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着杨巅峰吹出『迷』魂『药』时,马瑞就有点心疼,一阵烟雾不管如何洋洋洒洒,能被目标吸入的也只有那么一小部分,实在是有些浪费。
所以这次等到母女二人靠近,马瑞再次对着小瓷盒吹了一口,一石二鸟。
眼前这阵粉『色』烟雾明显不如第一次浓艳,想必随着使用次数增加,这小瓷盒迟早会耗尽里面的粉尘。
不过效果依旧卓越,母女二人搬运忙碌了半天,正是缺氧喘气之际,转眼就眼神呆滞,浑浑噩噩傻站在原地不动了。
杨夫人以为已经说服了马瑞,放下了戒心,而杨史蓓被小白催眠后昏睡,压根不知道马瑞还有这么一手。
“说,为什么要杀杨巅峰。”马瑞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客气。
“因为恨。”即便丧失意识,依旧能从杨夫人的言语中听出怨恨不满。
“报仇。”杨史蓓也木讷回应。
这个答案很诚实,恨和报仇本来就是递进关系,程度不同而已,只不过对于马瑞来说,这答案太笼统,跟没说一样。
“为什么恨他?报什么仇?”
或许问题难度有点大,对于两个意识被封锁的人来说,语言组织能力弱化,语义混『乱』,想要表达清楚非常困难,以至于马瑞听了半天依旧云里雾里。
诸如“杨家人不好。”“山河派使坏。”“为自己报仇。”这类几乎没有价值的回答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再仔细琢磨琢磨,马瑞才大致归结出杨夫人和杨史蓓恨的不仅仅是杨巅峰,还有杨巅峰身后的杨氏宗族以及山河派。
看来这些吸了『迷』魂『药』的人和小白差不多,问问题最好简单些,是还是否,这样容易选择。
于是只能顺藤『摸』瓜,从杨巅峰开始向矛盾源头询问,但可惜马瑞对于杨氏宗族以及山河派知之甚少,浪费了许多时间来问“这是谁?”“那又是谁?”
直问了一刻多钟,马瑞才算大概问了个来龙去脉。
史家从一些古代文献上得知杨氏宗族极大可能藏有某些上古宝物,于是把家中一位庶出小姐嫁到杨家,名义上联姻,实际上意图染指宝物,这位史家小姐也就是如今的杨夫人。为了家族,为了承诺的好处,杨夫人费脑子又费身体,周旋于各个杨家男人之间打探消息。
不过杨家诸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看穿了史家的想法,设了个圈套,利用这位杨夫人急于求成的心理,不但拖了她女儿杨史蓓下水,还反将了一军,索『性』卖个人情,要把宝物献给山河派,同时『逼』迫知道更多隐情的史家共享信息。
这个宝物折现就是想让杨巅峰进入山河派,使杨氏宗族能在这一区域的权利高层有一席之地。
史家因此大为光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容易让人恼羞成怒。
那位在山河派担当总教习的史家公子也颇有权势,从中斡旋做梗,总之让这事一拖再拖,所以事到如今,宝物仍然在杨家手中,杨巅峰还没能进山河派,史家也没吐『露』更多详情。
马瑞猜测杨家如此着急和马家联姻也多半缘于此事,毕竟多拉一个帮手多一份分量,山河派毕竟不是史家的山河派,总要考虑全局。
这些背景之下,杨夫人和杨史蓓可就惨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史家内部认为其办事不周,多以白眼相对,并且矢口否认这母女二人曾受史家指使,而杨家视这对母女为敌对,凌辱相加,甚至沦为众人玩物。
杀了杨巅峰,灭了杨家的希望之光,则是母女二人最为直接的报复手段。选在马瑞这里动手无非为了摆脱嫌疑而已,况且联姻成功,杨史蓓成了马家少夫人,杨家也算得益,至少不会再复加凌辱。
反正,正反,好像都和马瑞没什么利害关系,平白无故多了个媳『妇』而已。
这母女俩确实没有加害马瑞的计划,或者说不屑,毕竟之前传闻中懦弱无能的马家小少爷算是最佳挡箭牌,捏在手中比直接杀死要有用得多。
马瑞打听完,好歹舒了一口气,否则以后每天都要担心杨史蓓什么时候跟她母亲一样拔头钗。
或许是眼前这对母女修炼境界较之杨巅峰低微些许,所以『迷』魂『药』效持续更久一些,一刻钟已到,两人依旧目光呆滞,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为什么一定要让杨史蓓有个孩子?”既然『药』效持续,自然不能浪费,马瑞翻起了旧账。
“为了传承血脉功法。”杨夫人一板一眼回答道。
而杨史蓓神情有些变化,不过什么都没说。
“这功法很厉害吗?”
“对!只有蓓儿的孩子才有希望。”杨夫人解开了困扰马瑞好些天的疑『惑』。
作为充当间谍的代价,也许史家之前承诺给杨夫人的好处就是这个,杨史蓓的孩子有机会获得史家的资源,杨夫人才会在杨家如此卖命。当然,更深层次来分析,这份资源原来可能属于杨史蓓,只不过杨史蓓这手好牌打砸了。
没再多兴致去关心这些杂事,马瑞对这里没有归属感,这些家族间的明争暗斗马瑞一点也不想沾染,只当闲白故事听完就算了。这母女二人的经历或许有些可怜,但和马瑞有什么关系呢?
“杨巅峰还真的有点强啊……”看着眼前依旧呆滞的母女两人,马瑞感叹道:“都快两刻钟了还有效?”
不如……趁杨史蓓没醒,问点刚才的刺激事?马瑞想到之前杨夫人口中那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人都有个好奇之心,与人品无关。比如,大多数人并不混迹字母圈,但是不妨碍大多数人对此感兴趣。
“杨史蓓。”马瑞整理整理情绪,之前主要是问杨夫人,或者等两人一起回答,如今指明了目标,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被捆绑?”
杨史蓓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才冒出一个字:“是。”
“那你是不是喜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马瑞挑起眉『毛』。
如果正常女孩子,一旦脱离束缚,理论上应该去找衣服穿,怎么会光着身子在陌生男子面前忙着打扫现场?加上她之前着名的坟头表演,马瑞早就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有暴『露』癖。
“是。”似乎更为艰难,显然杨史蓓的意识在挣扎,不过『迷』魂『药』迫使她必须说出心底最真切的答案。
“那,是不是喜欢被男人暴力对待?”马瑞禁不住都开始有些兴奋,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啊!
杨史蓓嘴唇只开了一条缝,几乎是咬着牙嗫嚅道:“是。”
“蜡烛、皮鞭、铁镣铐,你喜欢哪个?”马瑞其实没想要答案,毕竟这是前世网络上才熟悉的隐晦笑话。
“蜡烛。”没想到杨史蓓竟然无比迅速的做出了回答,并且语气开始波动,与其说是挣扎,倒不如说是期盼。
“哇塞……”虽然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有些诡异,马瑞还是忍不住嬉笑起来,追问道:“你有主人吗?”
杨史蓓有点『迷』茫,摇摇头:“没有。”
“要不……”马瑞『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神也有些躲闪,几乎是偷偷『摸』『摸』问道:“我来当主人?”
迟疑,挣扎,茫然,杨史蓓表现出的反应说明『迷』魂『药』即将失效。
“……主人。”几乎是眼神清明前最后一瞬,甚至已经恢复了神智,杨史蓓极轻地应了一声。
不过马瑞可不敢再问了,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准备跟二人解释眼下的情况,化干戈为玉帛,反正都没有互相伤害之意,也许能和平相处。
不过杨夫人清醒后第一句就让马瑞头皮发麻:“我的姑爷好心善!准备帮助我们这苦命的母女俩吗?”
嗯?
马瑞一愣,这位丈母娘难道装作被『迷』魂,其实一直醒着?
再一看旁边的杨史蓓,从清醒开始就埋着头,出人意料地以手遮着身体重要部位,压根都不敢抬头。
等等……难道……被『迷』魂『药』『迷』晕期间,本人依然有意识?
马瑞忽然觉得脸上发烧。
“你们……都记得?”马瑞小心翼翼反问,眼神充满恐惧。
“当然,这是‘吐真散’,很出名的哦!”杨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马瑞,眼神中带着戏谑:“花涧派用来拷问的工具,主要用途就是撬开嘴巴,让对方彻底放弃抵抗。”
马瑞一听就明白了,好比电影里的严刑拷问,只要开了第一句口,精神防线往往就此崩溃,也就不存在继续保密的可能。前提是意识清醒,哪怕只是说漏嘴泄了密,心理溃败也胜过严刑拷打。
“那……”马瑞背后冷汗淋漓,自己和杨史蓓的对话,三人其实都听到了?其中有一个还是杨史蓓的母亲!
该死!杨巅峰到死也没透『露』这个讯息,马瑞现在很想把杨巅峰尸体扒出来再抽打一遍!
这种感觉就好象偷偷在无人的电梯厢里放了个巨臭无比的屁,本来还挺庆幸,结果半途中自己的女神和老板进来了。
马瑞之前树立的正直、冷静、又高深莫测的形象彻底垮塌。
“原来你这么懂蓓儿的心啊!”杨夫人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之前对于马瑞的提防和戒备完全消失,眼神中居然带着诚挚的笑容:“可真是歪打正着,好!”
“我,我只是……”对于这样的夸奖,马瑞顿觉天崩地裂,百口莫辩,这还能怎么解释呢?如果自己和杨史蓓不是同道中人,哪能问出那么专业的问题?
“好了,你们小两口慢慢讨论吧,天亮了记得正事。”杨夫人拍了拍衣服往外走去,临到门口还转身,意味深长对愣在原地的马瑞警告一声:“小心点,别把我宝贝女儿弄坏了!”
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调侃和催促。
如果地上有个洞,马瑞一定钻进去,甚至想吐个茧把自己包起来。
这可怎么办?马瑞感觉杀了人都没这么慌张,这完全不合情理啊!
不过更不合情理的问题来了。
“主人,蓓儿可以穿衣服吗?”杨史蓓细弱蚊『吟』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