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真相在沈玉条理清晰的叙述下变得水落石出。
张秀颓废地坐在地上，对于沈玉的陈述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她认命一样，用绝望的眼神看向抱着沈玉大腿的婴儿，眼里充满了悔恨的目光。
“对不起。”她嗫喏着说出三个字。
小茹嘤嘤嘤地尖叫几声，趴在沈玉大腿上抬起头看张秀，张牙舞爪的，昭示着对亲生母亲的恨意。
若不是被沈玉按在，怕是早就扑上来将张秀撕了个粉碎了。
沈玉抬手拍了拍小茹的脑袋，这是安慰的一种方式。
小茹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抱着小茹离开张秀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的时间。
洛澜却没有一点胃口。
街边人来人往，霓虹灯流光溢彩。
两人回了酒店，打算次日便去庆福精神病院把沈玉妈妈领出来。
因为太困，所以洛澜洗了澡后，晚饭也顾不上吃就睡着了。
次日一觉醒来，沈玉已经将白粥摆在桌子上。
醒来的时候，却不见了沈玉的身影。
倒是看到小茹趴在床沿守着她。
洛澜：“？”
“嗷呜。”小茹对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声响。
“沈玉呢？”洛澜坐起身，四处环顾一圈，终于确定沈玉抛弃了她。
小茹用下巴指了指门。
然后又从桌子那边拿了一张纸条给她。
洛澜接过一看，纸条上沈玉说他去找他母亲了。
估计很快就能回来，并叫洛澜不要出门，他已经帮她订好了一日三餐。
饭点一到，就会有专门的人送餐过来。
看完后，洛澜将纸条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目光却瞥到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早餐。
洛澜在心底唏嘘的同时，也不禁感激起沈玉的体贴细心来。
洛澜过了一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如同猪一样的生活。
有小茹陪着，倒也不算无聊。
洛澜发现，小茹生性虽然凶残，但是其实她的内心非常单纯，不会耍心眼，脑筋不够灵活。
在智力上应该是几岁的小孩子。
接近下午七点，沈玉才从外面回来，但他没有带回任何人。
“你妈呢？”洛澜闪到一旁，让他进门。
“没回来。”沈玉只是简洁地回了一句。
见洛澜一副很是关心的样子，这才缓慢解释：“她疯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洛澜发现沈玉有着不易察觉的绝望。
这种绝望应该是在悔恨当年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沈玉进了门，脸上悲戚的神色怎么也掩不住，声音低而沉：“当年她并没有疯，进来的时候精神是正常的。后来才慢慢地变得不正常起来。”
这番话是里面一个工作了近十年的女人对他说的。
洛澜还想说什么，沈玉就又说：“没事，我已经把她安顿好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洛澜问。
沈玉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微微笑着看向她：“我想找回我剩下的魂魄。”
“怎么找？”
“我妈妈今天告诉我，她经常做一个同样的梦。那就是梦到我其他的魂魄在阴曹地府，要想找到，必须找到离地府最近的入口进去。这个入口，每个月的十五号凌晨零点零分会打开，且得是阴历的十四。到时可允许少数的人和鬼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