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韩卓在,双胞胎也很高兴,在陌生的地方,能够看到熟悉的人,心里会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尤其是韩卓看到他们眼晴一亮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好久没见了!”韩卓跟娄竣林抱在一起,眼晴却不自觉地扫了站在娄燕妮身边微笑的娄燕秋一眼。
看到双胞胎来,韩父也挺高兴的,在他看来,双胞胎乖巧又懂事,被她们的姐姐教得极好,本身就是一家人,亲戚家的孩子,他也很疼爱,另外他们又十分优秀,他自然是希望韩卓跟他们做朋友,好好学习他们身上的品质的。
把带来的礼品送上,双胞胎先上前同韩父问了好,又跟隋丽芳和她身边的张思诗打了招呼。
听到娄燕秋现在在电影学院上学,张思诗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去年入学时,韩卓带她去电影学院的事儿,她悄悄打隋丽芳打听了一下,知道她们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在电影学院,立马敏感地认定,韩卓当时就是去找这个娄燕秋的。
不过,张思诗心里有些自卑,娄燕秋确实长得好看,看着还特别有气质,她……她比不上。
“哎哟,好好的毕业以后当老师多好呀,小姑娘爱慕虚荣要不得。”正说着娄燕秋转学的事儿,隋丽芳冷不丁地丢出这一句,所有人的面『色』都僵住了。
韩卓脸『色』一沉,担心地看向娄燕秋。
娄燕秋也没有想到二姐的后婆婆会这样说,她张了张嘴,想说并不是这样,但因为说这话的是长辈,又是二姐的后婆婆,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怕顶嘴让娄燕妮难做,只能生生忍着。
虽然忍着,但眼圈却有点泛红。
“小隋!”这话题是韩父先挑起的,他也就是随口问问,他也是听韩卓有一次无意提起来,知道娄燕秋重考大学的事儿,问问具体情况,哪里想到隋丽芳这么不识趣。
隋丽芳笑了笑,端起茶几上的果盘往大家递了递,“我就是随便说说嘛,干嘛这么严肃,来,吃水果。”
除了张思诗不忍隋丽芳尴尬,伸手拿了块,其他人谁也没动,隋丽芳冲韩卓使眼『色』,结果韩卓把脸扭到了一边。
他不能替娄燕秋说话,怕给她招来更多麻烦,但也不想理他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妈你自己就是文工团出身的。”韩凛突然出声,隋丽芳脸『色』一变,拿盘子的手有些不稳,眼皮也跟着直跳,果然就见韩凛声音一冷,“不是所有人都是爱慕虚荣的,不过这个词用到您身上,倒是挺合适。”
“韩凛!”韩父脸一沉,面对韩凛脸上的冷嘲,一时说不出训斥的话来,事实上,韩凛说得没错,当年隋丽芳爱慕虚荣,他也确实是贪慕美『色』,一眼看上了当时年轻漂亮的隋丽芳。
只是他毕竟是老子,隋丽芳也是长辈,韩凛怎么能当着孩子和外人的面这么说呢!
因为韩凛的话,韩卓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就不应该让他妈和他大哥同处一室。
“爸,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娄燕妮率先起身,走到娄燕秋身边牵起妹妹的手,那边她一动,韩凛就起身去小滑梯那里,把小哥俩抱了过来。
娄竣林更不必说,从隋丽芳的那句话出来起,他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嫂子,别这么快走啊,怎么也要留下来吃顿饭吧。”韩卓忙站起来留客,“燕秋,对不起,我代我妈道个歉,她不是故意的,竣林你……”
可惜韩卓根本就拦不住,还留下来吃饭,多坐一分钟他们都不乐意。
“有机会咱们再约出去见吧。”娄竣林心里知道,隋丽芳的行为跟韩卓没什么关系,心里还是有些迁怒,不过还是尽力控制了一下。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杨姨端上来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客厅里一下子空了下来,隋丽芳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怪娄燕妮不懂事,也不知道劝劝韩凛,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也不顾虑顾虑韩父的身体。
还有那是娄燕秋,她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也不知道接个话打个圆场,就那么默不做声,别人还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再说了,她说错了吗?年轻女孩子,读个大学出来,当老师不是挺好的,非得半路折腾着去考什么电影学院,这样的女孩子,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
还是她们家思诗乖巧又可爱。
不过张思诗也要起身告辞了,她也没想到今天会弄得这么尴尬,现在韩父满脸冰霜,韩卓去送那个娄燕妮一直没有进来,她也不好意思再呆着了,“阿姨……”
“你看这事闹得,思诗你别介意啊,你别走,难得周末过来一趟,午饭一定要留在阿姨家里吃。”隋丽芳笑着拍了拍张思诗的手,“你不是说喜欢韩卓房间的模型吗?上去看看,等会我让韩卓上去招待你。”
张思诗拒绝的话刚出口,就被隋丽芳堵了回去,最后半推半就地上了二楼,去了韩卓的房间。
等她一走,韩父的脸就彻底垮了下来,隋丽芳看了一眼,脸『色』同样不好看,向他抱怨道,“你看看,她们这是什么态度,半点也不把我这个当长辈的放在眼里,我是后妈没错,可你听听韩凛,我从来不求他喊我一声妈,他喊我一声姨可以吧!”
“隋丽芳,你不要推卸责任,韩凛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没数!”韩父气得脸上的肉一颤一颤,心情万分复杂。
隋家条件不好,隋丽芳本身没有什么文化水平,打小是因为天生歌喉响亮,外形出众被特招进文工团的,他们那个时代,姑娘能唱能跳,长得标致又热心革命的话,进文工团是很容易的事。
那时候韩父不觉得隋丽芳有这么多的缺点,他喜欢她灵动活泼,有小心思也觉得可爱,现在看来,简直是大错特错。
隋丽芳还想再说什么,韩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摆了摆手,让陈叔过来,推他进了书房。
几十年前他自己犯下的错误,苦果只能他自己来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