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温千千才渐渐醒来,却恍如隔世,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那已是日上三竿,天气渐渐变暖,万物复苏,连日头也变得毒辣了起来。
挂名报社里的人不多,三四个,最近闲的没事干,那办公桌都擦的发亮,不过偶尔孟洪也会没事来串串门,聊聊八卦,喝喝茶,其实就是躲躲懒,毕竟这天气人也容易瞌睡犯懒,日子久了孟洪没事就过来,说是,这阎王殿的阴气适合他待,大家也都熟了,也便任由他去了。
自打色鬼事后,枫城好像恢复了平静,没有了地狱跑来的小鬼搞破坏,报社里的人也消停了不少,也就偶尔写几篇灵异事件,混混日子。
只是这报社太过于阴冷,十米开外没人来接近,就连送外卖的小哥,给他一百块的小费都不愿意靠近报社,外卖就放在门口的箱子里,也只有自家人不嫌弃,就是有些麻烦,明明是三月开春,进了报社还有站在门口裹着一层厚重的衣物,温千千对于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什么妖魔鬼怪,见多不怪。
日子过的清闲,每天三点一线,不是等着去吃中饭,就是等着整点下班,这样每天喝喝咖啡,聊聊天就可以来钱的工作,的的确确深得温千千的心,偶尔,就是觉得有些无聊,觉得这人也要秃废了。
毕竟还年轻,谁都不想年纪轻轻一无事事。
“不好了,不好了。”夏飞大惊小怪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喘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有……人说,半……半夜总是能听……听到外面有人在唱戏。”
“半夜有人唱戏?唱的什么?”赫然清悠悠的说道,这白天像个鬼,晚上更是让人毛孔悚然,其实基本上在报社里看不到赫然,主要是这女鬼的本性难改,没事就喜欢吃沈欢肉片,偶尔也会吃的清淡一点,就吃香火蜡烛。
“是啊。”夏飞连喝了好几杯水,才算缓不过气来,却被江宁一抢过了话茬。
“听说这唱戏,唱得可是一万年前楚萤和白苏的故事,那唱得真是让人听了都觉得凄凄艾艾。”
他们谁也没发现陆言微微一愣。
“楚萤?”温千千皱了皱眉头,这楚萤可是在她的梦里折磨她有些日子了,看来这次最终能找到这个罪魁祸首了,“这楚萤到底是谁啊?”
“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楚萤是一万年前的冥帝,虽然我没见过她,在地府可没少听她的传闻。”赫然又继续说,“听说楚萤突然消失在忘川河里,那个一直站在奈何桥上看她的人便再也没出现。”
“听说这戏唱得凄凉,听得人都觉得慎得慌,好像唱得是楚萤被白苏亲手杀死,这世界居然还有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不喜欢那就分手呗。”夏飞忍不住鄙夷了一番。
“你听了?”赫然又问。
夏飞摇了摇头:“我这是听别人说的。”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都是越传越夸张。”赫然从夏飞的面前飘了过去,“我听地府里的鬼差们说,那人可比鬼差来黄泉勤快,就是为了看楚萤一眼,你要说,白苏无情,我不信。”
听到这,温千千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白苏的名字异常熟悉,不知是刻在了什么地方,如同印在了她的心里,就是再过上千年万年,也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