秀秀那事儿,定然得第二日才传开,谁知道当晚就听见赵家传来了议论纷纷的声音,都是对王秀秀表示不齿。
随后,麻婆子竟是敲门来了,又是在梁绿珠的面前讲说了一阵,只说当千那王秀秀是将梁绿珠害的有多惨,如今倒是好了,自食恶果了。
之后的两日, 又传来了王秀秀上吊的消息,但所幸还是别秋莲嫂给拦了下来,这才没短了气。
至于那杨铁牙,赵玉瑾是存心替王秀秀出头,要将他带去查办的。
谁知道这么一查,他才发现*『药』的人是王秀秀,给杨铁牙吃*的人也是王秀秀,当然,约杨铁牙出来的人更是王秀秀。
一时之间,王家可算是丢大了脸面。
秋莲嫂实在是没有法子,这事儿一闹了出来,往后谁还敢娶她女儿。
于是,心一横,两眼一闭,她打定了注意,一定是要将女儿嫁给杨铁牙,杨铁牙再是不好,却也是个男人,往后秀秀生个一男半女的,也算是有依靠了。
当然,杨铁牙倒是乐的娶一个媳『妇』,这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儿的,往后,总算是有个女人陪床了,那有什么不好的。
只可惜这消息一传开了,王秀秀又循着绳子上吊了,只说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杨铁牙。
于是,秋莲嫂每日生活在水生火热的指指点点当中,终究还是没敢拿嫁人的事情『逼』迫王秀秀了。
吴家要在山里再凿个酒窖,于是,吴歧三天两天的借着蹭饭为由,往她这处走,终于,六日后的一个早上,梁绿珠再不想跟吴歧一桌子共饭,索『性』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铺子上。
而一并带着的,还有吴修远留在她这处的东西。
一回铺子上,她先是让人一并的将那镶金玉簪子还有串着绿珠的穗子一并退了回去,自己又去收了红薯,日子过的,跟之前似乎并没有不同。
晌午时分,粉条铺前停了一顶软轿,软轿上缓缓地下来了一个中年『妇』人,郝然就是罗氏。
罗氏听闻吴歧又为了粉条店那小蹄子几夜不归,再也坐不住了,径直出了府去找梁绿珠。
刚一到粉条店就感觉到了一大股子的油烟味儿,顿时呛的她一阵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