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吴十八眼看着又要被挤到人群之外了,他连忙伸手,拽住了口袋口子,这时候,梁绿珠正好还在给人拿鸟儿,经吴十八一拽,连着她的手也一并的拽住了。
抬头,梁绿珠怒不可遏的冲着吴十八大吼道:“不是吧,你家公子输了钱就来找我的麻烦?谁让她不出两倍银钱来仔仔细细的挑个好的,你家公子节约了小钱却输了大钱,这可怪不得我。”
“你什么时候说过要挑的,分明就是你的鸟儿有问题。”吴十八面『色』涨的通红,好歹自家公子也是富甲一方的吴半场之子,偏偏被梁绿珠当着这么多的人说抠门!
这要是让他家公子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行,这口恶气,他不论如何,都要帮着自家公子出了!
此时的吴十八依旧是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梁绿珠嘴角一勾,颇有些嘲讽道:“哟,这是干啥呢,好歹我也是没有出嫁的姑娘,你这么捏着我的手,是何居心啊!”
“就是啊,是何居心啊。”
人群里很快就有人呼应梁绿珠的话,吴十八面上挂不住,赶忙缩了缩,丧着一张脸,一肚子的委屈,竟又不知道怎么说起来。
“还不走!”梁绿珠抬头,看见吴十八还咬着牙看着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就是,你怎么还不走,还想对人家姑娘怎么样不成。”有个人推了吴十八一下,吴十八气的瞪圆了眼睛,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还带着一丝敌对之意后,他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扭头往外走。
“真没看想到,姑娘你还没出嫁呢。”刚刚推了吴十八一下的男人咧了嘴角,冲梁绿珠开了口。
梁绿珠回她一笑,继续卖东西。
又过了一阵儿,吴歧忽然钻到了人群里,咬牙道:“梁绿珠,你什么意思。”
梁绿珠眉头微皱,只觉得这两主仆真是越发的阴魂不散了,闲着没事儿干,总是来打扰她!
“梁绿珠,你信不信,我让你这生意做不下去。”这安县还真没有谁敢用这种态度对自己的,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梁绿珠。
梁绿珠抬头看向吴歧,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发的什么疯,既然之前都避自己如蛇蝎了,没事儿还总往自己面前钻。
挤了一个笑脸出来,梁绿珠皮笑肉不笑,道:“堂堂安县吴家大公子,何必为难我这样的柔弱的小女子,我自然是相信吴大少爷的话,毕竟,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肯定是将你没法子的。”
“你!”吴歧有些语塞,上上下下将梁绿珠打量了一番,嘲弄道:“你柔弱?咋这安县,要是你都算柔弱了,那就是当真没人能比得过你了,还手无缚鸡之力,本公子听着都想吐了。”
“慢吐不送!”梁绿珠冷笑了一声,根本不打算再跟他多说什么。
“你 !”吴歧被她这么一说,又是停顿了片刻,立马冲着人群外吼道:“来人,把那只死鸟给我提过来,我看谁还敢做她的生意!”
吴歧说着狠话,放眼向着周围正准备 掏钱买鸟的人瞪了几眼,那些心有顾虑,赶忙退到了一旁,给吴歧腾了一个宽敞的地儿。
梁绿珠本打算将口袋里剩余不多的鸟儿卖了再跟她算总账,真是没有想到,她竟扰的她根本就没有生意可做!
一时之间,她皱了眉头,整个人的面『色』凉凉的,彻底的翻了脸:“吴大少爷,你倒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的我们这种穷人家家破人亡,我娘和我妹还等着我换几个钱回去呢,你这么做,真过分!”
吴十八慢吞吞的向着人群里走了过来,之前的尴尬还没缓过劲儿来,他也根本不敢看梁绿珠,只觉得梁绿珠这人像是有毒一般。
“干什么这么慢,没吃过饭!”吴歧哪儿知道吴十八心里在想些什么,训斥了一句 ,拿过他手上的鸟笼子,指着梁绿珠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敢情我买了一只死鸟啊!”
梁绿珠向着鸟笼子里看了去,只见那鸟当真是从自己这里买来的,不过,奇怪的是,这种鸟本『性』本就野,在笼子里也是格外的活剥,可吴歧笼子里的鸟儿却是格外的安静,不但没有动弹,还死死的闭着眼睛!
“你给解释解释, 你这鸟儿是怎么回事儿,害的我输了那么多银钱,还这个怂样!”
吴歧毫不客气的将鸟连着笼子一起塞到了梁绿珠的怀里,今儿个,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他就没准备放过梁绿珠。
“我也没让你到我这里来买!”梁绿珠小声的回了一句,吴歧那么不可一世的样子,竟还会在他这里买鸟,真是奇了。
“你跟我们家公子好好说话!”吴歧扭开了头,吴十八护住心切,再是心中不欢喜,还是站出来指责梁绿珠!
梁绿珠直接无视了吴十八,将鼻子凑到了鸟笼子旁仔仔细细的闻了闻,霎时间,那种味道顿时又涌在了自己鼻子里。
“你给它吃了什么?”也不抬头,梁绿珠淡淡的问了一句,又是仔仔细细的闻了闻,顿时了然道:“好大一股子的酒味儿,吴大少爷也当真是有闲心,青天白日的,就喂它这个,不过,我也不知道该说吴大少爷什么才是,既是要拿去比赛,就不应该喂酒吧,心真大。”
“我什么时候喂过酒了。”吴歧恼了,用折扇指了指周围看戏的人:“你去问问这些个人,谁看见我喂它酒了,梁绿珠,你莫不是故意整我的吧。”
梁绿珠不怒反笑,将手里的鸟笼子塞到了她的手里,淡淡一笑:“你给闻闻,这不是酒味儿,这是什么。”
“你!”吴歧将鸟笼塞给吴十八:“仔细闻闻,我们可没有喂过酒,这要当真是喂过劳什子的就酒,那也一定是她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