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愤怒！可是又在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而她也知道，他的隐忍皆是因为她！
“宸熙……”林薇然又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你想我不要追究，是吗？”霍宸熙终于开口道，也打断了她的话。
林薇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一边在努力的帮着靳楠，希望顾一鸣不要追究他绑架和企图杀人的罪名，可是在霍宸熙面前，她也深深知道，肖琦对他并非陌生人，他的死让他很难过，甚至很内疚！
“我不知道……”她回道，在私人感情和公正面前，她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哪里才是心的皈依！
霍宸熙说，“肖琦是无辜的，他在我身边整整八年，虽然是我的下属，可也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林薇然回道。
霍宸熙却说，“你不知道！”
林薇然拧了眉心。
霍宸熙还说，“他在你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分量，他比不上那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
“……”林薇然沉默了。
霍宸熙又说，“可他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死，他的家人也不会失去他。”
“对不起……”林薇然的眼眶湿润了，将心比心，她真的能明白他的心情的。
霍宸熙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不应该是她！
“薇然，你当初和我说过，你的梦想是做一名法官，明辨是非，公正不阿，不管对方是穷人还是富人，你都会一视同仁的。”
“……”林薇然无言以对，而她也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那样的话了。
霍宸熙又道，“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律师，从你出道到现在，你的战绩上也从来没有败笔！我一直在为你骄傲……”
林薇然听着他的话声，心在越拧越紧，哪怕听着他的赞许，她都不觉得开心！
因为她知道，他以前对她的期望有多大，如今对她的失望就有多深！
而她爱他，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的骄傲！
“我食言了，你对我失望了，对吗？”她低哑了声音，眼里噙着泪水。
霍宸熙摇了摇头，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说真的，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对她失望，只是，他更希望她能做出最对的选择，他不想她以后在回想这件事的时候，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在保全了靳楠的同时却亏欠了肖琦！
“人总是会面临诸多的选择，孰轻孰重或许只有自己最清楚，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这五年来，他也确确实实帮了你很多，这份感情，你割舍不掉，我能理解……”霍宸熙说着，语调也一直都是平平稳稳的。
“……”而林薇然的情绪反到起伏的比较明显。
虽然她现在确实陷入了两难中，情和义她不知道如何选择，可她是律师，这份神圣的职业也在她的心底失声呐喊着，告诉她，其实她现在选择是错的！
杀人就应该接受惩罚！
既然顾雅难逃其责，那靳楠也应该如此，她不应该区别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