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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仁轩直道:“收拾走的被褥呢?”

绘语微微一愣,连忙指了指旁边的屋子,道:“奴婢都收到那边去了。”

裴仁轩沉声点了点头,而后就去了那间房里。

不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看绘语还站在门口时,裴仁轩脚步一顿,道:“今晚的事,为了你家小姐好,也不能说出去。”

绘语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女孩子的清誉何其重要,可是……

绘语担忧的看着裴仁轩,道:“少爷,您这样对小姐,让她以后怎么办呢?”

裴仁轩看了绘语一眼,眼神坚定的道:“我会对她负责,以后,她不是你的小姐,而是裴府的少夫人。”

绘语惊愕,却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有些奇怪,却又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

一连三天,倾城都没在风月楼看到裴苡媃,其间她的贴身婢女到是来过一次,只是来告了假就回去了。

倾城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裴苡媃为何接连三天不来,请的也不是病假,还能有什么事呢?

席清彦来后,倾城问了他,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很准的,倾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几天你见过裴仁轩吗?”

“当然见过。”每日还要上朝呢。

倾城又问:“那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席清彦眉头一挑,还回想了一会儿,道:“看样子挺高兴的,不过有些时候也会看到他暗暗叹气。”

说完,席清彦看着倾城,问道:“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倾城蹙着眉头,她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伸手拉着席清彦,道:“咱们去一趟裴府吧!”

“为何?”

“我觉得裴仁轩和苡媃出事了。”

……

当两人站在裴府大门时,席清彦暗暗的扶额,只觉自己是吃撑了才会因为倾城一个直觉跑到这里来。

可来都来了,也要看看裴苡媃是怎么回事。

裴府家卫都认识席清彦,也没拦着他,很顺当的,席清彦带着倾城进了裴府。

倾城虽然是来见裴苡媃的,可还是要先和裴修文打个招呼先。

两人刚进了主院,就听到大堂传来一声碎裂声响。

伴随着的便是一声怒吼:“混账!”

倾城和席清彦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果然出事”了的意思。

两人加快步伐走了进去,便见裴仁轩目光执着的跪在一旁,而裴修文一脸怒容,还有不知何时来的郁义枭,也是一脸铁青的站在一旁。

这……是什么情况?

席清彦见情况不对,便轻轻的碰了倾城一下,他低声道:“你先去看苡媃。”

倾城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她颔首,便提着裙子转身寻了个仆人去找裴苡媃。

席清彦紧蹙着眉头走进了大堂内。

见他来,大堂的三人神色皆是一怔。

“臣见过大殿下。”

“舅舅,这……是出了什么事?”

……

倾城来到裴苡媃的院子时,便觉得不对劲,一整个院子都呈现出压人的气氛。

刚进院子就见到绘语,倾城走了过去,问道:“苡媃呢?”

绘语叹了口气,道:“小姐在屋里。”

倾城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那边走去。

绘语却将她拦了一下,神色微微犹豫,然后道:“倾城小姐去了……好好劝劝我们小姐,她一直这样,奴婢看着担心。”

倾城眉头一蹙,心头却一凉,她回过头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问起这个,绘语神色更犹豫了,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倾城见她这样,便语气柔柔的道:“我同你家小姐关系极好,你只管放心告诉我。”

绘语咬了咬唇,道:“我们家小姐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

……

倾城推开门时,便闻到了一股低迷的气息。

这一路走过来,她还没消化绘语说的那些话,以及发生在裴苡媃身上的事。

怎么会这样?

才短短几天而已,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一进屋里,便暗淡无光,窗户和可以透光进来的地方都被用黑布遮了起来,给人以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倾城走了进去,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轻声道:“苡媃?”

床的方向传来一声响动,倾城立马走了过去,借着不知从哪儿打进来的光,倾城摸着坐到了床边,人刚坐下,就被抱了个满怀。

倾城微微一顿,便听到一声绝望的声音在耳边道:“倾城,我以后该怎么办?”

有些事,对男人来说无关痛痒,发生了就发生了,男人可以一笑而过,对女人来说却是一生的伤痛。

被那样强迫性的夺去清白,失去了女孩子最重要的贞洁,那时如何都还不回来的。

“我该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

“我要怎么见人啊?”

在裴仁轩看来,他只是用非常手段得到了苡媃,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在裴苡媃这里看来,便是被强.暴!

她最敬爱的哥哥,强.暴了她。

倾城拍着裴苡媃的背,哄道:“苡媃,都过去了。”

“过不去……怎样才算过去了呢?”

倾城叹了口气,道:“苡媃,我不懂安慰人,不懂如何开解你,可我想问你一句,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恨他吗?”

裴苡媃回答的斩钉截铁,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怨,她道:“恨!我恨死他了!”

恨他不顾自己的感受强迫了自己,恨他不为自己着想,害了自己。

倾城突然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个蠢问题,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不恨?

倾城又道:“你不想活了吗?为什么呢?就这样接受不了吗?”

裴苡媃微微一顿,她松开了对倾城的拥抱,在黑暗中泪目看着倾城的脸,她道:“你觉得呢?这样的事若是发生在你的身上,能过去吗?能接受的了吗?”

倾城一滞,这种事,都没有假设性,她也没想过,可若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像真的不能就此过去。

倾城道:“是很难忘却,可苡媃,你对裴仁轩,就没有一点情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