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被倾城缠着问,晚饭都是荷信火速送进屋来,并疾步离开。
倾城失语的看着荷信如同躲避洪水猛兽般的背影,瘪瘪嘴道:“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倾城一边嘟囔着一边夹着菜,每一筷子下去都要发出重重的声响。
生气!
也许是肚里有气,倾城晚饭吃的格外饱,她扬声喊道:“我吃完了。”
这才有人进来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走。
进来的人不是荷信,而是春信。
春信一向沉默寡言,性格极为内向,想从她这几套话更是不容易,倾城只是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
春信将东西都收拾干净后,低眉顺眼道:“奴婢一会儿再来伺候姑娘沐浴。”
倾城“嗯”了声。
春信话虽不多,做起事来却很麻利,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将沐浴的水烧好了。
当她要给倾城脱衣裳时,倾城明显的不自在了下。
虽然这五天以来,她们都将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一般照顾,可自己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尤其前段日子都是荷信来贴身伺候,好不容易习惯了,现在突然换了人……
唉?
倾城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一直不见荷信人影?
就算怕自己问她,也不会一下午都不见人影吧。
倾城泡进浴桶里,歪着脑袋问春信:“荷信呢?”
春信站在倾城身后为她揉捏肩膀,听到问话时眸光一闪,随即道:“她不舒服,回屋歇着了。”
虽然与这些丫鬟们相处时间不长,或多或少也算是了解她们,尤其以春信的性子是不会撒谎的。
倾城蹙着眉头道:“她哪里不舒服?”
春信耳朵有些红,但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大概是晚上吃了点辣椒,胃有些痛吧。”
“那有没有喝药?”
春信听着倾城关切的语气,回道:“姑娘请放心,她已经好多了。”
倾城这才舒了口气,放心的点点头。
春信看着倾城放松下来的身子,只叹了口气,心中关心着荷信此时回来没。
已经很晚了,少爷陪着那位江小姐出去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府,荷信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去找他,要将上午那会儿发生的事告诉他。
……
倾城泡在浴桶里有些昏昏欲睡,但身上被春信按摩的地方有些酸痛,睡是想睡,却睡不着。
倾城便用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里,可惜春信不是个会聊天的人,除了自己问的她会答,便不会再多一句嘴。
“春信,你是何时入的席府?”
“回姑娘的话,奴婢自小便在府中长大。”
“哦?”
“奴婢的娘曾也是席府的下人,年纪大了被老爷安置在外,奴婢自然就接了娘的位子。”
“哦……那,秋信和冬信呢?”
“她们也和奴婢一样,自小生活在席府,为席府做事。”
倾城恍然,她一直以为只有荷信是这般,不成想这丹心院的四个丫鬟竟都是在席府这么多年,倒是有些巧了……
“席府所有的下人都如此吗?”
春信摇摇头,道:“只是我们四个是这般,其他人都是后来被选进府的。”
“哦……”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倾城洗完了,擦干了身子后,倾城捂着嘴吧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她双目含着泪花对春信道:“早些回去休息吧。”
“奴婢将水处理了便回去。”
倾城点点头,她实在是困倦了,不然一定会帮着收拾浴桶。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内屋那边走去,走到内屋后,她将门帘拉了起来,而后走至床边,整个人朝床上倒去,抱着柔软的被褥就睡着了。
在倾城呼吸平顺时,屋内的屏风后突然走出来一道黑影。
他一步步的朝床边走去,低头看着床上倾城酣甜的睡颜,无奈的笑出了声。
他蹲下身子,就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伸出手摩擦着倾城白嫩的小脸,语气很是无奈的道:“我还以为,你会心烦的睡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