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珍珠,又抬起头看着司言。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要跟一串项链过不去!”
司言结舌。
“跟我抢,都给你!”
沈君说着将手里断了的链子扔在司言的身上,转身跑了出去。
司言懊恼得低下头。
他这是怎么了?
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一定可以冷静的分析下来。可是发生在沈君的身上他就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他蹲下身子开始将地上的珍珠一颗颗捡起来放在盒子里。看着一盒子的珍珠,司言的心头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的难受。
秦家,秦家一直惦记着沈君。
司言意识到这一点,有些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王易安尚且能够趁虚而入,若是换成秦家……
司言想到这里,掏出手机,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拨通了外婆的电话。他不能再等了。他要将她抓在手心,任何人都不能够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司言将自己的决定编辑成了短信直接发了过去。然后起身就出去找沈君。
沈君没有跑远,就坐在院子的树下面,蹲在地上埋着头生闷气。司言缓步走过去。
沈君听到司言的脚步声,抬起头看着他走过来,然后蹲在她的面前,将手里的盒子打开,温言,“你数数,少没少?”
沈君看着他,他目光柔和,刚才的怒火全都消失不见。可是她仍旧生气。
“我又没有数过,我怎么知道少没少。”
司言皱眉,这可有点难办,他想了想,“明天我和你一起出门去找人给它串起来好不好?”
沈君定定得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生气?”
司言不答。
“就因为我收了秦伯伯的礼物吗?可是我收了秦家很多礼物。在过去的五年里,秦家就像我的家一样。你为什么要生气。”
沈君说着有些委屈。
他不在的五年。她失去了整个世界的五年。
只有秦家,只有秦晋和秦淮像是对待亲人一样对待她。大到读书工作,小到衣食住行,都是秦伯伯给的。
沈君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司言低头不言,他不在的那些日子,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沈君站起身,“秦伯伯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就算我收了又怎么了。”
司言也站起身,看着她,“秦家的人到底是如何看你的。”
沈君看着他吼道:“秦家于我,没有秦沈之分!”
沈君的话坚定有力,给司言一种不可轻易动摇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让司言的世界变得黑暗无比,透不进一丝光亮。
沈君看着他,“司言,你喜欢过我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在美国是怎么过来这五年的。”
司言看着她,只觉得喉咙干涩的难受。
她没有哭,可是颤抖得嘴唇和面部的表情无一不在告诉他,她要哭了。
她回到他身边。
喜怒哀乐全为他。
她说她跟着生父离开。
他从未想过她会过的不好。
他每天沉浸在与她重逢的喜悦,与她相处的时光,与她爱而不能靠近的痛苦。
他只将全身心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放在回到他身边的沈君的身上。
却从未问过。
我不在的时候,你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