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回了新府邸,百里逸在路上就命元彻把需要的东西从逸王府先一步运送了过去。
成亲在逸王府,出事儿也在逸王府,那里俨然已经成了他和她不愿回忆的地方。
“九儿,你......当真要如此防备本王么?”
马车缓缓挺稳新府邸门前,百里逸对着云九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扶她下车,却被她躲避了过去。
“本就不熟,何来的防备一说!”
躲过了他的大手,云九自己捂着胸口缓缓起了身,然后挑了帘子皱眉看了看外面的地方,又回头瞪着他道“这又是哪里?”
她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也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和哥哥离开的那做府邸。
“这是咱们的新婚府邸,之前因为本王旧毒发作,所以仓促之下才在逸王府完了婚的。”
不顾她的挣扎,百里逸自己先下了马车,然后才转身把她抱了下来。
拧眉打量着眼前这座华贵的府邸,云九脑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印象,可按他的意思,两人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自己怎么会一丁点儿的轮廓都没有呢?
摇摇头挥去脑中的混乱,云九眼神触及旁边那座公主府,眼睛倒是亮了几分。
“九儿,你记得那里对不对!”
一直紧盯着她的表情,百里逸在看见她眼中的亮光时,终于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只要她还记得自己的公主府,那么慢慢的,自己总有办法让她什么都记起来的!
“我知道,我的公主府嘛,哥哥之前在马车上跟我说过,估计就是怕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被有心之人侵吞了吧。”
看向百里逸的眼睛,云九说的语调很轻快,却是冰住了男人的五脏六腑。
有心之人侵吞?
小丫头这是说的他吧!
“走吧,咱们回府。”
纵然有气跟她也计较不起来,百里逸除了无奈的把人领回家,再多的也只能广发英雄贴,看看云启举国上下,有无圣医能医治的了她的失忆之症了。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您们的房间奴婢已经收拾妥当了,现在是先用膳,还是先休息一会儿?”
从他们一进大门波罗就迎了上来,一路小跑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询问着二人的意思。
“先用膳!”
“先休息!”
异口同声的下了命令,百里逸原本是想让她吃饱了再睡的,可见她执拗的瞪着自己,只得对着波罗又更改了命令“那就按照王妃的意思先休息吧,赶紧送桶热水进房,好让王妃能沐浴!”
而后才侧身看着身旁的小丫头,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宠溺道“虽说是失忆了,不过你这要强的性子倒是丝毫未变。”
“我的房间在哪边?”
皱眉躲着他的手,云九再抬头时,眼里都有了怒意,并且退开一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你的房间?”
呢喃着她生疏淡漠的话,百里逸心里一涩,出口道“九儿,本王允许你撒娇耍横,也能宠溺你的各种小脾气。但是我们已经成了亲,理所当然共住一室!”
不容她抗拒牵起了她的手,百里逸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在不拉扯到她伤口的情况下,带着人大步往他们的新房而去。
想当初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冀,这座府邸的一草一木皆是他监工完成的,尤其是他们的新房,里面更有他为她搜集的各种奇珍异宝,供她闲暇之时把玩。
可现在,她不仅失忆了,竟然还想跟自己分房而居,这让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愤怒的推开门扉,百里逸的动作之大,惊得里面两个奉茶的小婢女直接吓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胆战心惊叩首行礼,两个小婢女竟是吓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滚出去!”
睨着她们,百里逸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是拉着云九的手,直往那榻边而去。
得了主子的命令,两个小丫头飞也似的逃了出去,并且还不忘给他们掩好了门扉。
“你吓到她们了。”
甩不开百里逸的手,云九索性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榻上,然后仰脸儿看着他,控诉着他的霸道行径。
“九儿,你不要左顾右言转移本王的注意,本王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记得本王,但是咱们已经成亲了,断然没有分房而居的可能。”
眸色痛惜的望着她,百里逸也不想把话说的如此强硬,奈何自己所剩的时日有限,他只能倾其所有,在有生之年好好与她共度余下的时光。
闻言,云九皱了眉。
略略沉思了一下,坦言道“你道是咱俩成亲了,可我并不记得啊,如今你的决定我不能接受,不然咱俩各退一步,可以不分房但也不能同床,你看怎么样?”
“哐当!”
就在百里逸听她说完瞬间黑了脸色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借着便是波罗的求饶声“王爷、王妃恕罪,奴婢不小心打翻了水桶罪该万死,还请王爷和王妃容奴婢再去准备一桶送过来。”
天啊,她究竟听到了什么!
王妃竟然要跟王爷同房不同床!
跪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波罗简直懊恼的要命,为什么每次她都那么点儿背,总能听到一些累及无辜的话呢?
如她所愿。
里面百里逸无处安放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出处,只听他带着冰碴的声音穿门而过,怒道“自己去元彻那里领罚!”
浑身一个瑟缩,波罗差点儿掉了眼泪。
呜呜......去元彻那里领罚,王爷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么,整个暗卫里头,谁不知道元彻首领的惩罚手段最为残忍,可怜自己再次被连累了。
“算了,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再去打桶水罢。”
就在波罗认命的起了身时,里面又传来了云九的声音,依然淡淡的,落在波罗耳朵里却仿佛天籁之音。
“九儿,不能纵容下人。”
颇不赞同她的决定,百里逸皱了眉,但更多的是自己已经出口的命令,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逸王不是说咱们已经成亲了么?既然我是你的王妃,那么管教下人便是我这个王妃的职责,逸王你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