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个月前被马祥打得不成人形的杨家少爷此刻春风满面,眉宇之间得意盎然,面对周围家丁仆人行礼,笑容灿烂点头回应,显然心情很好。
走到马瑞跟前时杨巅峰愣了一下,不过此时马家别院生面孔奇多,也未曾在意,同样对马瑞点点头,扭身往后院去了。
马瑞本欲继续往正门去,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劲。这杨巅峰为人隐忍沉静,从那天比武时暗藏后手,甚至不惜搏命就能看出,怎么今天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浮在脸上?
按辈份算,这位杨巅峰比马瑞还小一辈,也就是杨史蓓的侄子。小姑母结婚,侄子来参加里所应当,可是有必要高兴成这样么?
杨史蓓母亲之前说过,杨家人对于杨史蓓非常刻薄,迫不及待要把她轰出家门,但怎么看杨巅峰刚才也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没有一丝幸灾乐祸。
眼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马瑞便悄悄转身,远远跟着杨巅峰重新往深宅大院里走去。
杨巅峰走的就是马瑞刚才的路线,但越往后走速度越慢,轻盈的步伐变得谨慎,不时左右环顾,像是怕被人看见。
好在马瑞刚才来过,利用几处拐角避开了杨巅峰视线,跟着到了别院后身。
巧了,还是那个库房,只不过现在马平安好像已经离开。
库房大门上锁,杨巅峰张望四周,确信没人,伸手握住那把铜锁,一使劲,啪!老旧的铜锁应声而开!
这是要干嘛?马瑞都看傻了!难道马平安的担忧成真,连杨家少爷都要来偷点锅碗瓢盆?
眼见杨巅峰做贼似的溜进屋关上门,马瑞顿时失了兴趣,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刚准备扭头走开,耳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踩着枯枝烂叶到了围墙附近。
马瑞赶紧委身躲在矮树后,不一会听得一个腾空落地声,接着库房门再次打开,伴随着两声急切的呼唤:
“蓓儿!”
“阿峰!”
这两声如旷千日,久逢甘『露』的亲热昵称让马瑞倒抽一口凉气。
难道……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这姑侄两人就开始你侬我侬地吐『露』相思之情,如果不是库房条件恶劣,马瑞感觉这两人可能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不过也说不好,毕竟杨史蓓当初都没嫌弃祖坟的简陋条件。
先不论这一对男女的辈份差异和伦理道德,听了一小会,马瑞感觉自己好像才是第三者,明显这两人的关系在自己之前。
本来这对姑侄情投意合,莫名其妙杀出个马瑞来,硬是把本来挺开心的三人搞得各个不乐意。
除了感觉到遮盖自己的矮树树叶愈发碧绿了一些,马瑞不得不思索如何面对这样的破事。
俗话说,宁娶从良『妓』,莫留出墙妻。在马瑞穿越前,女神玩腻了嫁个老实人这样的事不算罕见,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有所需,但婚后出轨可是遭受众人唾骂的行为,这意味着背叛和欺骗。
虽然只隔一天,库房里的杨史蓓显然算红杏出墙。可马瑞此刻也做不了什么,一来这女人压根没见过自己,在结婚之前毫无瓜葛,二来自己也打不过杨巅峰,说不定还会被杀人灭口!
要想生活过得去,背上就得有点绿,莫名其妙想到这么一句痞话。
算了,本来就是形婚,马瑞摇摇头,自己也没想过和杨史蓓过一辈子,各玩各的倒也不错。
不过眼下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引来屋里幽会的两人,自己就难脱身了!
本以为这一对突破了伦理限制的情侣也就找机会谈情说爱一番,没想到说着说着,说到马瑞身上了。
“想到你明天要嫁给那个废物,我就心如刀割!”杨巅峰的语气充满不忿。
“傻瓜!”杨史蓓的声音很绵糯,听起来让人脑海浮现娇弱女人的模样,此时似娇似嗔:“你又不能娶我,难道让我一辈子不嫁人啊?”
“可是,可是一想到那个废物能够染指完美的你,我就想宰了他!”杨巅峰如果去演偶像剧肯定不错,武林高手、霸道总裁、一片痴心,猪精女人需要的条件都齐了。
“人家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呢!”杨史蓓说得一本正经,但娇『荡』的女声完全是在调情,媚笑道:“把人家媳『妇』心都勾走了,还要打人家丈夫,你这人哟!”
接着一阵娇喘摩挲之声,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
擦!真的是『奸』夫**啊!马瑞在墙外听得一地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现在不行!”杨史蓓语调因喘息有些急促:“娘亲还在等我呢!”
“那……晚上你还能出来吗?”杨巅峰显然被挑起了某些不可名状的欲望,说话声都带着重喘:“这一个月可想死我了!”
“当然~不行!”女声俏皮地娇笑,言语间的放『荡』令人乍舌:“这里房间不多,娘亲晚上陪我睡,你要是有能耐就『摸』进来母女同收啊!”
墙根处的马瑞感觉一股凉风往脖颈里钻,这是正常女儿家能说出来的话吗?
“哼!她还有资格管你?!”杨巅峰自然是不敢去,但是言语间不是怯意而是不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狗屁道理!”
嚯——这一家子好像『乱』得有些过分!马瑞脑袋都有点疼。
“好啦好啦!”杨史蓓没有为母亲争辩,反而发出了更令人惊异的邀请:“要不明天吧!”
“明天?”杨巅峰显然也愣住了!一直知道这位娇媚的妙人喜爱刺激,但明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难道……
“哼!你不是很厉害嘛?”女人的诱『惑』总让人心痒,更何况是一种挑衅:“敢不敢来和我洞房?”
“敢!有什么不敢的!”这时候哪怕刀山火海,杨巅峰肯定也毫不犹豫,更何况是一片温柔乡呢?
“当着人家夫君的面哟!”浪『荡』的女声压低,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低『吟』:“很有可能被捉『奸』在床,将我们浸猪笼,再示众哦!”
“蓓儿!这……”杨巅峰还是有些胆怯,在杨家出点丑事,自家人也就掩盖了。这里可是马家,偷情暗通万一被发现,真的会被浸猪笼!
“哈哈!看你吓得!”杨史蓓的『荡』笑尖锐而夸张,熟练地掌控着男人的心理,妖娆轻声道:“我备了些蒙汗『药』,明天和我洞房的就是你了!”
“呵!”
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的窃窃声,伴随着屋外一人牙齿快要咬碎的愤怒。
“好了!妆都被你弄『乱』了!”女人终于挣脱了男人怀抱,轻斥道:“急什么!明天看到婚房喜字倒挂,就说明可以进来了!”
“进来?进哪儿?”杨巅峰依旧不忘调情。
“想进哪就进哪儿呗!”娇媚的女声『荡』到了天边。
杨巅峰估计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剩嗯嗯啊啊的喘息声,临走还不忘占些手上便宜,惹得杨史蓓一阵娇笑轻骂。
最终,马家别院库房重归安静。
马瑞按照套路,又按奈心情等了一会,以防有人杀个回马枪。不过显然杨巅峰过于兴奋,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早已飞到了云端,几乎一路奔出了大门,根本没有顾虑。
欺人太甚啊!
马瑞拎着空鸟笼,脸『色』阴沉出现在马平安面前,后者察言观『色』,以为少爷是因为鸟丢了发怒,所以也不多问,随口宽慰着,组织马匹车辆往枫林镇而去。
坐在车上不发一言的马瑞在思考对策,杨史蓓这个口碑,马瑞也不指望她洁身自好立个贞节牌坊,但算计马瑞可算碰触底线了!敢情把马瑞当作调剂『奸』夫行乐的道具,要当着面羞辱马瑞,这可忍不了!
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即便不被蒙汗『药』暗算,马瑞自讨也敌不过杨巅峰。况且这事也没办法找帮手,怎么跟人说?洞房需要人帮忙?媳『妇』刚进门就出墙?
开不了口啊!
运干草的马车连棚盖也没有,马瑞坐在其中正发愣,噗通!半途中,小白居然一头栽了下来,身体摇摇摆摆,好像头晕目眩,挣扎着企图自己回到笼中。
马瑞挑起眉『毛』,小白可是妖兽,平日里表现出的呆萌都是装的,现在精神这么萎靡,只有一种可能:它使用了催眠能力!
“遇到危险了么?”马瑞轻声问道。
咕!
“人?”
咕!
“睡了?”
咕!
“几个人?”
咕!
“嗯?一个人?”
咕!
马瑞瞪大双眼愣住了。
曾经有过一次,小白回来后没进笼子就倒在了桌上休息。
第二天马瑞打听到镇上十几个孩子出去玩,一夜未归,早上这帮孩子被发现都躺在坝田上呼呼大睡,之后小白也承认了这帮孩子想用弹弓打它,结果全数被放倒。
那可是放倒了十几个孩子!这次就一个人,居然能让小白萎靡得如此严重?
“记得那人在哪么?”马瑞平日里没这么好惹事,但之前别院发生的事让马瑞改变了想法。
咕!
小白有气无力躺在鸟笼底板上。
“平安叔!”马瑞对着前面驾车人大喊:“我有点事,借我匹马!”
马平安扭头发现那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居然又出现在了鸟笼里,惊讶之余按照马瑞要求找来一匹温顺的母马,不过却决意不让马瑞单独离开。
马瑞的骑术之差人皆共知,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千万不能出意外,至少不能在马平安知晓的情况下出意外!
马瑞熬不过,只能坚持让马平安远远跟着自己,不许靠近。
然后拎着鸟笼指路,骑着马一路颠簸到了后山半腰。
眼看申时已过,太阳的光线都无力起来,马平安不得已大声提醒催促:“少爷!不早啦!你要去哪明天再……”
话到一半,马平安看到侄少爷下了马,接着更诡异的事出现了。
马瑞从灌木丛中扛起了一个女人!
青丝玉簪,粉衫白罗裙,不过此时女子浑身绵软,似乎没了知觉,任由马瑞将其放在马背上。
这侄少爷厉害啊!妞都不用泡,直接捡?山上还能长出女人来?
马平安算是枫林镇风化场所的翘楚,万没想到这位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侄少爷竟然有如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