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抬手体贴地夹了一块鱼片放至她碗中,潋滟的美目,染着温和笑意,柔声催促道:“这鱼片的口感甚好,不妨尝尝。”
“澜澜,你不是说,你对鱼肉过敏?”洛澜正打算说什么,忽然有一双筷子将她碗里的鱼片悉数给挑了出来,洛澜愕然地抬头看去,还没开始反驳,便见楚天音又将几片素菜往她碗里夹,这才抬头,目光移向她,笑得假仁假义:“澜澜,肉类吃多了容易腻,况且,你素来喜荤不喜斋,偏食了可不好。”
到碗的美味无故而飞,洛澜立刻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啪地重重摔下筷子,眼眸子直喷火苗,“谁说我对鱼肉过敏了!我偏就喜欢吃鱼肉了!”
说罢,解气似的,狠狠地夹起一片鱼片往嘴里塞。
吃不上才过敏!
“看什么看!吃饭!”
眼光怒气冲冲地一扫,将看热闹的若干等人吓得手中的筷子抖了抖,随即埋头苦吃。
整个客厅再度鸦雀无声。
众人皆被洛澜的小宇宙爆发给震撼住了。
龙流泉也只是淡然地举筷,眉眼清冽,动作不疾不徐,全然没有被影响到的迹象。
沉鱼等人不约而同地埋头扒饭,只希望城门失火,别殃及池鱼就好。
然而,楚天音是何许人也?
蒸不干,炸不焦,烧不开,外加烹煮煨焖也无济于事,刀枪不入水火不容,堪称铜墙铁壁,说他死乞白赖也不为过,脸皮厚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妖孽!
岂会轻易便屈服退缩于洛澜恶声恶气的的三言两语?
这点小脾气,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女人嘛,发发脾气,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很正常的。
进一步说,从某种程度上看,这是对他撒娇的表现,有待看好。
反之,对他不理不睬那才是大事不妙了。
楚天音双眼微挑,眼里光华流动,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轻轻地指控她:”你发这么大的火气作甚?人家欠着你啦?还是晚上睡觉被人抱到腰让你闪着了,导致心情不佳?人家劝你莫要挑食,害着你啦?真真是伤心透了,全心全意为澜澜好,到头来,压根就不领情。这年头,这世道,做好人当真是比登天还难哟……”
洛澜立即喷泪飙血,凶巴巴地吼过去:“我哪里伤你的心了?!”
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请不要随随便便就扣到她头上好吗?
这种重罪她可担当不起,还想多活几年呢。
楚天音立刻咬唇做可怜状,妖娆的眸子,蓄满委屈,好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人家对你有情有义,你却转身说翻脸便翻脸,这岂不是伤着人家的心?”
于是,整个世界安静了。
众人刷地抬头,从饭碗里抬起脸,瞪大双眼来回瞅着两人。
开始各种异想天开。
默言:怪不得这一路走来,这黛玉姑娘都痴缠着主子,原来如此哦。
沉鱼:就说嘛,这黛玉绝不是清白单纯之辈,这一路上,她偷瞄了自家小姐多少次,她可是算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