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鸯醒来,腰酸背疼,整个人散了架一样,可见昨晚,她被摔得有多惨,不过,等她洗漱完,把书包整理好,在看完书包里那封信时,顿时就眉开眼笑了。
是一张现金支票,上有金额:十万元整。另有一张字条。
“蔚小姐:为了感谢你的提醒,我略备薄礼,微不足道,还请收下。”
这不是美金,十万国币,的确只能算是他这一次赚的钱的零头,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已然是一笔巨款,都能把这幢楼给买下来了,可不得了呢……
唉,有钱人呐,出手就是阔绰。
按理说,她不该要的,不该和一个对她有想法的男人暧昧不清,可是,她想了想,为什么不能要?
这是楚骁遥的谢礼。
既是谢礼,就和私情无关,毕竟,在楚骁遥看来,如果她不提醒,他可能真的不会买,所以,她的确帮了他,收这笔钱也收得理所应当。
嗯,不管了,收下了,等一下去把钱兑现,好好存着,将来总会用得着的。
她把支票塞回信封,心下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慕戎徵。
正想着,慕戎徵突然从外头进来,身上穿着动运服,额头上全是汗,他刚刚晨跑回来,本来是想拉着她一起跑的,考虑到她昨晚运动量过量,就没叫她。
一进来就看到她抓着楚骁遥给的信封发呆,他忽记起了那家伙给过她一份谢礼,心念一转,问道:“那张支票,你打算怎么处置?”
蔚鸯立刻转过了头,暗暗一惊。
这家伙居然知道这事?
明明这封信塞在书包里没动过啊!
“你怎么知道楚骁遥给我支票了?”
她好奇极了。
“猜的。”
这也太能猜了吧!
果然是个牛人。
“我想收下可以吗?”
基于他是个小气的男人,又知道了这件事,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比较好。
既显得尊重,又是一种讨好。
“十万国币?”
“又是猜的?”
她乍舌。
他不答,只道:“十万美金的话,他可能怕你不收。十万国币,虽然比他挣的没法比,但也算是一大笔钱了。拿出手也不至于显得他小气!几万的话,会显得寒酸,不符他身份……”
唉,猜得也太准了!
和这种人为敌,绝对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瞧瞧啊,轻易就能别人看得透透的。
“你……真是有点可怕。”
“可怕什么?”
他淡淡一瞄。
“看事情太精准了。”
这份本事,叫她很羡慕。
“看得多了,自然准。”
这话说得很是自谦,看人识人这种本事,从小养成的环境再如何耳熏目染,若没有超强的个人领悟能力,那也是白搭——只能说,他呀,生来就该混复杂政圈的人。普通人哪有这种眼界。
“那我收下了哦!你不介意吧!”
她小心地望着,就怕他不高兴。
“收吧!不收白不收。你给他挣了有一千万,这十万,就当零花钱了……”
还零花钱?
十万呢!
1980年的十万,那已经是惊人的金额了。
呵呵,她眨眨眼,突然之间就变成暴发富,这种感觉,真是太刺激了——嗯,这个钱,她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到时,她要让它钱生钱,生出她这辈子再也花不光的钱……
蔚鸯美美地发起呆来。
慕戎徵去洗澡,想到今天他得回营地去,心下还有两件事没有叮咛好,匆匆冲完出来时,看到这个小丫头仍在浮想连翩,茶几上的书也没收拾好。
“发什么呆?”
“我在想我成为富婆会是怎样的?”
蔚鸯忙回过神,实话实说。
“这么喜欢钱?”
慕戎徵再一次发现,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像越来越爱钱了。
“对!”
她毫不掩饰。
“那就好好读书,回头等你大学毕业,给我管钱……”
这么信任她?
她怔怔地,脱口问了一句:“哎,你到底有多少钱?”
待问出口,才意识到不该问。
凭现在他俩的关系,貌似不宜过问男人的身家问题——男人都怕女人惦念他的钱!
却引来他弯起唇角轻轻一笑,还把他搂进了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问道:“怎么,你想提前做我的管家婆吗?”
那一笑,真亮眼,比钻石还闪。
她的心脏,不觉颤了颤,心下不觉暗叹:这男人,绝对是个妖孽啊!
一笑倾城,男人的颜值,也能这样被形容,并且,绝对的当之无愧。
“做你的管家婆有薪水吗?”
“有!”
“多少?”
“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呵呵,好大方。
她想了想:“等我大学毕业就来应聘!”
这回答令他面色一暖,伸手撸了撸她的头发。
“大学毕业太晚了,等你考上大学就来应聘!”
“……”
想想啊,她准备八月底就跳级考大学的,真要考上就当他管家婆,那就太早了,才不要。
“这个嘛,得看你表现了……还有,我还没有好好享受青春呢,才不要那么早被你管着呢……要想我做你管家婆,还是等你把你家里的事摆平了再说……”
她嘻嘻笑得推开他,继续整理自己的书本。
慕戎徵在边上看着,心下真的挺好奇,她对他的家里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哎……”
他轻叫。
“什么?”
她抬头。
“算了。”
他不想说了。
关于注册结婚这件事,现在提好像是太早了一些。
以后再说吧!
“现在,有三件事得和你说一说……等一下我就得走了,你乖乖给我记好了……”
将她拉过来按在身边坐下,他终于把正题给扔了出来。
“你还要去集训?”
听得这个消息,隐隐的失落,冷不伶仃就从心的某个角落冒了上来。
“集训还没完,我得回去。”
“哦,你这是因为想我才回来的?”
她很希望听到一个很正面的回答。
“嗯。”
一个简单字眼,一道温情脉脉的眸光,一下子就令她喜笑颜开:
“真的?”
“真的。”
“完整的说一遍:我想你才回来的。”
她侧着脑袋要求着,神情有点坏坏的,心下真的挺想听的。
慕戎徵伸过手,把她的小脑袋给拢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没有马上把话题给拉回来,而是纵容地说着她爱听的话:“我很想你,偷偷回来的。”
低低的嗓音,咬出这几个字时,可好听了,能把人整个儿电麻,那种柔,那种酥,那种男性的磁性,恍惚地,让他觉得这好像根本不像是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