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真不好意思!”金苗苗看到自己的茶水喷到甄不悔了,赶紧站起来过去看,还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擦,“要不你先去洗个脸?”
“没关系的,幸好喷到的是我,不是那卷海图,要不然,我刚才就白忙叨了。”甄不悔接过梅林递过来的湿帕子,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向梅林倒了谢之后,看向金苗苗,“倒是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作为郎中,这事儿不是见怪不怪了吗?”
“是见怪不怪了,但放在永嘉帝的身上就很奇怪啊!”金苗苗看到甄不悔席地而坐,一点没受影响,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说道,“这可是永嘉帝,古往今来号称孩子遍天下的永嘉帝啊,几乎到了随时随地都能发现新孩子的程度,当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一种形容。”
“嗯!”梅林蹲在一边,轻轻点点头,“我也听说过,据说每隔几年,就会有人抱着孩子去认亲,不过,都是民间传说,不知道能不能当真。倒是康顺皇后,好像没怎么有过孩子吧?”
“我都不知道她有过孩子。”金苗苗抬起头,想了想,“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永嘉帝名下有名有姓的、被皇室认可的皇子、公主大概有个十一二个,还有一些大家都知道是皇子、但不能给任何身份的私生子。”她看向蒋二爷,“要是永嘉帝有问题的话,这些皇子啊、公主啊、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怕都不是他的孩子了,永嘉帝这脑袋堪比塞外大草原了。”
“就是啊!”梅林和甄不悔赞同的点点头,“要真的是那样的话,永嘉帝整个人都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等一下,等一下!”蒋二爷听了他们的谈论,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了,他走过去一人拍了一下,笑道,“我只是说,永嘉帝和康顺皇后两个人没有孩子,问题是出在永嘉帝的身上,这个意思并不是说永嘉帝不行,好不好?你们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可是……”金苗苗觉得很委屈,她拽了拽沈茶,又拽了拽沈昊林和薛瑞天,“你们来评评理,二爷刚才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嗯!”沈茶点点头,“二爷爷刚才的语气,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说啊!”岐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附和道,“你刚才那个神态、语气,都在暗戳戳的说明永嘉帝生不了孩子,也不怪孩子们会乱想。何况,苗苗又是郎中,你不说清楚,自然而然的会往这方面想。”
“就是,就是!”金苗苗点点头,“所以,永嘉帝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好吧,是我没说清楚,让你们误会了。”蒋二爷看了看大家,解释道,“他只是不想让康顺皇后生孩子,一来是担心在生产的时候,康顺皇后会出现意外,他痛失永生挚爱,另外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做不了皇帝,前面还有那么多兄长,怎么都轮不到他的头上,要孩子也没什么用,还妨碍他跟康顺皇后恩爱。而且,你们看史书记载可以看得出来,虽然永嘉帝的封地是永州,但他和康顺皇后其实也不怎么常在永州,两个人带着几个侍从、侍女就跑出去玩了。永嘉帝从受封到回去做太子,十年的时间,所有的地方都几乎玩遍了。”
“明白了!”沈茶点点头,“就是没想过皇位会落在他的头上,也没想过会把自己的王位往下传。”
“没错,所以,他们十年都没有要孩子,活得还是很自在的。”蒋二爷点点头,“因为他年纪小,所以,也没有人催他,就干脆放任他了。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太子之位不得不落在他的头上的时候,他想要逃避也没有用了。”
“可是,那个时候,康顺皇后也只是侧妃,一直没有立正妃没有关系?”
“不受重视、不用跟其他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就会自然而然的被遗忘了吧!”金苗苗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太子之位就这么落在了一个看上去不争不抢的人头上,对别人来说,可能是非常的羡慕,但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灭顶之灾。”她一摊手,“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就不复存在了。”
“没错!”蒋二爷点点头,“我看过一本永嘉帝亲手写的手札,他真心话就是,不想去京城当什么太子,但圣命难违,如果他抗旨的话,会连累很多人,会让很多人都跟他一起陪葬。为了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为了能保住自己最爱的人,他不得不同意这样做。”
“可是他要做太子的话,就要立正妃,这样对康顺皇后不公平。”
“对!”蒋二爷点点头,“所以,他就用这个来跟自己的父亲做了一个交换条件,他可以去当太子,放弃自己的自由,但正妃要自己选。”
“结果就是选了康顺皇后的姑姑?为什么?”
“因为这个交换条件里面说,除了康顺皇后都可以。”蒋二爷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前朝几乎所有帝王的挚爱,都是贵妃或者继皇后,哪怕是做太子的时候,也没有挚爱做过正妃。”
“嗯?”金苗苗和沈茶对望了一眼,轻轻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正妃、皇后好像都是被严格要求的。”
“不是严格要求,是因为挚爱往往达不到那些门阀世家对当家主母、宗妇的要求,永嘉帝之前,也是有帝王提出抗议的,但下场都不是特别的好,要么就是被迫妥协了,要么就是被门阀世家给逼到退位了,虽然,无论是皇后、贵妃、还是嫔妃都是出身这些家族,但他们还是会有区别的。”
“确实是。”金苗苗点点头,“所以,康顺皇后也同意这个决定?”
“同意啊,太子妃要承担很多责任的,她不喜欢这些,所以,乐得有别人去承担。”
“可是,为什么会选择她的姑姑,而不是别人家的女孩?”
“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况且还是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