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不久,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洛澜猛地从沙发站起来,眼睛十分警惕地盯着门口。
“没事,是我的私人医生。”坐在不远处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花微忽然睁开眼睛,他一眼向门口扫去,很快,一道人影脚步匆忙地出现在门口,手上拎着一只箱子。
“怎么又受伤了?”他急匆匆地走进来,看起来十分熟门熟路,语气带着责怪,待看到客厅还有另一个人在,他顿了一下,转头问花微,满脸疑惑,“这是?”
“同学。”花微脸色清淡地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一个字的打算。
那医生尴尬地笑笑,走到洛澜跟前的时候,伸出手:“你好,我叫展言,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你好,我叫洛澜。”这是洛澜初次见到展言,他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生的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十足。
洛澜伸出手与对方握了握,两人很有默契一样很快便又松开。
展言却若有所思地抬了抬眉,没有说话。
下一瞬,他就转身给花微疗伤去了。
由于枪伤是在左肩上,所以得褪去上衣才比较好方便,洛澜略显尴尬,于是识相地走了出去。
在大门外头候着,这过程有点漫长,虽然受伤的不是他,但花微当时是没有半点犹豫地挡在了自己跟前。
这让她心底充满了愧疚,上辈子还没有人为她如此不顾一切过。
都是相互利用,明争暗斗,没有人性。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代,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圈。
原因不得而知。
手术结束之时,已经是两个钟之后了。
洛澜走进去的时候,展言已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而花微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一副沉静俊俏的模样。
看到洛澜走进来,展言低声对她说:“消炎的药我已经放在茶几上了,你记得嘱咐他吃,至于饮食方面,这个倒不用担心,他一想吃的清淡。但也不能乱来,你在的话就督促一下。”
对于展言对她的交代,洛澜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话怎么不亲自跟花微说呢。
便又听旁边的展言说,“他一向不听我的话,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我怕他三天两头出去,容易惹上麻烦。你的话,他多少也还是会听的。”
展言说完,也没等洛澜回话,便拎着皮箱快步离开了。
其实不用展言交代,洛澜也算是半个内行人。
之前受的伤不计其数,大伤小伤,都是她一个人包扎,消毒,消炎等等一系列的自救措施。
她算不算是一个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
“要不要喝水?”
洛澜压低声音问。
花微在闭目养神,看上去有着淡淡的疲倦,不忍心惊吓到他,尽管知道花微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花微缓缓地睁开眼,目光也不知盯着何处,似有心事,又似没有,他静静地坐了一会,才说了一个字:“好。”
洛澜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终是没出声,去厨房拿了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