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以为自己摊上了事儿,吴歧该知道消停消停,离那些不正经的莺莺燕燕远上一些,可他真是没有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功夫里,吴歧那不孝子竟然还招惹上了梁家姑娘!
咬着牙,吴半场正准备问问下人那梁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不曾想,下人却又是开了口:“老爷还不知道这事儿,前些时日,少爷旧疾发作,一口气差点没有顺下去,于是,危难关头,三『奶』『奶』让人来冲喜,那梁姑娘就是过来冲喜的。”
“旧疾发作,如今可又大碍?”吴半场原本满心责怪吴歧的意思,如今听下人说起吴歧差点死掉,心里也是担忧,忙问了出来,只是,想想刚刚吴歧那活奔『乱』跳,还折腾出那么多幺蛾子他就来气。
“好冲喜,怎么没直接把他给死掉,这要是当真死掉了,我倒还清闲了,还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儿,我还乐的清闲!”
闷闷的哼了一句,直听得一旁的下人闭了嘴,原本还想说说梁姑娘的事儿,可听着自家老爷这态度,很是不善啊,若是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只怕落不到一个好。
等了半响,终究听见吴半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接着又是道:“罢了,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且物『色』着媒人,等这事儿平息了在说。”
下人也不知道吴半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老爷将这差事儿交给了他,必然也是一个好事儿,事儿一成,那媒人少不得也会给他一些好处。
安县有疫病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而这一次的散播人还打着吴歧的名义,自然而然的,上衙门闹事儿的人也就多了。
当吴歧赶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吴十八见状,不由皱了眉:“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昨儿个都是好好的。”
衙门里的人绝对不会透『露』,梁绿珠更不会,这么说来,难不成是昨天那老婆子。
自家主子已经帮了她,她竟还在背后嚼舌根子,他就说了,梁家人也就梁绿珠看着像个正常人。
主仆两人对视了一眼,吴十八知道吴歧心中和自己想的一样,不由道:“我让她自个儿过来给大家解释!”
“等等。”吴歧叫住他,眉头皱的高高的,看着比上次还围的多的人群,不由道:“你还没有弄清楚吗,这么多的人,那岂是她一个人能散播出去的,肯定背后还有人。”
“你是说!”吴十八说了一半,忽然停下了,眼里有着愤怒。
吴歧不再犹豫,挤到了人群堆里,转身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群众,开口道:“大家听好了,我不知这些谣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我吴某人给大家保证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众人的议论声消停了片刻,接着,又是更大的喧哗声,显然,众人是不相信她的,事儿闹到了这么大的地步,总归不可能空『穴』来风吧。
其中不乏有胆儿大的人,朝着台阶上的吴歧放声大喊道:“要是当真没有,这可能传出这样的事儿,我早就说了,之前就有问题,说不定那些难民早就改死的死,该伤的伤了,不然,这么久了,我们怎生也没有看到他们从衙门里出来过,更何况,就算是不出来,人气儿总归是要有的吧。”
这人一开口说了话,别的人连忙呼应道:“可不是吗,就是这样的理儿,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吴歧正要将庄子上的事儿说给大家听,不管到底是谁散步出去的,背后的人究竟是居心何在,先将事情给稳住了再说。
可话还没有说出来,人群中,一道『妇』人的厉呵声终究又传了过来了:“可不是吗,大家伙儿说的不错,吴歧在说谎,其实,话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荷花。当看到张荷话从人群堆里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他已经清楚了,自己应该是没有猜错的。
吴十八暗暗地啐了一口,早知道梁家人没有什么好人了。
他伸手想将这荷花给拽下去,不曾想,吴歧却皱着眉头朝着他摇了摇头。
如今,且不可如此而为,台下还站着那么多的人呢,他这么做,岂能堵住悠悠之口?
“大家可听好了,我可是吴歧夫人的娘家人,我说话,最有发言权了,当千,我听到这事儿的时候还曾劝过吴歧呢,毕竟疫病是大事儿,可不能拿我们的『性』命当玩笑,可人家吴歧不愿意啊。”张荷花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又是挽起了袖子,继续叨叨:“反正人家有钱人就是不把咱们的『性』命当成命,人家眼里只有钱,人家还妄着发了疫病,再狠狠地发上一堆国难财呢。”
张荷花早就看不惯梁大海一家攀上了吴家这门亲事,如今,利用着这事儿,将吴家这门亲事儿给拆散了,那是大大的好。
吴歧恍然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不曾想,台下又是传来了一阵拍手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好,说的好。”
竟是梁绿珠!
吴歧皱眉,只见梁绿珠朝着台上走来,目光看也没有看自己,显然是在生气。
忽然之间,吴歧有些慌了,他忍不住去想,难不成,梁绿珠已经听了这些人的话,以为一切都是他传出去的。
其实,他真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不想让梁绿珠误会他,不论如何也不想。
“这人就不要我四叔了,还是个精神失常的,整天胡说八道,你们还会相信她的话吗。”
梁绿珠面对着大家伙儿开了口,人群中眼尖的早就认出了梁绿珠,纷纷扭头议论了起来。
“这不就是红薯粉条店的女掌柜吗,一个女娃儿靠着自己的能力开了个小店面,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待客有道,你瞧他们家生意多好啊。”
又有人点头称道:“可不是吗,听说那人和吴家公子早就认识了,吴家公子大病,她什么都不要,直接上门冲了喜,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了。”
“那上面那个人是谁?要当真是那女掌柜的四婶,未免心也太恶毒了一些,连着自家男人也是不要了。”
这么说着,大家对张荷花也是纷纷起了质疑之心。
刚刚从庄子里赶回来的赵玉瑾正是气喘吁吁,但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也已经弄懂了到底是这么回事儿了,不再犹豫,他立马吩咐道:“王大,把这个无心无德的造谣者给我抓起来。”
张荷花面『色』变了变,眼看着有衙差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了,立马呵斥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走啊,走开。”
可任由着她如何挣扎,衙差还是将她抓住了。
张荷花急了,目光锁定到了一旁一言不发的梁绿珠身上,怒口大骂道:“梁绿珠,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你四婶,你就巴不得这些人弄死我吗,赶紧让他们把我放了,否则你四叔绝对饶不了你。”
可这样的威胁之话又能有什么用,她哪儿能知道梁绿珠是赞成赵玉瑾这么做的,要是由着张荷花再这么瞎蹦跶,肯定会出事儿的。
赵玉瑾也不会对张荷花做什么,他只是要将她关起来,等这一段风声过了,他自然知道放她的。
“梁绿珠,你要是不管我,梁东子以后就只有让你们家养了,累死你爹娘。”张荷花都快吓哭了,这时候,也是想要求一求梁绿珠,可多年以来跟梁绿珠积的恨,她心中很是明白,梁绿珠不论如何也不会帮她的!
眼看着她被抓进了衙门里,一时之间,所有的恐慌至使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来:“救命啊,我不要被传染上疫病啊,救命啊。”
王大见状,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但是人群堆里还是有人听见了张荷花的话,不由道:“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看那『妇』人无缘无故的说那些做什么。”
又有人摇头:“怎么可能,我瞧着就是她恶毒,你瞧瞧,一出面就威胁恐吓女掌柜,看来以往女掌柜没少受她欺负。”
于是,大家伙儿又是一阵议论。
“刚刚你们问我那些难民哪儿去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把他们送去了吴家庄子上,他们就在那里干活儿,自给自足,从此,你们也不担心他们会做那杀人放火的恶事。”
吴歧沉声开口,于是台下立马有人说起这些时日吴家庄子上的事儿,大家对吴歧的话也是信了八分。
吴歧见形势算控制下来了,可眼看着梁绿珠斜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台下走,他也是怕她误会,赶忙让赵玉瑾来处理这事儿,自己跟着她跑去。
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是,渐渐淹没在人群当中的李如意。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该不会以为我真是个大嘴巴吧。”吴歧无奈,眼看着好不容易追上了梁绿珠,她却又加快了脚步,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跟他靠近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还跟你没有关系了。”梁绿珠凉凉的反问了一句,那么多人都在传是吴歧说出去的,人家没事儿说这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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