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想着她明天把面料送到姥姥家。姥姥年轻的时候,娘家爹在县城开着几家铺子,布料、刺绣、成衣都有。姥姥有一手做衣裳的好手艺。
七七想着回去就把这件衣裳扔了,过两天姥姥把衣裳做好,她就有新衣裳穿了,到时候气死红果。
“一会到家,你站我身后,咱娘打,就打我。”
“哥。”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她打不痛。”
七七含着泪笑了,谁说她哥木讷不会说话,这哪一句话说的都在理。
“没事,她不会打我。”
咦,七七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凉山反应迟钝了些,直到走进家门,他才想明白,七七这丫头变胆大了,都敢和红果打架了。以前红果打她,她哪敢还手,只是抱着头哭。
院子里静悄悄地,只有西屋传出隐约的说话声。
西屋里,红果正坐在床边,马兰花拿着消炎的紫药水,给她闺女涂抹脸上的伤。
“你说你咋那憨,你和她打什么架,再过几天,阎家来订亲,我会让把日子订的近些。早点让她嫁过去。你说你万一打伤了她,到时候让婆家人看见了,能不说闲话。”
马兰花一边心疼地给闺女涂抹伤口,一边禁不住抱怨。
“娘,这几天你咋老向着她。”
红果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血痕,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啥时候向着她,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娘,你要真为了我,你就该把阎辰北说给我。当兵的团长,还长这么俊。上哪找这么好的人去。”
红果一提到七七的婚事,就想到刚才树林里看到的那一幕。如果娘把阎辰北说给了她,那刚才甜蜜相拥的就该是她和阎辰北了。
“你这个傻丫头,你只看到外面的光鲜,你可不知道。阎家老二可是个命硬的,前面说了三老婆,没过门就克死了。你就知道长得俊,长得俊有啥用?能有命金贵?”
红果放下镜子,看着她娘笑,
“我说呢,娘啥时候转性了。对那个死丫头这么好。原来是这样。娘,你可是觉得那丫头说给阎辰北,到时候没过门就死了。也除掉个眼中钉。是不是?”
“我哪有那心思,就是烦她,毕竟她还叫我个娘,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马兰花放下小药瓶,又仔细检查了红果脸上的伤,闺女脸最重要,可别留下疤瘌。
“为我好?她说对象和我有啥关系?”
“你这几年不是一直愁工作的事吗?”
红果一听她娘说工作,眼睛一亮。她卫校毕业三年了。刚毕业的时候,她被一纸文书分配到最偏远的公社卫生所去。她哪愿意去啊。
她一直没去报到。现在都过了三年了,她四处找人,也没找着得力的人,还在家待业。
“阎辰北的大舅马明扬在部队当干部,只要马明扬出面,分配到县医院的事。那都是小事。”
红果点头,她最佩服她娘了。
别看马兰花大字不识一个,就是点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