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老千!你提前多备了一个骰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不作数。”梁大海很是气愤,他在赌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也曾用过比这还下三滥的伎俩,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他竟会被杨铁牙给算计了。
“我多准备了又如何,少准备了又如何,这白纸黑字儿都写着呢。”杨铁牙的面『色』十分的傲慢,梁绿珠只觉得梁大海的眼神中有着一股拧劲儿,那是她从来不曾看到的。
忽然之间,梁绿珠竟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欢喜来了,这梁大海也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般什么都不关心吧,至少,在此时此刻,他还是知道愤怒和着急。
“大老爷,你看的怎么样了,看了这么久,不如,你照着我上头写的给我念出来吧。”杨铁牙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反正他今儿个笃定了要办成的事情,那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再念我也不会还钱,那是你在背后捣鬼!”梁大海愤怒的吼着,尝试着站起来,却徒劳无功,她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无功而返。
因为站不起来,他只有闷闷的将手砸在地上,生着闷气。
可以笃定,如果梁大海能够站起来,他早就跟杨铁牙打起来了。
梁绿珠看着她这一幕,嘴角微勾。
杨铁牙等了好一阵也没有等到赵玉瑾开口,一时之间,他皱着眉头道:“我说赵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念出来给大家听一听了,你怎么不吭声。”
赵玉瑾看了看梁绿珠一眼,这时,似是有些明白她为何一直默不作声,什么话都不说了。
微微咳嗽,赵玉瑾闷声道:“怎么样,你确定要我念出来?”
杨铁牙点着头,很是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要是不念出来,有些人想要赖账,那可怎么办?”
“说的也对。”赵玉瑾点了点头,干咳了两声,这就重新开始念叨了起来:“今有杨铁牙欠梁大海二十文钱······”
赵玉瑾才刚刚念到了这里,所有人都傻眼了,根本就没有想到那其中的内容竟是这样的!
不是应该是梁大海欠了杨铁牙吗,怎么又是杨铁牙欠了梁大海,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梁绿珠拿过了梁大海手里的借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是吓的不轻的。
这借条上居然当真写着杨铁牙欠梁大海二十文钱。
忽然之间,梁绿珠只觉得十分好笑,只觉得这杨铁牙根本就是搬起了石头在砸自己的脚,这不存心是在给自己找事儿做吗?
真不是一个知道消停的人!
那日,她只粗略的看了看内容,真是没有想到,这借条上的名字竟是写错的,她还以为······
想来是因为这借条上的字迹太潦草的缘故吧。
梁绿珠带着一些鄙夷的摇了摇头,这时候,杨铁牙就要伸手过来抢梁绿珠手里的借条,梁绿珠退后两步,躲开了杨铁牙,冷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说我在干什么,我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行的,绿珠,你可别太过分了,别怪二叔我不客气。”
此时此刻的杨铁牙态度已经有些转冷了,他杨铁牙是谁啊,出了名的铁公鸡,这次他原本就是本着空手套白狼的目的,想占占梁绿珠的便宜,可,谁又想到了,便宜没占到,他竟是亏了二十文钱。
杨铁牙这就冷冷的道:“不可能呀,我这可是专程找了镇上的教书先生给写的。”
声落,她伸手就要去抢梁绿珠手里的借条,梁绿珠往后一躲,不敢置信道:“哦,你一大早就写好了,专程过来坑我爹的,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你胡说八道!”杨铁牙的眼神闪躲了一阵。纳闷儿道:“你又不认识字,你懂个什么?”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要是,没有一早就算计上,你又何必提早备好了借条来寻我爹?再说了,我认不认识字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赵大人认识字儿。”
梁绿珠看了梁大海一眼,这是她总算是确信了梁大海并没有在说假话。不过,像是梁大海这样的老油条,若不是手痒得很,应该也不会中了杨铁牙的道。
她忍不住去想,这要是让梁大海在屋里待上十年半月的,说不准这赌瘾都会给他整没呢。
杨铁牙原本还想呵斥梁绿珠两句,这黄『毛』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态度竟是如此的冷淡,一点都不像以往那样唯唯诺诺,听话怕事儿的小丫头了。
带着一丝不确信,杨铁牙讨好道:“赵大人,您看这借条不会是写错了吧?”
“你让他写的时候就不曾检查过一道。”赵玉瑾一本正经的询问着杨铁牙,原本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时候杨铁牙整个人的面『色』一僵,他挠挠头陪着笑:“这,这我也没曾想到这事儿。”
杨铁牙支支吾吾了好半响,终于像是鼓足了劲儿一般,憋了一句话出来:“我打小就不认识字,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我怎么知道她这。”
赵玉瑾点点头,并不意外,这就拿着那借条,慢吞吞的道:“即是不认识字儿,我就慢慢的帮你说一说,其实说到底,这借条上写的就是你欠了梁大海二十文钱。”
“怎么可能是我欠她的钱,明明是她欠我二十文钱,我说赵大人,你这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杨铁牙整个人的态度变得十分恶劣起来,今儿个她是不会认这个帐的。
赵玉瑾颇有些无奈,道:“不是,我刚刚不也跟你说了吗,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你欠梁家大叔二十文钱。”
梁大海气消了,得意洋洋道:“可不是,杨铁牙,赶紧将我那二十文钱还来。”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刚梁大海还被杨铁牙追债,转眼之间,梁大海则成了债主,好不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