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垂下了眼帘,道:“你不会觉得我的思想很奇怪吗?”
“哪里怪了?”
倾城深吸了口气,道:“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你就算将来娶十个八个我也没资格没理由说什么。”
“……”
“就像李负,他以前那么喜欢柳茹烟,最后还不是为了柳儿负了她,又为了娇儿负柳儿……”
“……”
“我知道你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你身份尊贵也不能拿你和他相比,可正因为你身份尊贵,比李负有权有势,你将会更会有很多个柳儿娇儿,这是不容置疑的,不是吗?”
看着倾城戚戚的眼神,席清彦的心都揪了一下,他拉着倾城坐到一边,握着她的手道:“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质疑我,没有人比你更有权利来管我的后院。”
“……”
“只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将来我的后院只有你一人,你把自己照顾好就好,不要让我担心。”
“……”
“还有,什么十个八个柳儿娇儿的,呵呵,我又不是皇帝,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我只要一个你就够了,只不过你可能会辛苦些。”
倾城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席清彦见她懵懂的小眼神,坏笑道:“我不要十个八个柳儿娇儿,但我要十个八个孩子,你得给我生。”
倾城脸又红了,她伸手锤了一下席清彦,轻声嘀咕道:“不正经!”
席清彦却乐呵呵的笑道:“说说就不正经啦?若是做……”
话还未说完便被倾城连忙捂住了嘴,她眼神躲闪的看着席清彦警告道:“不许你再乱说!”
席清彦笑了,他将倾城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拉着放了下来,看着她害羞了的脸,一本正经的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是假的,你我便是。”
倾城愕然的看着他,她自然知道那句话不是假的,可放在他这样的身份上,便成不了真。
席清彦看着她的眼神就知她没有信,便道:“那你看我的爹和娘,你在府里这么久了,可见过一个两个小妾?我爹这样的身份,就是纳个十个八个小妾也没人敢质疑什么,可他却只有我娘一个妻子。”
倾城目光闪了闪,被席清彦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还真是这样,席老将军和席夫人看起来都那么恩爱,偶尔见他们拌嘴却从没红过脸,这是让倾城羡慕的,可她还真没想过他们这样的身份,居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席清彦又道:“仁轩的爹,除了他娘终生也没有别的女人,哪怕仁轩的娘去世了,他也没想过娶个继室。”
“倾城,我是个行军打仗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更没那么多情,我的情都给了你,你好好拿着,替我保管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也绝不会交给别人。”
倾城抬头看着他,听着他这一番话,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坐在他的腿上,倾身将他抱住,她的下巴搁在席清彦的肩膀上,道:“你这男人,惯会说好听的话哄人。”
“我也只哄你。”
倾城一听,心理甜蜜的同时,眼泪掉的更凶了,她用力的抱着席清彦的脖子,道:“我何德何能让你这般对我好?我一个山野来的村姑,无才无德无长处,到底哪一点让你看上了?比我好的女孩那么多,你怎么这么眼瞎?”
席清彦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拧着眉道:“不许这么说自己!倾城,别的女孩有什么好我看不到,我只看的到你,你若觉得看上你是我眼瞎,那就让我瞎一辈子吧。”
倾城使劲摇头,拍着他的背,道:“不许你胡说!”
“好,不胡说,那你也不许再说这些贬低自己的话。”
“嗯……”
“你要记着,千万人再好,也不是你,我不要别的更好的女孩,我只要如此的你。”
倾城哭着哭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听到她的笑声,席清彦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腰,道:“又哭又笑小花猫都不要。”
倾城扭了扭身子表示抗议,席清彦将她揽着,满足的笑了。
……
倾城在席清彦的书房呆了一会儿,后来席清彦抱着她看了好半天的书,两人谁也没说话,只偶尔眼神交流,再相视一笑。
看着外面天色不早了,倾城便回了浮珞院,这次路过偏房的时候,江连衣恰好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倾城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走了,江连衣却叫住了她,道:“我还以为你有多淡定呢,居然比我还按耐不住。”
“……”
“怎么样?被公子骂了吧?”
倾城顿下了步子,回头看了江连衣一眼,她哼笑了声,道:“若这样想你能开心的话,就尽管这么想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了个潇洒的背影直叫江连衣看的牙痒痒。
“嘚瑟什么?等他纳了小妾,等你不再新鲜,看你该怎么嘚瑟的起来!”
说完,江连衣反身进屋狠狠的甩上了门。
江连衣显然还是傻的,傻傻的以为自己所知道的是真的,她信了席清彦的话,却忘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若真像席清彦所说,他真会给自己一个名分便是对自己有意,既然有意,又怎会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甚至都不与自己亲近。
反而倒是对他说的所谓的救命恩人那么的包容,他和倾城站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次是不笑的,席清彦可没表现出一点不悦,他甚至还很开心。
大概是席清彦说要给自己一个名分的时候,江连衣就被这份喜悦迷住了眼睛,她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便只一心一意的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必定美满,可若是单相思,便是痛苦的了,尤其这份感情是不会得到回报,这样的情,才是可悲。
而江连衣,注定就是个可悲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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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苡媃洗完澡后便一股脑的倒到床上,蹭着柔软的被子舒服的叹了声。
“嘤……嘤……嘤……”
裴苡媃愣住了,贴着被子的脸抬了起来,惊疑的看着被褥,喃喃道:“哪里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