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希布伦城已然失去了往日光辉。
saber将吉普车停在一处停车场后,警惕地望了眼停车场角落,掩藏于杂草中使魔并没躲过她灵敏的直感,示意阿迪尔不要下车,自己数步跑到使魔跟前,伸手抓住了那只小家伙。
鼹鼠外形,不同于她在反抗军驻地见过的埃米德“光”属『性』与安东尼“火”属『性』使魔,这只使魔身上有着明显的“土”属『性』魔力。
saber仅靠圣杯给予的那点魔术知识并不能从捕获的使魔身上得到需要的信息。这时候身边如果能有一个靠谱的魔术师,如此的念头知识一闪而过。
“我还以为你发现了敌人。saber,你抓只大老鼠做什么?”阿迪尔并未遵守saber的要求,毫无危机感地走到saber身边,指着鼹鼠使魔说道;“好像不是一般的老鼠,是鼹鼠吗?我在百科网站上见过图片,前爪特别强壮的老鼠。”
阿迪尔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平时根本看不到的动物现在正被saber提在手上,毫无危机警觉。
“有人『操』控这只使魔在此处充当监视器。”
听到saber的这番话,阿迪尔才发出惊呼声,并把手伸进自己皮夹克内的手枪。
“我们说的话不会被听到……”
“与圣杯战争无关的魔术师罢了。”
saber稍一用力,那只原本还在扑腾的小家伙便被掐断了颈椎,叫唤声也随之消停。
鼹鼠尸体被saber随意地丢进了杂草丛,可能抛去人类情感,saber对待非人类生物都是这样的态度——妨碍战争的都消灭掉,而后是敌人。
“就这样弄死可以吗?尸体内含有跟魔术相关的信息,或许交给安东尼能提取到有用的情报。”
“不要把这种小事情也寄托给所谓的盟友。我的御主,迟早我们会与laner组交战,决斗也好、混战也罢。他们终究是我们的潜在敌人。”
今晚的saber也与之前不同,至少阿迪尔有这种朦胧的感觉。与最初那位为反抗军新兵做作战训练的将军不一样了,就像他哥哥那样,目的『性』愈发明确。
“收集情报不是很重要吗?”
“那是在战争初期,现在是临近决战的前夕,最重要的不是收集情报,而是不要犯错。阿迪尔,你可能没体验过被敌人的斩首部队夜袭军营的感受,在那种夜晚,光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安静到只有夜枭的嗷叫,只会让人担心下一刻就会有人奔着自己的首级而来。”
saber并未有意恐吓阿迪尔,但还是让后者吓得一哆嗦。战斗经验巨大的差异导致了阿迪尔在saber眼里等同1名战死率极高的新兵,还需要经历很多次生死考验,才能脱变为1名为战争而生的英雄。
“但你也不用特别担心,我刚才说了,现在的时间点,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要犯错。不单对我们这种处于明处的势力有威胁,暗处想要加害我们的势力同样压力很大,他们会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等待着我们留下致命的破绽。例如巡夜部队疲惫不堪,粮草辎重疏于防护之类。如果敌人不需要借助我们的破绽就击破我们,那早在前几天,我们就都已经死了。”
saber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甚至于超越了一般人类能企及的限度,但她并未计算到一个前提:足够的实力差距面前,弱者的推论在强者眼里都是可笑的一厢情愿。猫玩耗子不需要理由,仅是想让耗子活到自己满意为止。
殊不知最佳状态的巡夜部队在超一流刺客手下也不过是一排尸体;守卫最严格的粮仓,巨龙一口龙息之后,只会剩下灰烬;可以信赖的盟友与主公,一旦被精通『操』控的顶级魔术师接触,背后随时会刺来夺命的尖刀。经验很有用,但仅限于跟同级别的敌人较量。
“我们快点与安东尼、laner汇合吧。”
阿迪尔的提醒并不是saber最想听到的,直觉告诉她最佳选择是前去侦查arher组,弄清楚为何arher会拒绝结盟,选择与他们战斗到底。
“好的。阿迪尔,你自己留意四周。假设我们单独遭遇ruler度玛,很有可能被她独特的能力成功偷袭。”实则saber更想让阿迪尔对laner组提高警惕,因为阿迪尔差强人意的状态,saber原本从对战rider后高涨的求胜心已经变得磨耗殆尽了。
阿迪尔遭遇的远不是不知名使魔监视的问题,在他与saber走出停车场后,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并未注意他们两人。城里的情况比先前berserker随意屠杀时还糟糕,从行人脸上已经看不到了往日的从容,脚步也比过去快了几分,大概他们只剩下家中能带来安慰。
“saber,那个方向,怎么闪起了白光?”
在阿迪尔发现前,saber已经望向了闪起白光的方向,但其余行人并未发现如闪电般刹那间的异状。
“白光……是那个天使型assassin吧”saber表情凝重,传来白光的位置结合城里地图,是富人区方向,距离arher的据点——孤儿院不远。而他们此刻往前再走800米就能抵达laner组暂住的旅店。现在四名从者聚集在这片区域,却没随着夜幕降临大打出手,简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加百丽?加百丽大人也在附近?她一定在与邪恶的ruler战斗,我们……”话说到一半,阿迪尔才意识到现状的紧迫,当务之急是依照计划与laner汇合。
saber冷眼瞥了眼背后突然欣喜的御主,后者还未察觉saber对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期待,大概是当做呐喊助威的装饰。
“慢着,master暂时打算不与laner组汇合?assassin从目前表现的态度来看,对你友善度还行。或许……”saber也不敢随意下结论,她无法预估assassin加百丽会如何对待他们,仅是不视为敌人并不代表能和平相处。
碰巧saber注意到了行人中不同的一个。
阿迪尔紧随着也发觉了对方,带有“诱『惑』”『性』质魔力的修女玛丽莎,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大概她对自己使用了淡去存在的魔术把戏,行人并未注意这位装束独特的修女。
她走到两人面前,并未多言,示意两人跟随。
阿迪尔与saber都不明白这位本该呆在旧教堂的修女,为何行走于城市中心,这里随时会变味交战区,圣堂教会的人都这般不怕死?
见两人并未跟上,玛丽莎修女用未持圣经的右手,从怀里掏出印刻有安东尼魔力的宝石,“是你们的盟友决定临时更改汇合地点。”
“阿迪尔,你的判断如何?”saber并未在玛丽莎身上感觉到“剑鞘”,虽然与圣杯战争关联不大,她对于宝物还是挺在意的。如果不是阿迪尔执意放弃,她很乐意将其收为收藏。玛丽莎的“剑鞘”显然被其他人拿走了,laner一方的可能也很小,并不是好兆头。
联想到ruler度玛拥有奇特的重复召唤从者能力,saber只担心那件宝物被ruler使用召唤出强大的剑士从者。
带着困『惑』与顾虑,saber与阿迪尔随玛丽莎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旧货回收店,虽然粗看很普通,加之大门紧闭,一副等待转手的样子,但在两人发现店铺外留有魔术痕迹,一齐询问玛丽莎修女。
“这里是……”
“这里是傅里其·歌德的情报交易据点,不止是孤儿院,他在希布伦城,乃至整个中东地区作为有名望的情报商、军火商。你们目前知晓的仅是一部分。请谅解,魔术协会并未乖乖提供他们知晓的全部情报,这处据点也是我本人调查后发现。”
玛丽莎修女并未打开紧闭的店门,被破坏了魔术防御术式的店门甚至不需要钥匙,只要一个成年人就能暴力开门。她引领两人绕到后门,启动门钥作用的魔术阵。
“傅里其不过是最早退场的魔术师,一个杀人疯子。有必要在事后带我们了解他的背景?”阿迪尔打心底里排斥毫无道义可言的杀人魔,除开屠杀市民,傅里其做的其他工作也与他坚信的真理完全违背,残酷的战争正是有这些谋利者,才会让惨烈程度不断翻倍。
店铺内有两人提前就到了,安东尼与laner坐在一张方桌边,桌子上摆放了他们在店内翻找出来的账本、客户信息、联络站点……但凡能被搜出来的东西,全被他两人从成堆的文件袋里找到了。“阿迪尔,起初我也跟你一样,以为傅里其不过是年老疯狂的杀人疯子,但根据arher提供的信息,傅里其死亡前被assassin加百丽送到了孤儿院,他死前表现得极度后悔,如果不是arher经历过与berserker的战斗,他都不敢相信慈善的老魔术师会做出那么多无意义的杀人行为。”
安东尼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喝完桌上半罐可乐,白天时候躺床上动弹不得的他仿佛成为幻觉。“在我名侦探安东尼爵士的雷达搜索下,任何微小的阴影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别装着一副‘所有谜团皆被洞察’的样子,master。从arher那边得到信息的是玛丽莎女士,赋予你名侦探一般的洞察力则全靠了我的能力。”laner大手一拍,不止打住了安东尼表演型的夸张动作,更是让安东尼用后背回响起了白天时的剧痛。
“哎呦,”安东尼差点因为laner的随手一拍从椅子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