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沈茶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之前就隐隐觉得不安,很多人证、物证都像是很准备好了,巴巴的送到了我们的眼前。”
“或许可以说,从完颜与文的死开始,我们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沈昊林苦笑了一声,“我们还自以为是,真是不自量力。”
“兄长也不必这样妄自菲薄,毕竟我们还是有我们自己的本事的。”沈茶拍拍沈昊林的胳膊,“我们查到的,大概比那些人想要我们知道的要多一点,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青莲教和完颜家的不受控,被我们钻了空子?”
“嗯!”沈茶点点头,“其实,薛伯母的案子从一开始,就跟青莲教背后的人无关,他们之所以现在要把青莲教推出来挡替死鬼,无非就是两点。第一点,青莲教从薛伯母案子开始,就已经显示出不受控了。”
“之前我还是有点怀疑,现在应该是可以肯定了。”沈昊林想了想,“如果青莲教背后的人,想要的是澹台前辈,那就不可能轻举妄动,不可能想要太皇太后在宫中搅弄风云,更不可能重新启用薛家这个曾经彻底离开青莲教的人。”
“兄长说的对,我们可以易地而处,如果我们是青莲教背后之人,无意中知道了澹台老前辈的来历,知道了他跟轩辕家的关系,会做什么,应该怎么做?那个时候,轩辕家除了轩辕老将军之外,其他小辈都没有从军,也没有掌握实权,况且又出了他们那样的败类,其实根本用不着动太多的手脚,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
“所以,你觉得轩辕家的事,是他们做的?跟太皇太后有关?”
“没有。”沈茶摇摇头,“跟太皇太后的手法不一样,是另外的人做的,很像是……”她和沈昊林对望了一眼,“风格倒是跟栾家的风格有点像。”看到沈昊林投来不解的眼神,她笑了笑,“王叔在望心镇遇到了柳氏女之后,我让小五去找了跟柳家、栾家有关的卷宗,西京城的商贾大家,江南赫赫有名的商人,市井流言、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多了去了,怎么找都找得到。尤其柳家和栾家结亲之后,就火速离开了西京城,轻车简从的,只带了心腹的官家、小厮、丫头,一大部分都被放走、发卖了。有大统领的帮忙,把这些人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就知道当年是谁给他们下了套,让轩辕家陷入险境了。”看到沈茶点头,沈昊林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听说过?”
“早上才收到的消息,自己还没想明白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
“说说吧。”沈昊林把沈茶搂在自己怀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嗯,让我想想,应该从哪里说起。”沈茶往沈昊林的怀里靠了靠,“看了小五带回来的消息,我觉得那些人在西京城里安排了两路人马……不,不止两路,我们知道的两路,现下藏着的,还不一定有几路。”
“这个我同意。”沈昊林点点头,“知道的两路人马,应该是栾家和太皇太后,所以,当年是栾家主事?”
“何止当年,现在也是栾家主事,柳家主不过就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
“有没有可能,柳家是太皇太后的人,栾家是监督他们的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沈茶轻咳了两声,觉得比刚才有点冷,又往沈昊林那边靠了靠,“太皇太后作为当时青莲教的掌权者,背后之人不可能不安排自己人看着,这栾家应该就是所谓的自己人。”
“柳家主安排西南客商寻小天的事儿,怕是……”
“嗯,有可能是他的自作主张。”沈茶冷笑了一声,“背后之人也没想过,栾柳两家结亲之后,居然柳家还背着他们搞事情,这么一看,柳氏女在她父亲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分量。”
“未必是没有多大的分量,而是柳氏女跟他并不是一条心。”沈昊林看看靠在自己身上的沈茶,“是不是冷了?要不咱们上去吧,这里就交给小天和苗苗,好吗?”
“没事,缓一缓就好了。”沈茶笑笑,又继续说道,“当年栾家应该是收到了任务就是对轩辕家下手,所以,才做了一个局,引得那两个人渣入套。”
“栾家不是一直自诩奉公守法,生意都是干干净净的,坚决不做奸商的吗?”
“不做奸商,却是做黑商啊!表面上却是都是干净生意,私底下什么来钱快做什么,赌场、青楼、黑市,没有他们家不沾的,可以说是坑蒙拐骗样样俱全了。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局,以那两个人渣的脑子,不被骗才是奇怪了。当然,若是像他们抽老千一样单纯的骗财,倒也是无所谓的,但人家的目标是轩辕家,是澹台老前辈,自然不会轻易放手的,所以,才有了当年的那一出。不过,栾家也没想到,轩辕老将军会选择保住澹台前辈、保住轩辕家,将那两个人渣给舍了。”
“那……”
“不是他们,是那两个人渣自己的主意。”沈茶轻轻摇摇头,看着沈昊林笑了笑,“兄长,不用对他们抱有什么幻想,他们不会因为有什么恻隐之心的,是真的认为我们姐俩是拖累,所以……”她拍拍沈昊林的胳膊,“算了,他们现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这辈子都甭想着出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这件事发生五六年之后,薛伯母的事情就爆发了,对吧?”
“嗯,不过之前一直在做局,但栾家应该是蒙在鼓里的。”
“不对啊,栾柳的婚事应该是薛伯母那件事之前,是因为栾家办事不力,所以……”
“那就不知道了,这些非心腹之人,不能得知。”沈茶叹了口气,“轩辕家的事,是寻了当时引诱那两个人渣在赌场流连忘返的几个混混,大统领抓着人在营里关了一宿,什么都说了,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她想了想,“不过,赌场的那几个混混说,对于栾柳两家结亲,挺出乎他们意料的。”
“为什么?”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他们不止一次的撞见了东家和柳家主的争吵,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还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