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确实喜欢吹牛,可他从不承认自己是吹牛,因为他说出的话,从来都有自信做到。
高继德这样说直接打了他的脸,他的目光都沉了下来。
“你不信我?”
高继德乜视着他,语气十分不屑:“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信你?”
顾德冷笑了声,道:“我手下养着几千号人,你说,我是什么人。”
几千号人?
高继德目光闪烁,他正视了顾德,黑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道:“暴发户?”
顾德:“……算是。”
高继德心中盘算了一番,道:“你真的能满足我一切要求?”这次,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些期待。
听他这么问,顾德嘴角扬起一抹笑,他扬了扬下巴,道:“当然。”
高继德咽了咽口水,眼里浮现出一丝渴望:“我想将我的打铁铺做大!”
听到这个要求,顾德简直要翻白眼,他冷笑了一声,神情更加得意了,他原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要求,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原来他的要求不过就是这样啊,一点难度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一点志气都没有!
顾德哼笑了声,道:“跟在我身边,你能得到的不仅是一个打铁铺而已,我能给你的原比你想象的要更多。”
高继德将信将疑,他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让步一般。
他警惕的问:“无功不受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顾德一笑,道:“脑子倒是个灵光的,这样说起话来也容易。”
高继德不说话。
顾德说:“跟我走,为我办事,你的报酬和奖励一点也不会少了你。”
高继德眯着眼似乎在思考,过了两分钟,他抬头看着顾德,道:“好。”
从那以后,高继德就成了顾德身边的得力帮手,自从有了高继德,顾德看他身边原本的侍从越来越不顺眼了,越来越觉得他们垃圾,追个毛贼而已,竟把自己的安全放在一边了还要一个名不经传的打铁匠来救!
说起名不经传,顾德问高继德叫什么。
高继德说:“阿德。”
因为他的名字,顾德更看好他了,因为两人名字中同有一个“德”字,他便认为这是两人之间的缘分。
对此,高继德持保留意见。
……
来到烈风堂的第一天,高继德知道了顾德所说的是一个组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而他是管理人。
来到烈风堂的第三天,高继德无意间看到了这里的人身上有刺青,至于是什么刺青,还没叫他看清楚,人都已经走了。
烈风堂对高继德算不上友善,但也没人敢惹他。
他会跟着他们一起练武,他的速度远比烈风堂的人要快的多,对此,许多人对他很是崇拜,只道他天分高。
高继德练武越突出,顾德就越高兴,这说明他没有选错人,他看上的人,果然是个有才的。
后来,和烈风堂的人混熟了,高继德慢慢的也能看到他们身上的刺青了。
看了一眼便觉得,原来世界,这么小。
这样都能让他碰上,简直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同时也庆幸,在顾德面前没有露了马脚。
同时也自嘲,因为,高继德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是个演技派,切换成另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
就在昨天夜里,高继德出来小解时碰上了一群黑衣人抬了个担架回来。
他本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刚把裤子穿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人放在你这,务必看好,若有一点动静立即来报。”
“你放心,人在我这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他都昏了那么多年了,醒不过来了,对你也不会造成威胁。”
顾德说完,与他对话的人沉默了半晌,然后道:“如此再好不过。”
“嗯。”
“你还要记得,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哪怕是咱们自己人,都要防着。”
顾德再三保证,那人才离开。
高继德躲在草丛后,他微微拧眉,思索着。
方才与顾德对话的人,听他们说话的感觉应当是同等的,那个与顾德对话的人应该还要高一等。
是什么人让顾德做低?高继德想,最有可能的就是烈风堂的主事了。
顾德只是一个管事,又无过人之姿,武力值还低,他哪里来的本事管这么大一个烈风堂?
只能说明,真正主事的人,还在幕后,未显真容。
也正是因为如此,高继德没有打草惊蛇,早早的禀报席清彦好将他们一锅端了。
还有一件事,那个被他们带回来的人又是谁?
被他们这么重视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高继德眯了眯眼,终是要去打探一番。
来到烈风堂这么久,他早已取信顾德,在内部也算是扎下了脚跟了,打探一事应该算不上难。
唯一让高继德觉得难搞的是,如今他不便联系席清彦,到底是在敌方内部,他也不敢大胆到送信出去,万一被发现了,他就算是废了,往后再想出任务都难。
所以,暂时联系不了席清彦,也无法将他的现状告诉他。
……
第二天,高继德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先回了他的打铁铺看看,生怕落了什么生意,他依然倔强着自己的打铁生意,这在顾德看来虽可笑,但更多的是安心。
因为这样的高继德不危险,还可信。
在自己店铺里坐了一会,高继德回了烈风堂,老远他就看到顾德端了碗药走进一间屋里。
他眉头一凝,知道那间屋是昨晚带进来的那个人的。
他快步走过去,动静有些大,顾德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他。
“回来了?”
高继德点了点头,他看了眼顾德手里的药,眼神飘了一下,道:“这是什么药?你病了?”
看他问起药,顾德的眼神沉了下去,也不如方才那样轻松了,他沉气看了眼高继德,道:“不该问的别问。”
高继德涨红了脸,一副被说到了自尊的模样,他道:“莫不是有什么隐疾?怎么就问不得了?不过是一碗药而已!”
再顾德面前,高继德就是这样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他说什么高继德都瘪嘴,一点都没有一个侍从该有的样子,好在顾德比较欣赏他,一直以来也没如何管教过他。
可这一次,顾德没有惯着他,而是冷着声音,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同我说话时,看清你自己的地位再说。”
高继德瞳孔一缩,脸更红了,这下是“真的”被伤到自尊了,他沉了口气,脸色不愉的瞪了顾德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顾德看着他负气的背影,知道这回是真的伤到他了,当下嗤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端着碗进了屋,并没有因为高继德的突然出现而怀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