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澜彻底愣住了。
“病？”
红蕨点点头，她转身面向荷花池，目光落在远处，语气悠悠的：“是的。一般情况下，每年的月圆之夜，子时一到，公子就会性格大变。”红蕨转头看着洛澜，“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根本就不是平日里你看到的那个公子。”
洛澜赞成地点点头。
确实，刚才那样子惹人怜惜不说，还特无辜纯良无害。
红蕨又道：“这时候的公子，心性很单纯，没什么心机，做什么都是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来行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往你的房间走，或许在公子的内心深处，他信任你。”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红蕨的目光十盯着洛澜的眼睛的。
洛澜有点心虚地别开脸。
她确实是心虚，刚开始她觉得这主仆二人对她防备太深，所以从没想过有一天红蕨会向她讲述关于赵明萤的事，且不说真实度到底有多少，但根据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红蕨也犯不着用这种借口来骗她。
况且听到红蕨说赵明萤信任自己，不否认，那一刻，自己的心中是有点动容的。
想想自己初来乍到这个世界，没有认识的人，当初是赵明萤出手帮助了自己，要换现代，为了不惹祸上身，被莫名其妙地碰瓷，遭到讹诈，旁人早就有多远就避多远了，那会像他这样还凑上来对自己伸出援手。
“所以，红蕨再次恳求洛姑娘答应红蕨一件事。”红蕨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像是一定要得到洛澜的保证一样。
对方的目光实在太过真诚，洛澜这时想拒绝也说不出口。
只好道：“你说。”
又在心底默默加一句“我尽量”。
“希望洛姑娘不要趁这个时候做出伤害公子的事情。”红蕨道。
“......”洛澜一愣，她看到红蕨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乞求的神色。
可以说，红蕨这人是随主子的，心高气傲，要她求别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现在红蕨偏偏就求她了。不，红蕨并没有说“求”这个字，但她的目光以及语气实在是太认真郑重，虔诚正经，仿佛只要她一说，别人就没有办法怀疑她的话里的真假。
但红蕨这么说，洛澜竟觉得有点不悦，她这是先发制人了吧？
“我和他又没仇。”洛澜道。语气有点闷。
“我知道，”红蕨却也不生气，她清冷的目光对上洛澜，语气是那般斩钉截铁，“但难保以后不会。”
洛澜被噎得无话可说。
她张了张嘴，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从没想过要伤害赵明萤，偷窃碧云血玉这件事不算是伤害吧？
到时交给殷楚，自己完成任务，再想方设法拿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还给赵明萤。
“他不害我，我自然不会害他。”洛澜道。
她说这句话其实也是认真了的，说来，洛澜这人虽然有时有点小贱，但她的心地是好的，甚至没什么心眼，出来社会也是容易被人骗的类型。