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边走,一边给孙洋介绍着张培华家里的情况。
听的车里一群人都沉默了下来,同样是十万块钱。
就孙洋和杨兵等人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张培华来说呢?
那是他救命的钱,救母亲性命的钱。
虽然十万块钱对于白血病来说,只能够说是能够延长一段时间的生命。
至于能不能够治好还是需要看运气,但是对于张培华来说能够给母亲续一段时间的命也足够了。
“到了,就是这。”老头指着前边一排新修的平方说道。
“这二蛋种地是把好手,他母亲生病以前,在村子里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他父亲走的早,不过二蛋这孩子硬是凭借着自己,把新房子给盖了起来,准备娶媳妇,不过老天不公啊!”
老头一边带着孙洋他们往进走,一边絮叨的说着。
“二蛋,”老头一走进院子就朝着屋里喊着。
“万大爷,进来吧。”张培华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孙洋他们一进屋就看见刚才那个能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汉子,此刻眼睛通红的跪在地上。
床上一个带着帽子的老太太泪眼婆娑的。
家里就是东北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东北特有的土炕,一台电视机。
老旧的衣柜闪着漆黑的亮光,应该是用了有些年头。
旁边靠着一张已经合起来的折叠桌,旁边还有几个小凳子,根据位置来看,估计是充当餐桌之类的。
几个大箱子并排的放在一起,新刷的艳色红漆掩盖了原本的颜色。
灶台上的盆里还泡着早晨吃完饭,估计是早上吃完饭还没来的及刷碗,就着急的拎着刀出去找自己了。
张培华看见万老头和孙洋他们进屋,看着孙洋的眼神微微有些诧异,但是现在他根本顾不上理会孙洋他们,着急的看着万老头说道。
“大爷,你劝劝我娘吧,她说什么也不去医院。”
张培华现在没有了在外边的那种气势,说话虽然还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但是眼睛里的那种被生活折磨后,留下的却满是疲惫不堪。
“二蛋他娘,你就和孩子去医院吧。”
万老头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床上的老太太无奈的开口说道。
他能怎么劝,一方面这白血病就是个无底洞,根本就不是农村人的这点家底能够添的瞒的,落到最后还是人财两空。
另一方面一个儿子散尽家财给母亲续命。
“万老哥,我不能啊,我现在就是个累赘啊,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够把二蛋了耽误了……他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要不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老太太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生病有些精神不好,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过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现在有了十二万块钱,正好给他结婚娶媳妇。”
看来老太太已经计划好了,说话的声音虽然比较虚弱,但是却无比的坚定。
“娘,我不娶媳妇,我给你治病,咱们先把病给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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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华跪在母亲的病床前,眼睛里全是泪水,生活的苦难没有压倒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是母亲宁愿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也不愿意拖累自己的心,却让张培华难受不比。
“娘,您不是拖累啊,从来就不是,生病前不是,生搀也不是,您从鞋辛茹苦的把我带大,如果说拖累那是我拖累您了……”
张培华长跪不起,在母亲的病床前诉说着往事。
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很快的融入了泥土中,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
母称儿干卧,儿屎母湿眠。
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
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觉寒。
小时候,母亲是一座高山,不管我们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都能够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诉说,然后继续快乐的玩耍。
冬天玩雪后冰凉的小手,放在母亲的肚皮上温暖着,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只知道手很暖和。
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听着母亲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安详的睡去。
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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