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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礁办公室的沙发睡起来着实不舒服,还不到八点我就醒了。

我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钱富顺的仓库看看那批玉石,但孙海礁却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他说现在证不证明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他就是不想再有其他人感染那种病毒,另外玉石是不是病毒源也需要他来进行检验。

他的前半句是不是真心话我不清楚,不过后半句倒是事实——要确定玉石是不是病毒源我还真得带上他。谨慎起见,孙海礁还准备了两套隔离服。

离开医院后我先去了趟航空快递给叶鸿邮病毒样本,然后在九点的时候跟孙海礁一起到了钱富顺家。

钱富顺说他老婆没有工作,一直都在就相夫教子,他打算开的玉石店就是准备要她老婆去打理的。我当时听这话的时候压根也没考虑他老婆会有不在家的情况,所以连个电话也没要,好在他老婆还真在家,不然就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时间了。

估计是我和孙海礁的外表看起来都挺正派了,所以在我俩表明身份后钱富顺的老婆直接把我俩让进了屋。

钱富顺家面积可不小,感觉生活应该挺富裕的,他老婆长得也非常漂亮,身材也极好,从任何角度看钱富顺都是个超幸福的男人。听他老婆说钱富顺每个月收入都接近两万,生活上过得富裕心情自然也就舒畅,两口子之间没有矛盾,同事之间关系也都非常好,所以她完全不理解钱富顺为什么会突然杀人。

我也没瞒着钱富顺老婆,直接告诉她钱富顺杀人很可能是因为他购进的那批玉石。

他老婆愣了一下,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我又向她解释说,我怀疑那批玉石上有尸毒,感染了尸毒的人就会有类似鬼附身的状况出现,而钱富顺和郝世明都是因为感染了尸毒才变成了杀人嗜血的疯子。

我的话刚一说完,钱富顺的老婆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赶紧问她怎么了。

她缓了几口气才回答说:“我跟我家老钱一起整理过仓库,郝世明还有他媳妇也都在。会不会我也中毒了?”

钱富顺老婆这番话也让我心头一震,我赶紧示意孙海礁给钱富顺老婆采血检验一下。

孙海礁是带着全套检验工具来的,所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检验结果就出来了——钱富顺老婆的血液里并没有巨型病毒存在。

这结果虽然是好事,可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钱富顺两口子和郝世明两口子都接触过那批玉石,但两个女人的体内并没有找到病毒存在过的痕迹。所以,要么就是病毒源另有其他,要么就是这病毒只针对钱富顺和郝世明进行感染。

如果是前者,我们就必须得再回去看守所找钱富顺或者郝世明询问情况。

如果是后者,那问题就更多了!这病毒为什么只攻击这两个男人?是因为性别?还是因为两个人是同乡?

无论结论是哪种可能,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局面都足够棘手。我索性将这些问题暂时放到一边,还是决定先去仓库检查一下那批玉石再想其他。

从钱富顺老婆那里拿了钥匙后,我就和孙海礁一起去了五金杂货一条街。钱富顺在临街胡同里租了个库房,那批玉石就存在里面。

按照钱富顺老婆画的简易地图我俩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库房。换上隔离服后,我便用钥匙去开门,可就在我将钥匙插进锁孔的同时,仓库的门竟然直接被我向内推开了——那门根本没有上锁!

我正为这事感到奇怪,从我身后突然传出孙海礁的大喊声:“里面有人!!!”

我心里一惊,赶紧把大门完全推开。随着大量光线一下子灌进仓库内,我也清楚地看到了在库房中确实有一个人!

那个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衣,头上的帽兜遮住了脸让我无法看到他的长相。他正半蹲在码了两米高的货箱子最上边,在他旁边放着一个开了盖的木箱,而他手里正拿着一快掌心大小的翠绿色玉石。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戴手套!

这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小偷。如果在平时我大概会选择喊人求助,但在这非常情况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库房反手将门关紧,然后将后背紧紧靠在门上用身体封住了库房唯一的出口。

那黑衣人这时候也一跃从货箱子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时甚至没发出多大声响。紧接着,这黑衣人几个箭步就冲到我面前。

“别动手!那玉石有毒!!!”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喊出的这句话。等了几秒,在确定没有任何暴力情况发生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那黑衣人的拳头就悬停在我的隔离面罩前边,而在那黑帽兜下面一对透着凶光的眼睛也紧紧盯着我!

我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但很快我也冷静了下来——既然他已经停手就证明他打算听我把话说完了。

“你先把拳头放下听我说,你刚才摸过的玉石上面可能存在病毒,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这病毒变成杀人狂了,他们杀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还有朋友。”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躲开那黑衣人的拳锋。

“两个?!”黑衣人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他快速放下了拳头然后继续盯着我问道:“除了钱富顺还有谁?”

“是郝世明,另一个矿工,他俩应该都接触过这玉石!”我在回答黑衣人提问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或许跟我一样。

“妈的!还是慢了一步!”

果然,黑衣人咬着牙骂了一句,然后冲我摆手道:“你走吧,这是诅咒不是病毒,你管不了。”

“诅咒?不是尸毒吗?”我几乎没加任何思考地脱口而出。

这回那黑衣人更加惊讶了,他冲我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凑近了我的面罩似乎是想看清我的长相。我索性就直接把隔离服的头盔摘下来让他看个清楚。

而随着我将头盔拿掉,那黑衣人也同时瞪大了眼睛指着我惊呼道:“怎么是你啊?!”

“你认识我?”我也很诧异地反问道。

“说不上认识,只是前几天一直偷偷跟着你们来着。当时你和一个高个的老外去过我家,再后来你们还跟我哥一起去五狼捍月阵那给白毛老道下套,对吧?当时就是我封住的天狼神没让它现身。”

“哦!你是张宇驰?!”

“呵,你还能记住我的名字呢?”张宇驰一边哼笑着一边掀开了帽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