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将所有的调令写成表册,和韩信、章邯一道进宫,禀明皇帝扶苏。得知蒙恬求见,扶苏遣人通知尉缭等重臣、萧何到御书房商讨国事。
众人落座后,扶苏先夸赞了一番韩信。布衣出身的韩信如今显赫于天下,感激不已,含泪表示效忠卫国。随后蒙恬向众人详说了一下他们在幕府商讨的应急方案。
尉缭接话了:“现如今四方战事起,我大秦兵力严重不足,只好采取防守之势,臣赞同上将军的调配。”
蒙毅身旁的萧何似有话说,拱手道:“禀陛下,臣有不同的方案。”
“咦,这家伙居然和蒙大将军唱对台戏?”罗德昌寻思道,“娘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不会是来搅局的吧?”
因为罗德昌是中车府令,不便发表看法,只有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就好了。
扶苏等人皆大出意外,纷纷看向萧何。
扶苏微笑着说:“萧爱卿有何策略?请道来。”
萧何继续拱手道:“遵旨!”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大秦的地图,挂起来到扶苏后面的大屏上。
他拿着一根手杖,指着地图:“臣从老师叔孙通大人从政年余,对大秦的山川河流了解甚多,众人以为苦寒的燕赵故地中,有两个无比巨大的平原,甚至比关中秦川还要大上数倍。而故韩、赵、魏、齐、燕等贵族私藏奴隶非常多,这些人皆挤在中原小小的城池中,没有好好遵循我大秦的律令好好耕战,也没有足够的土地分配给他们。臣建议陛下遣能征善战的车骑将军将兵数万,扫平燕赵故地盘踞的赵王歇等叛军,强行令韩、赵、魏、齐、燕等贵族释放私藏的奴隶,发配到燕、赵、齐接壤的广大平原开荒耕种。我大秦官府给奴隶发放衣物和一年口粮,从粮食成熟的年份算起,免税两年。”
“鼓励故韩、赵、魏、齐、燕等地的百姓迁徙过去,官府同样提供最好的帮助,臣估算此次迁徙不下百万之众,这样则断绝了山东五国的反叛根源,他们没有了百姓的支持,则无需出兵,亦可平之。”
虽然已是冬天,寒冷无比,萧何说得汗流浃背,紧张不已。而在座的都是智者,当然觉得此远略无比宏大,此举会给大秦帝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深深沉醉其中。
萧何停下来不说了,众人却还没回过神来。萧何以为众人无法理解,会极力反对,心里甚恐不安。
扶苏(九熊)思考了好一会,甚喜:“萧爱卿之策,如能实施得力,不下于商君变法之功,朕准奏!”
众人乃悟,一起恭贺:“陛下圣明!萧大人安国大才!”
扶苏即刻下旨:封蒙毅为右丞相,萧何为左丞相,萧何负责迁徙山东五国的百姓到燕、赵、齐接壤平原事宜,各地官员必需密切配合;李由负责迁徙关中的百姓到河东等地耕种之事。
萧何大汗涔涔地跪在地上领旨谢恩,退回蒙毅身边。听完萧何的移民之策,蒙恬提出自己的见地,他打算立刻传令给李信,按照他的部署开始筹备迎战匈奴,自己即刻北上九原统领大军。中原战事全权由韩信配合萧何的战略处置。
众人也知道明年开春匈奴就要南下打劫了,目前率领骑兵与匈奴作战的最佳人选还是蒙恬,也就没有异议都同意了。
于是,扶苏决定临时加封韩信为前将军,节制所有函谷关以东的大秦军队,其余调防还是按照蒙恬的方案暂时执行,待韩信有新的方案再调整。
韩信赶紧出案,跪谢隆恩。众人也就散去,各自忙活去了。
蒙恬回到上将军幕府后,立刻用信鹰传令给李信,又派出快马信使往上郡和九原传令调动大军。他自个也筹备了两天,和尉缭、杨端和等留守咸阳的将军交接兵事后,启程前往九原了。
经过月余的赶路,蒙恬的车马终于出现在九原郡的幕府了,李信等一干将领隆重迎接了蒙恬,恭贺蒙恬为上将军。
李信也一一介绍了此刻的各领兵将领:李曦(李信的幼子)、程知义(九原军牧民青年)、白隆(武安君白起后人),其余将领皆为蒙恬旧部大多数是蒙恬的族人和王翦的族人。
李信执行好了飞鹰传令,在阴山以北三百里处秘密布好了埋伏。与此同时,上郡的骑兵团也到了九原,九原又有了三十万大军。
蒙恬检阅了月氏单于昆月新练的十万骑兵,只『操』练了一年多,虽然还不如九原骑兵精锐,蒙恬已经很是满意了。他传令加派斥候,一定要斥探到阴山以北五百里,一旦发现匈奴的迹象,即刻回报,众将领命。
蒙恬在九原过了两个月,转眼就到开春时节了。在这两个月期间,蒙恬还把九原到雁门关的直道扩大到了长城外,建成了双道,这些军行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
开春后,蒙恬向辛胜发了一道特殊调令,让其秘密率大军调动,并密告在咸阳的章邯务必秘密关注散关、萧关的动向,这两个关的斥候每天探查五百里以内的军情。
蒙恬倍感压力,上表给扶苏,请求运输大量的弩箭和秦弩到上郡,以备军需。
开春十余天了,斥候密集传回消息,已经探寻到大量的匈奴斥候了。蒙恬闻之发出将令:在阴山外五百里不要和匈奴斥候直接冲突,到达四百里再开始捕杀。
随后,蒙恬着手暗中拉练九原个兵营的行动,白天各大营都布满旌旗,伪装大军在营中『操』练,夜间却秘密把大军运出阴山以北去了,许多战车也被拆散,驼在马背上运走了。
匈奴南下的消息传回了咸阳,扶苏召集尉缭、杨端和等人商议:“昔年朕和上将军率领三十万骑兵和三十余万弩箭兵,在阴山埋伏砍杀五十余万匈奴,致使匈奴将十余年不敢南下牧马。如今我大秦兵力不足,上将军只有三十万骑兵,而面对的可是比当年还要多一倍的百万匈奴大军南下,众卿以为如何应对?”
尉缭应道:“上将军之才不亚于已故上将军王翦,陛下无需担忧。近来我们已经遵从上将军的将令,运送了三百余万支弩箭和二十余万秦弩前往上郡和九原军营,想必上将军有方法利用我军的器械之利克敌致胜。”
旁边的骑兵主将羌廆拱手道:“末将回来咸阳两月,和章邯将军训练士兵,现有三万余略懂马术的兵,臣愿意统领到九原以助上将军破敌。”
扶苏道:“兵力虽少,且又是新军,无法算是骑兵,但也能多一份兵力,希望能帮助蒙将军,准奏!”
众人又讨论了一番,朝议就散去了。羌廆和章邯回去准备一番,第二天两人也点兵3万,往九原方向出发了。
蒙恬已经将上将军幕府秘密转移到阴山当年埋伏的一些山洞中。这些山洞作用可大呢,当年李牧经营藏兵洞来对抗匈奴的。蒙恬把山洞加宽加深了很多,在洞内埋伏了30万弩箭手,『射』杀10多万匈奴骑兵。
蒙恬每天都能收到匈奴南下的消息,从探马回来报告的情况,匈奴已经距离阴山不到五百里了,队伍铺天盖地,比之前估计的百万之众还要多,并且还在后对携带了无数的牛羊马匹,这次匈奴是决定要侵占大秦的土地了,可不止以往的掠夺那么简单了。
为了稳妥起见,蒙恬将埋伏的地点向阴山以北移三百里,鉴于十多年前自己亲手在阴山埋伏,斩杀匈奴50多万人马,打得胡人全军覆没。这次匈奴可能会顾忌,有可能绕开阴山袭击其他地方,其中雁门关极有可能就是胡人袭击的第一个目标。
匈奴方面领军南下的是冒顿单于,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时期,野心勃勃,以惊人的速度和铁血手段兼并了月氏和东胡。日落之前,这群凶悍的胡人骑兵到了阴山以北五百里之处了。
冒顿单于在后军的大帐内聚将议事,吩咐各将领的任务和作战方式。
“十多年前,先祖率领五十多位控弦之士南下,被秦将蒙恬在阴山埋伏,杀得只有一千骑返回草原。近日来探马探得蒙恬回到九原防守了,并且秘密往阴山运送了许多兵马,还想再来埋伏,给我大匈奴致命打击。”冒顿狠狠撕咬着一只羊腿,“蒙恬乃我匈奴之宿敌也,不手刃他,我恨意难消!”
众将听后都大吃一惊:“啊!那我们如何越过阴山进攻大秦?”
冒顿见众人都很疑『惑』,故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紧不慢说:“本单于带领你们征战多年,可曾战败过?”
众人赶紧拍马屁:“大单于英明神武,草原之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对手下的阿谀奉承,冒顿很是陶醉,哈哈大笑:“本单于已经『摸』索出了一条绕开阴山埋伏的道路,我们可以直接杀进大秦的都城咸阳。到时候这些南人的花花世界,我们可以随便去享受享受啰——”
至于冒顿单于想到了什么妙策可以绕过阴山的路径,打击秦军,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