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绿珠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氏,她倒是想看这李氏到底还能将他怎样,不想,李氏憋了半天,终是惊道,:“你疯了!”
梁绿珠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嗤笑道,:“杨家不是有儿媳『妇』了吗,你让王秀秀帮忙挖地啊,我看着王秀秀身板倒是比我健壮的很,一下地,准是能干的很呢。不过,你要是想一辈子都被她骑在头上,这也用不着让我下地干活儿,这会惹人非议的,别没了我这门亲事,往后,连王秀秀的高枝儿也攀不上了。”
李氏瞪大了眼睛,讷讷的看着梁绿珠,原本以为梁绿珠是被气氛了,心里觉得吃味儿,这才说起了风言风语,可仔细听来,她根本就是不想跟杨家攀上任何关系啊。
这梁绿珠面『色』平静,脑子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的多,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忌惮的是什么,所以,没回,都能适度的提起王秀秀来威胁自己!
李氏自然是不敢在梁家撒泼耍赖的,至少,在王秀秀进家门之前,她不能这样。
扛着锄头,她鄙夷的朝着梁绿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没好气的道,:“能骑在我头上的人就没有出生过,等着瞧!”
等李氏一走,梁双喜顿时回头安慰梁绿珠,:“二姐,你莫要生气,等双喜长大了,双喜一定会保护你,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梁绿珠拍了拍梁双喜的背脊,正想安慰周氏,冷不丁的,又听见麻婆子的大笑声传了过来,:“绿珠,你这话说的好,那李氏凭什么让你下地干活儿,咱们自家的活儿还有一大堆呢,干嘛去她家干,简直是痴心妄想。”
梁绿珠看了看麻婆子,见她来的方向,已然猜到她该是听了很久的去墙角了,俨然刚刚是怕沾上事儿,所以才没出来呢,毕竟,在她的定义里,还是自家孙女偷人,所以才被杨家给送回来的。
“『奶』『奶』可是拿到钱了。”梁双喜一看麻婆子这面『色』,已然猜测出来了。
这麻婆子的脸面,就跟天气一样,时好时坏,若是没什么好事儿,那可绝对是阴沉着一张脸的。
麻婆子用手指了指梁双喜,让她莫要多说,这就拉着梁绿珠的手,亲切道,:“绿珠啊,你当真是我的福星,『奶』『奶』往后就全靠你了。”
福星这么一大顶高帽子就这么戴在梁绿珠的头上,梁绿珠还当真很是不习惯呢。
皱着眉头,她看着麻婆子,只见得麻婆子眼珠子哗啦哗啦的转动着,心中依然明白,这老婆子已经又没有安什么好心,显然,此时此刻,她这脑袋瓜子里,正当在盘算着什么阴谋呢!
正在寻思中,又听见麻婆子乐呵的声音传来了,:“那杨家有什么好的,做了那么不仁不义的事情出来,还妄想着你去他家干活儿,凭什么,你说说,现在才意会到我们绿珠的好了?迟了,我们绿珠现在可是桃花朵朵开,多的很的媒婆给绿珠说亲呢,我得帮我这好孙女慢慢的挑一挑。”
言语之间,她又是拍着梁绿珠的手,梁绿珠原本还有些想不明白,此时此刻,看着她的面『色』,顿时回神了,显然,老婆子想将她卖出去的如意算盘就没有停下来过!
梁红霞似是被叮嘱过一般,并没有来闹腾,麻婆子站了一阵,又说了些东家长李家短,不像自家婆媳孝顺,淑女听话的话,这才离开。
梁绿珠横竖就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看着天『色』还还没有阴沉下来,她背着背篓上了山。
吴修远那脚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了,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得去山里寻点草『药』,明日一早给他送去。
止血化瘀的『药』在林子里便有许多,不会儿就弄了一背篓,她沿着自己下的圈套,往山里面走,昨儿个就来没有来寻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中招的。
大概走到了第三个猎套处的时候,她总算是看到猎套上正套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梁绿珠跑了过去,准备将野鸡提在手上掂量,野鸡却飞快的扑腾着翅膀,它伸出了长长的嘴椽,准备啄人。
梁绿珠眉头一皱,想来这野鸡是刚刚中了猎套不久的,不过,新鲜可是一个好事儿,拿到集市上能买上好些钱了。
恍然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吴修远的影子,他那脚伤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吧,也不知道吴家对他好不好,要不······
梁绿珠心中一定,将野鸡重新绑好,又用手掂量掂量,足足有一斤多呢,她将野鸡放在背篓下,又用草『药』覆在上面,这才背着背篓往家里走。
她准备将这野鸡送给吴修远,顺道将他那日借给自己的衣服还回去。
回到家后,她将野鸡拿了出来,又喂了点青草,这就拿了四个锅里的野菜馍馍,赶着驴车往李家走。
刚到了院子里,李婶就匆匆忙忙赶出来,她眼睛原本就不好使,这时因为太过于着急,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她竟撞在了墙面上。
梁绿珠吓了一跳,赶紧将驴车拴好,这就跳下驴车,往李婶的方向走。
“儿啊,你可是回来了。”李婶睁大了眼睛,却看不到更多东西。
梁绿珠心中微顿,过去牵着李婶,轻声道,:“婶儿,是我,绿珠啊。”
“是绿珠啊。”李婶微微迟疑,言语之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梁绿珠看了看她的额头,并未看见红肿,终还是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婶儿,痛不痛?”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以为,以为是如意她哥哥回来了。”李婶摆着手,这就『摸』索着进了屋中。
梁绿珠有些失神,想来那李甲也不知在哪里快活,他也不顾念顾念自己爹娘,倒是害的如意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没少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旁边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梁绿珠听见了,忍不住问道,:“婶儿,李叔还在咳嗽?可是抓了『药』。”
“抓了,如意回来的时候抓了『药』的。”李婶说着,这就摩挲着坐在了灶下,:“绿珠啊,留下来吃饭吧,我已经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